能？

陸晨風眉眼柔和，說：“我小時候喜歡躲到這裡，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物是人非，它還在。”

木屋看得出有人住過的痕跡，但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進來過，裡面落了一層灰。陸晨風打開弔燈，燈光不穩定地閃爍兩下，發出輕微的電流聲。他懷念地看著屋裡的擺設，塑膠椅堆疊在角落，周圍散落著幾個空木箱。他看見夏桐穿著高跟鞋，貼心地找了把椅子擦乾淨，讓她坐下。

“我以前逃課跑到這裡來看碼頭來往的船隻。後來我高中畢業的時候，開通了連線葡萄洲的江底隧道，洲民不需要這個碼頭了，貨運也用不上它，這裡就漸漸廢棄了。再過幾年，這裡就再也看不出半點原來的痕跡了。”

“你會逃課？”夏桐驚訝。

“看起來不像嗎？我不僅逃過課，還很早就離家獨立了，怎麼樣？”

夏桐看著他，只是微笑，沒有再說什麼。搖晃斑駁的燈光下，她身上的暖意從靈魂深處盪開。

陸晨風同樣安靜，他們並肩望著窗外，風在嘆息，他似乎等這一個笑容已經等了很久。

良久，陸晨風繼續說：“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你想她嗎？”

半晌，陸晨風悠遠的聲音傳來：“想。”

“我很想安慰你，抬頭看天上的星星時，一定有某一顆，是你的媽媽在看著你。”她輕嘆，“但現在好像不太行了。”

“嗯？”

“因為多數時候，你抬頭看到的是霧霾。”夏桐努力抖機靈，只為博藍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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