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教室的時候，教室基本上都給坐滿，付瑤抬腳往最後走去，卻忽然有一個聲音穿過嘈雜，清晰的喊著她的名字。

“付瑤！”楊凱坐在第三排的位置向付瑤招手，他指了指身旁的空座，“這裡。”

付瑤身子一僵，只覺得整個教室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她低垂著頭，疾步走到最後一排最角落的一個位置，恨不得立刻鑽進牆縫不再出來，她討厭別人目光的聚集，彷彿是無數磚塊堆積，砌成厚重的牆，然後將她一點點擠壓，難以喘息。

“你怎麼了？”楊凱拿上書坐在付瑤身邊，一臉無辜，一點都沒有感覺到付瑤的不自在，付瑤搖搖頭，把臉微微側開，聲音很低，“在學校的時候，可不可以裝作和我不認識？”

“為什麼啊？”楊凱有些納罕，他們曾經不是玩的很好的嗎？記得付瑤搬家前，楊凱雖然只是三年級的學生，但仍舊很認真的對付瑤許諾會永遠記得她，如今再在學校相遇，他仍舊記得她，可她卻終保持著一個陌生的距離，楊凱不明白為什麼，可付瑤心中清晰得很，因為楊凱太過耀眼，耀眼的能把她照亮，她害怕那樣的亮度照進自己心底，將自己掩藏在陰暗中的秘密曝光。

付瑤搖搖頭，沒有說話，楊凱猶豫了一下，起身回到原來的位置，背影有些僵硬，付瑤輕呼一口氣，目光轉到窗外，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下來，空氣中凝出薄薄的冷霧。

上午放學的時候蘇塵出現在了教室門口，來找的卻並非是付瑤，而是那個她選中的和付瑤一起管理雜誌社的人。

“楊凱。”蘇塵看著走出教室的男孩，攔在了他面前。

“幹嘛？”楊凱抬眼看蘇塵一眼，情緒有些不好，連說話都帶了幾分氣。

“我是學校雜誌社的蘇塵。”蘇塵笑笑，並不生氣，“聽說你在換屆選舉的時候拒絕了學生會主席一職是嗎？”

“那又怎樣？”楊凱斜睨著蘇塵，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個大家心目中的神話，他心中總是有些淡淡的厭惡的情緒，即便他總是在努力的剋制自己，可在見到她後，語氣卻如何都好不起來。

“那你有興趣加入雜誌呢？我許你社長的職務。”蘇塵笑看著楊凱，她確定楊凱可以管理好一個社團，她也確定付瑤可以創作出一本好的雜誌，所以她要把這兩個人都拉到雜誌社，她才能夠放心。

“不去。”楊凱想都沒想便拒絕了蘇塵的邀請，蘇塵笑看著他，“別這麼急著拒絕，你再好好想想，也許你會答應也未必啊？”

“我不會答”楊凱剛想要再拒絕得狠一些，蘇塵卻已不再糾纏，她推門走進教室，此時教室裡的學生早已走盡，只剩下付瑤一個人靜靜望著窗外發呆，蘇塵走到付瑤身邊坐下，陪她一起看著窗外，她確信楊凱會答應加入雜誌社，即便是為了付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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