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發醒依稀聽得有人碎步而來。
小太監立在床頭,隔著青籠床紗,一字一句地將話遞到太子耳邊。
數秒,太子自榻上驚坐而起,慌慌地穿戴往門外而去,命人叫了毓明和毓義。滿室通亮,行宮上下步履聲急切如鼓,風雨之中,黑影重重,太子臉上青一塊白一塊的,聲音有些發僵,指了毓義問,“你九堂哥呢?”
毓義支支吾吾,“出去了。”
太子揮袖拍案,聲色俱厲,指了外牆傳來的震天千騎馬蹄聲,“外頭怕已是草木皆兵,你的銀甲營鐵令何在?”
毓義低頭,語氣有些顫抖,“給了九堂哥。”
太子呵斥,“胡鬧!”
案上花瓶被他摔在地上,碎瓷聲自眾人耳邊割過,性情溫和的儲君難得暴怒,終究是太年輕,領了行宮一眾侍衛便欲往外衝。
行至宮門口,兩扇銅門一開,驀地望見有人自風雨之中而來。
太子怔了數秒,手握刀柄,警惕謹慎。
劍拔弩張的氣氛一觸即發。
忽地太子的目光觸及徳昭,一掃,望見他懷裡緊緊抱了個人,兩人皆溼了個透,狼狽至極。
他抱著那人跨步而去,經過太子身側時,語氣平淡無常地丟下一句:“待我辦妥私事,稍後定向殿下請罪。”
太子眉頭微皺,許久才回過神,面容慍怒,卻並未表現出來。
毓義討好似地到跟前來:“殿下,你也看到了,九堂哥沒私心的。”
太子睨他一眼,冷哼一聲,語氣嘲弄,“為一個女子,竟調動了全城的兵力。”
毓義一愣,往後看徳昭的身影。
卻只看見他埋頭凝視懷中人的深情。
此刻方知,狠絕之人生出情來,竟這樣驚天動地。
·
雙門合上,屋裡沒有點燈,漆黑一片,寂靜得幾乎讓人覺得窒息。
她哭得沒聲了,徳昭坐在一旁看,雙目錚錚,兩道視線恨不得在她臉上瞪出兩個大窟窿。
他開口嘲笑:“你的白卿呢?”
幼清猛地一震,狠狠看向他,她以為是他攔了白卿。
“被拋棄了一次,又被拋棄了第二次,到底要怎樣你才會變聰明些?”
幼清愣了一會,忽地撲過去打他,“你把他藏哪了?你把他給我,給我!”
她聲嘶力竭地喊著,將他當做仇人一般對待,彷彿她從來不曾正眼瞧過他,前些日子的纏綿彷彿只是她刻意帶給他的一場錯覺,她心裡竟從來不曾有過他。
徳昭心裡繃著的最後一根弦徹底斷掉,他反抱住她,在耳邊摩挲,低聲吼,“他若被我逮著,這一次,我一定不再手軟,到時候將他碎了千萬塊遞到你跟前好不好?”
幼清顫慄,試圖往屋外跑,腳剛下地,卻被一把扯回。
徳昭伏在她的背後,怒火中燒,大手一掀,她衣裳落了一地。
她拼命抵抗,“不要,你放開我!”
他哪裡肯停下,憑著蠻力,將她一把扛起就往床上扔。
他已經受夠無休止的等待。
他好心好意待她,結果卻換來了什麼?
換來她無休止的辱罵和怨恨。
她不肯把心給他,沒關心,橫豎他有真心,如今,他只要她的身子。
幼清瑟瑟發抖,恐懼地看著他,嘴唇哆嗦,淚流滿面地喊:“不要過來……”
徳昭面無表情站在床頭,冷冷吐出一句:“爺對你太放縱了。”
他甚至連外衣都未褪去,一把拽住她的腿往外拖,毫不留情地壓了上去。
“你是我的人,要我說多遍你才記得。”他挨著她,蓄勢待發,一張臉冷漠如霜:“今夜正好讓你長長記性。”
☆、第42章 掠奪
這一晚長夜漫漫。
幼清躺在床上,他不知從哪裡拿來的馬鞭,緊緊捆住她的雙手雙腳。
她的身體擺在跟前,他毫不客氣地開始享用。
一點一點,一寸一寸,他放肆地在她身上摸索,常年練武長繭的大手四處遊蕩,明明想要狠狠懲罰她,下手卻還是禁不住放柔了動作。
他彷彿不甘心就這樣放過她,埋進她脖頸雪白的肌膚,又啃又咬又吮吸。
這一場歡愛還未正式開始,她已被弄得全身青痕累累,他幾乎將她吃進肚裡去,使著蠻力地弄她,她越是咬緊牙關不肯出聲,他越是想要撩亂她。
初生情竇的男子,又那樣精壯,好幾次弄得她忍不住叫出來。
又痛又酸,夾帶著一股躁動不安。
全身上下跟著火似的。
幼清慢慢停止抵抗,她知道今晚的痛苦無法避免,索性也就不爭了。
沒關係,反正她的心已經遺落在城外的長亭裡,已經被暴雨大風拍碎吹散,一個心死的人,空守著身子也無用。
她同情地看著徳昭,語氣裡滿是憐憫,“你想要就拿去吧。”
徳昭猛地一震,她的話輕輕淡淡,飄在耳旁,卻像是針一樣,刺進心中。
他忽地就不想佔有她了,至少,此時此刻不再想。
他有他的驕傲。
但他卻不打算就此放過她。
除了直接佔有她的身子,他有千百種方式讓她長記性,讓她知道,她是他的人。
徳昭伸手,一把勒住她的下巴,緊緊貼著她的肌膚,兩具身體捱得這樣緊,幾乎沒有縫隙。
“我就算要,也得你求著我要。”
他一邊說著,一邊去探她的小手。
慾望發洩,用手用嘴甚至是用她胸前的兩團柔軟都可以。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她已經被折磨得沒有力氣。
可他依舊精力旺盛。
她已經記不清他發洩了多少回,滿腦子晃盪在眼前的全是他馳騁放蕩的模樣。
由一開始的麻木到後來的哭聲求饒,幼清知道怕了,她怕他這樣。
他卻不打算停下。
徳昭撈起她軟綿綿的身子,往浴桶而去,她幾乎要累癱,渾身上下的力氣都已經被抽離,閉著眼下一秒彷彿就能睡去。
徳昭逼著她清醒,用一切他能夠挑逗她的東西。
他將以前毓義送來春宮圖裡的手段全部施加在她身上,只除了最後一層膜。
但暴雨過後的天空泛起魚肚白,幼清終於得了片刻安寧,緩緩昏迷入夢之際,她聽得耳邊他溫熱的氣息,語氣帶著一絲威脅,緩和平淡:“總有一天,爺要填滿你,一次又一次,弄你個三天三夜,看你還敢不敢逃。”
幼清唔地吱吱一聲,腦袋一沉,睡著了。
第二天早起。
幼清幾乎無法下床,她頭一次知道,原來那檔子事情,竟可以有這麼多的花樣。
他昨夜像個無賴一樣幾乎不重樣地玩弄她的身體,卻又像個君子柳下惠一樣未曾佔有她。
所有人都以一種驚異的目光看著她。
昨夜徳昭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