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傻的可愛,“看把你能耐的!”
他衝著她笑了笑。
兩個人沿著中央大道的人行道往前走,街上只有匆匆而過的車輛,人行道連個流浪漢都沒有——這特麼冷的天,流浪漢都去找暖和的地方棲息了。
就他們兩個傻x大半夜的出來吹冷風,一看就是那種腦子有泡的。
餘笙頂著一腦子的泡張著手臂往前狂奔了一會兒,街上什麼人都沒有,她這智障的行為做的毫無心理負擔,跑了一會兒,呼哧呼哧地喘著氣,扭過頭來看見姜博言一臉一言難盡地看著她,頓時蹲在地上笑了起來,“你是不是想:我怎麼娶了這麼個智障媳婦兒?我跟你說,晚了,本品貴重,一旦售出,概不退換!”
“還挺有自知之明!”姜博言笑了笑,手插在兜裡,看著不遠處蹲在地上的笑得像個二缺的她,出神了片刻,她身上有著很矛盾的屬性,壓抑又奔放,自由而剋制,這種屬性從一開始見面就吸引著他。
雖然他一直把她當階級敵人一樣做鬥爭,但如今回想起來,每一次鬥爭都帶著征服的意味。
他像征服她,而征服的目的,向來是佔有。
雖然最後是她佔有他,他也有種自豪而滿足的感覺。
對他來說,她是特別的。
他和刀刀從小一起長大,兩家父母恨不得把兩個人栓個紅線直接繫結終身了,可是他從來都知道,兩個人走不到一起,兩個理智而剋制的人湊在一起,像兩塊冰,勉強湊在一起也擦不出火花來。
偏偏是餘笙,能打破他所有故作成熟的偽裝,能刺破他所有的冷靜剋制,把他的一切都攪得腥風血雨,強勢而兇猛地霸佔著他所有的思維,就像把一團冰架在酒精燈上烤,不僅融化了,還沸騰了。
這是件奇妙的事,就像現在,如果哪個人在他面前做這麼傻缺的事,他一定會蓋棺定論地給對方打個智障標籤,然後列入拒絕來往戶,可是如果是她,他就能體會到她內心那點兒微妙的反抗和反抗後的愉悅心情。
她像個被綁住腳豢養起來的鸚鵡,飛不出牢籠,又渴望藍天,偶爾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氣都能樂得手舞足蹈。
她待在規矩裡方方正正地活著,可內心其實充滿出格的想法,這是她性格里所有矛盾的起源。
“來,抱抱!”姜博言走近了,伸手站在她面前。
餘笙直接躥了起來,掛在他脖子上,順杆爬地把腿架在他腰上。
餘笙:“叮~您的好友樹懶餘已上線!”
“不,是我的太太餘二傻!”
餘笙揪著他的耳朵,“……你能娶來老婆,真是多虧自己長得帥!”
“是嗎?”姜博言手託著她的屁股,把她往上提了提,“那真是慶幸我太太是個顏狗。”
“對啊,你該慶幸我是個顏狗。那你為什麼看上我,是因為我美嗎?”餘笙想問這個問題很久了,但鑑於問出來顯得有那麼些些的智障,為了自己光輝的形象,就一直沒能問出口。
這會兒或許是被冷風吹得腦子不合適了,也可能被美色秒掉了智商,總之她就這麼脫口而出了這個無比具有幽默感的問題。
說完自己都沒忍住,趴在他肩膀上笑得花枝亂顫。
姜博言清冷的臉上慢慢也爬上笑意,最後在唇角眉梢鋪展來,像是被春風掃蕩過的荷塘,蓮花灼灼盛開。
“嗯,你美,美得炫目。”他開口,用他低沉帶笑的嗓音回答她,那語氣裡沒有揶揄,只有點兒若有似無的笑意,落在餘笙耳朵裡,癢癢的,讓人恨不得伸手進去撓一撓。
僅存的那點兒理智告訴她這只是哄她的情話,然後哼了他一聲,“嘴倒是甜,你這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啊,還是眼睛有毛病啊?”
“如果非要選擇,那我肯定選前者啊!”
餘笙聽著他語氣裡那點兒依舊若有似無的笑,忍不住捶了他一把,“誠實地誇我一下不行嗎,我沒有一點兒優點你是腦子犯抽才娶我的?”
“嗯,”他點點頭,“有可能!”
餘笙沒繃住,笑了,把他臉捏扁了又搓圓,“我生氣了我跟你講。”
他低頭尋著她的唇,貼上去,慢慢地磨著,啃噬著,直到血氣翻湧,再親下去就該站在風口冷靜的時候,才放開她,頭抵著她的腦袋,看著她的眼睛,“你最大的優點兒就是沒有優點……”
餘笙眼見一巴掌就要糊他臉上了,就聽見他接著剛剛的話說,“還把我撩撥地無法自拔!”
餘笙揚起的手堪堪落下,“我什麼時候撩撥你了?”她嚴重質疑他這項指控。
“三年前,你在日記上寫,從鄔西山脈回來,就對我表白,我當真了,你卻沒來。高三那年,你到處跟人說自己要考a大來投奔我,我又當真了,可開學一個學期,你一次也沒來找過我。我跟刀刀去畢業旅行,你說要來制止我,我都已經打好草稿準備去和刀刀坦白了,可你還是沒來……還有很多,要我接著說嗎?”
餘笙保持了完美的“吃鯨”表情,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
姜博言回了她一個狂拽酷炫的——“呵!”
☆、第47章
“呵什麼呵, 你到底怎麼知道的?”餘笙好奇地揪著他問。
這下姜博言連個“呵”也不給她,瞥了她一眼, 手插在褲兜裡, 高貴冷豔地往前走了。
餘笙軟磨硬泡了好一會兒,還是沒從他嘴裡套出話來, 乾脆“哼”了他一聲,“誰稀罕知道似的。”
他在她身後笑,“自己想去吧!”
餘笙扭頭衝他豎了箇中指, “看把你悶騷的, 我不去找你你不會找我,我不投奔你你不能過來罩著我,我不制止你你就去啊!我不把你按床上, 你都不知道脫衣服啊?”
姜博言默了一瞬, 認認真真地點了頭,“受教!”
餘笙:“……”
大半夜不睡覺在街上瞎溜達的兩個人,最後在四點四十分左右進了一家早點店, 老闆娘剛剛睡醒,頂著一臉懵逼坐在店中間灌速溶咖啡, 一邊灌一邊皺著眉頭唸叨兒子不孝順, 好不容易給她送一次禮物,還送這種神特麼難喝的東西。
餘笙進門聽了這麼一耳朵, 頓時有點兒樂,說不定人兒子覺得喝咖啡挺時髦的,給老媽加一點時髦值, 人還不領情。
這就是代溝啊!
就跟她和老餘老楊同志之間,永遠隔著馬裡亞納海溝的距離。
餘笙扯著姜博言坐下來,在他還沒有嫌棄這裡之前,火速點了兩人份的早點。
老闆娘大約是沒想到有人這麼早來吃早點,把咖啡嚥了之後,仔仔細細回味了一下味道,再次得出一個“難喝至極”的結論之後,才反應過來,招呼說,“啊,好,兩位稍等啊,馬上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