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公司的工作,秦朗在保鑣的接送下來到喬允的私人會館,在服務人員的指引下搭電梯上到了最高一層,手上的房卡刷開了最外面的那一道防線,秦朗穿過了兩個不同風格的休閒廳循線來到俞冉正準備的更衣間,連敲了兩次門都沒有得到響應。
推開只是掩上的房門,俞冉的美背映入眼簾。
常常都是批散著捲髮,偶爾束成馬尾,酒紅色的髮絲花了些心思邊出花騰盤起,露出雪白的頸肩,俞冉身著平口的紅色禮服,背後的拉鍊還沒拉上,沒完全包裹的衣布攤開在兩旁並不影響完美的曲線,亦或是瑕不掩瑜。
俞冉看著鏡中的自己,微微前傾更貼近鏡面確認妝容,進而看到身後的秦朗。
“忙完啦,幫我拉下拉鍊。”視線移向自己的背,手往後摸了幾下,沒有摸到拉鍊頭,抬頭看向面色凝重的秦朗。
見秦朗還是沒有反應,俞冉往後退了幾步,看向鏡子裡的人又說了一次。
秦朗垂下眼找到了拉鍊頭,毫不費力的將外彎的V字合成了一條攀著背的美線,感覺到衣料收緊,俞冉鬆了憋著的呼吸在鏡子裡轉了半圈,還算滿意的走到旁邊挑了一雙和禮服相襯的尖頭高跟鞋。
俞冉站上高跟鞋後比秦朗高出一些,秦朗也跟著抬高了視線,看著走到梳妝檯正要拿起口紅的俞冉,兩邊的眉頭隨著心裡的擔憂聚到了一塊。
“俞總。”
“嗯?”不只剛才的落地穿衣鏡,梳妝檯上也有半身高的大鏡,聽到秦朗的聲音俞冉抬起頭就看到秦朗的表情,口紅啪一聲開了蓋子,藏在裡面的唇臘卻沒有被轉出來,三指扣在轉檯上等秦朗要說的話。
“你真的要去嗎?”昨天才決定的事情秦朗一個晚上就在心裡提問又反駁了好幾次,到了準備的最後階段,她還是希望俞冉能改變這個念頭。
“當然,這不是他們要的局嗎?在適當的時機有應必求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俞冉不再看秦朗,而是盯著鏡中的自己,這妝濃的不像她。
“那我跟俞總一起去吧。”早就知道說服不了又何必浪費力氣,秦朗嘆了一口氣脫下了身上的板眼的西裝外套,兩手在解襯衫的扣子,眼神看向那一排沒有被俞冉選中的禮服,靈敏的手在一心二用的情況下還是很快的解到了第二顆,俞冉卻擋下了第三顆的敞開,在秦朗抬頭看她的同時拿下了秦朗都要繃出青筋的手。
她以為她會皺著眉,會板著臉,或是不悅,可是當她對到俞冉的目光,她看到俞冉笑著,是秦朗已經很久沒有看到的笑,卻讓她覺得鼻酸。
“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是那不是你該去的地方,這不是秘書的工作。”俞冉溫柔的說著,一顆兩顆將秦朗的扣子扣回原來的樣子,拉著襯衫上燙好的肩線,突然嘴角一翹,又說:“有求必應也會有底線,我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再說了,今天我也不是一個人去,諾諾姐這時候應該也在準備了。”想到那隻花蝴蝶,俞冉重新在鏡子前轉了一圈,皺著眉從高跟鞋上下來,反手將拉鍊滑下兩手一撥換下了那一身張狂。
平口的豔紅換成了綁帶的亮黑,顏色收斂了,卻露出了整片沒有汙點的美背,口紅跳了好幾個色號,抿上更加大膽的鮮紅色,這樣才襯的上今夜一起同去的美人。
酒局並沒有離會館很遠,就在五分鐘車程以內的地方,俞冉在滿是金潢的招待所裡找到了主人,補了妝後,和她一起走進了今晚的重點戲臺。
包廂裡的大圓桌上已經上滿了菜,每兩人的間隔都有一小桶冰快,每個位子前都擺了一罐烈酒,十位圓滿零星的空了兩個位子在等那一扇門開啟,李諾妍對著俞冉嫣然一笑,滿足了房裡人的願望推開了門。
李諾妍和俞冉一登場所有人眼裡都放出了亮光,把持不住的色’欲全寫在臉上,俞冉看著這些西裝筆挺卻比什麼都骯髒的男人,笑得更加魅惑,和李諾妍分開了腳步在房裡較深的那一個空位坐了下來,接觸到椅墊的霎那和對面的李諾妍交換了眼神,自己拿起了桌上未開的瓶酒,往自己的杯裡先倒了八分,一口乾盡後得來了全場的掌聲。
戲開了,桌上的好菜卻只是擺設沒有人去動,俞冉的酒瓶已經空了一半,男人還喝不到一滿杯,俞冉又幹了一杯,笑著接過男人遞來的煙放在嘴裡,等著給煙的人點菸。
抽菸是一種徵兆,從不抽菸的人突然賴上了那種味道是一種改變,斷了煙癮了人重新拾起了菸頭那是記起了香菸能忘了煩惱的假象。
俞冉在林秋妍面前從來沒有抽過煙,就算見面身上也沒有過煙味,即使那天只有半截煙還是讓林秋妍不知所措,她不希望俞冉碰那會傷害身體的東西,卻沒有立場去說,更讓她難安的是,俞冉已經過了那些好奇嘗試的年紀,這樣的改變讓林秋妍無法不去想。
坐在房間的窗臺上,樓下路燈照著那今天依舊空著的車格,林秋妍的心情因為兩個禮拜的胡思亂在今天被轟了一記重彈而無法平靜下來。
手上摺痕相當明顯的報名存根上講座的日期是看到俞冉的三天後,林秋妍唸的是文學院卻報了商學院的活動。
S大的商學院相當有名,在畢業季前有很多大公司都會在校園裡直接徵才,有能力的人在校園裡透過面試,一畢業就會有工作,而俞氏的這一場講座,除了是受到校方的邀請來分享商業上的經驗,也是為了今年俞氏第一次進入校園徵才做準備,許是對這一場活動相當重視,在活動的流程上,俞氏總裁俞冉也會親自到場,並且有三十分鐘的分享。
這讓有心要進入企業工作的學生躍躍欲試,報名的名額一天就滿了,只好換到更大的場地增加能參加的人數,林秋妍也報了名。
這一場活動卻在當天臨時喊停,俞氏發出了正式的道歉函,向已經報名的師生表達遺憾之意,並積極的向校方重新安排時間,但真正的原因卻沒有說明。
新的時間遲遲沒有公佈,林秋妍每次下課回家前都會到活動的佈告板確認新的活動時間,今天也像平常一樣沒有結果,林秋妍帶著失望離開了學校,拿著教授今天開出的書單走進了學校附近的書店,一進門俞冉的照片滿滿的佔據了她的眼睛,出版的是俞冉很久沒有出現的八卦雜誌。
封面的全綵照片卻是一片黑白,照片裡俞冉和俞振豪並肩走著,走在兩排花圈的中間,衣服是黑的,花圈是白的,照片裡的人很多,沒有一個人有笑容。
林秋妍連原本的書都沒有找,跑到櫃檯買下了被她捏著的那一本雜誌直接回到家裡,拆掉了書上的封紙,翻開的文字將林秋妍不希望的全都成真。
這一期的並不是訪談,而是報導,沒得到當事人同意的報導。
照片是在告別式偷拍的,杜天琪的告別式,杜毅明的告別式,杜毅豪的告別式,杜毅國的告別式,杜家的告別式。那戴著墨鏡穿著黑色喪服的女人,一夜之間失去了母親那邊的所有家人,每一張照片她都是孤零零的站著,靈堂上的照片緊緊的排在一起,離開的人都在照片裡對著俞冉笑著,卻沒有人留下。
林秋妍看著俞冉對著來觀禮的人深深一鞠躬的畫面,早已經是淚流滿面,慌亂的從包裡找到了手機,顫抖的手按下了一號鍵放到耳邊,邊抹掉止不住的淚焦心的想要聽到俞冉的聲音。
電話響了很長一段時間,接通了,又直接的掛了,林秋妍再打,對方已經是關機的狀態。
林秋妍一直嘗試接通的電話被俞冉隨便的丟到了一邊,臉頰上紅的都是酒的痕跡,俞冉帶著醉意好不容易褪下了上身的最後一絲遮掩,往前爬了幾步隨人擺弄,放軟了手趴在早已等在沙發另一邊的那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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