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耀一萬個想答應,皇兄雖然有點四五不著六,但是錦衣衛和禁軍轄下人才濟濟,像指揮使或者禁軍統領、副指揮使或者副統領等人武功在江湖上也是排了名次的,有他們在,王府萬分安全。
離邪搖頭:“不用了,我還正等著下一個人自投羅網,血殺堂現在就剩下兩個能出手的人了,聽說血雄是一個五大三粗的高頭大漢,武器是五菱錘,血圖嘛,小昇陽說長得很漂亮,比天下第一美男江陽還漂亮,我想知道血雄到底是英雄還是狗熊,英雄就留下來,狗熊就交給官府,比天下第一美男還漂亮的男人血圖,不知陛下好不好奇呢?”
一眾人都快石化了,七劍嘴角抽了抽,昇陽神色有點僵,他也不知為何,王府詢問他時,他竟然老老實實回答了,血殺堂的一眾師兄當中,他就與血圖師兄關係最好,若是血圖師兄知道是他出賣了他,以後會不會還找他算賬?
正德帝卻饒有興致地道:“真的嗎?比天下第一美男江陽還漂亮的男人,朕也想見一見。”
他這話卻引得離邪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眼,從頭到腳,尤其是目光掠過他某個位置時,正德帝無端端地背脊發涼。
離邪是突然想起了正德帝這娃喜歡男人的事情,攸關隱私,他沒有問過正德帝這個問題呢。
晌午時,崇靖王府外面展示的血羅七個人被官府帶走了,其實圍觀的人群當中,就有血殺堂的人,尤其是血殺堂堂主,他是一個利益至上的人,如若血羅等人武功沒有被廢,他還會想救他們,但是現在血羅七人全都是廢人,他救來何用?何況這官府插手了,尤其是引起了皇帝的關注,他現在還不想與皇帝硬著來。
至於崇靖王這個人雖然與皇帝關係密切,但是他現在為了爭一口氣,只要殺了崇靖王,他可以立馬解散血殺堂,等風聲過去了,他再重新開一個殺手組織。
正德帝留在王府與離邪父子倆一道吃午飯,七劍自然是寸步不離,不過現在好歹鬆快許多,昇陽在知道自己沒有性命之憂之後,便沒有那麼愁苦了,他本身性子就較為活潑,一直對七劍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現在見到本人,自然就像是瞻仰偶像一樣對待七劍,七劍無語地背過身子。
突然,遠處天空閃現過一道七彩的光芒,好似是有人在燃放煙花,端著碗吃飯的七劍神色一下就變了,他猛地站起了身。
昇陽臉色也變了,他們血殺堂召集人時也是這樣放訊號彈,看七劍這反應,定然是七星堂召喚他呀,他想到了一個時辰前他與王爺所言。
七劍擱下碗,往裡面屋子走去,正德帝和離邪、朱厚耀就在這裡用飯,他們自然是沒有看到那道七彩的煙花,不過卓然和蕭崗看到了,江湖上的某些手段其實都是隱而不宣、卻大家都知道的秘密。
離邪毫不意外,看到七劍,便說道:“去吧去吧,不過告訴你們堂主,你這個人我要了,趕明兒我就到你們七星堂要人。”
七劍朝離邪行了重重一禮,然後才離開。
朱厚耀眼巴巴地看著七劍離開,他抹了抹嘴,表情擔憂極了:“父王,七劍離開了,血殺堂再派人來,該怎麼應付?”
小少年目光灼灼地盯著卓然和蕭崗,兩人有點赧然,他們武功雖然不錯,但是與以殺人為目的的殺手相比,還是欠缺了一點手段呢。
正德帝笑道:“王叔,今日朕就把卓然留下,不管怎樣,朕也擔心你的安危。”
離邪看了一眼穿著盔甲,正氣凜然的指揮使卓然,名字好聽,人長得不賴,他都看上這個人了,不過皇帝侄子好不容易有一個得用的下屬,他還是不要搶人了。
“好吧,兒子啊,你怎麼不相信父王呢?閻王都不收我的命,就血雄血圖兩人,能耐我何?”不被人信任的感覺很不好,他雖然身體弱了點,但是本事大著呢!
王府立即進入一級警戒當中,不過要攔住江湖上有名的殺手血雄血圖,那是不可能的,入夜亥時,離邪在屋子裡睡得正香,突然感覺園子裡風大了起來,那些包圍著正院的侍衛們還未反應過來,就有兩個人影竄到正院裡面去了,卓然帶著人往裡面衝。
離邪推開房門,一身華服在夜裡也特別顯眼,他朝卓然等人擺手:“卓指揮使讓其他人下去,這種場面不是他們能應對的。”
還是不要衝上來白白送死了,卓然一聽,擺手制止了下屬們,他沉聲道:“你們把院子圍著,別讓裡面的人跑了。”他自己衝上前,他就算打不過血殺堂殺手,但是全身而退還是能行的。
離邪掃視了一眼院牆和一旁的大樹,笑道:“兩位既然來了,何必還藏著掖著呢?”
話音落,下一刻,地面劇烈地顫抖了一下,一個猶如熊一般壯碩的男人舉著大錘從院牆上落了下來,就他這重量,實在難以想象,方才他怎麼悄悄地摸進了王府。
從樹上下來的這個人倒是身形很瘦削,臉上的表情很僵硬,離邪一眼看過去就知道他是戴了易容/面具的,沒有第一時間看到美男的真面目,但是有幾分可惜。
“你們堂主倒是看得起我,派了他武功最好的兩名手下來殺本王,本王是不是應該感到萬分榮幸?”離邪看著瘦高個的黑衣男人,對那個壯熊看也不看,他很失望,那個壯熊身上的血煞氣和怨氣非常濃郁,可以說怨氣比血煞氣還要濃郁幾分,這說明他殺了許多無辜之人,而這個瘦高個,血煞氣比怨氣濃郁,怨氣只有不到血煞氣的四分之一,而且血煞氣還在吞噬怨氣,或許有生之年,他身上的怨氣會盡消。
朱厚耀和朱同、昇陽趕來,三人都萬分緊張地望著對峙的三人,昇陽的目光在王爺和瘦高個黑衣人身上來回滾動,朱厚耀和朱同只擔心王爺。
離邪往瘦高個走去,瘦高個黑衣人執著劍,一臉冰冷地望著離邪。
“血圖,動手!”壯熊男人厲聲道。
離邪看著血圖,嘴角上揚:“你就是小昇陽的兄長血圖?聽說你比江湖第一美男還漂亮,本王早想認識認識你。”
血圖握劍的手一頓,他知道昇陽在離邪手上,但是生為血殺堂一員,他們每個人都受到堂主轄制,不敢不聽從堂主的命令。
下一刻血圖只覺得腦子有點暈,他彷彿身在一個落不到底的黑洞當中。
“血圖,放下劍。”
聽到這個聲音,血圖輕輕鬆手,手上的劍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