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點小心思,你邵影帝在外人眼裡如何的紳士有風度,實質不過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你想的無非就是所有人都像條狗一樣在後面追著你抬著你愛慕著你。”
邵梓易扯住她的下頷,勾唇一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至少我懂得何為知難而退,你江伊伊表現的如何有教養有禮數,背後還不是像條瘋狗一樣逮誰咬誰。”
“你——”
邵梓易冷漠的將她推開,拿出手絹擦了擦手,道:“我最後提醒你一句,別想著再去曝光什麼,她金嘉意的秘密不應該從你這裡流出去,免得引火上身。”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江伊伊拽住他想要離開的身子。
邵梓易回過頭漠然的遊離過她的周身上下,扳開她扣住自己衣角的手,臉上的表情有些讓人捉摸不透,他道:“就因為我知道,所以我才不吭一聲的退出。”
“看來那個男人不是普通人。”江伊伊靠在床沿邊,臉上似笑非笑。
邵梓易不再多言的推門而出。
江伊伊經紀人正巧拿著餐盒走來,見到迎面而來的邵梓易,打了聲招呼過後輕叩了房門之後直接走進。
江伊伊坐在椅子上,把玩著手機,聽見身後的動靜,毫不遲疑的將手機遞上前。
錢甫放下餐盒,接上來不明道:“伊伊這是怎麼了?”
江伊伊語氣不疾不徐,似帶著勝利者的得意高傲的揚唇一笑,“去給我查查加密影片裡的男人是誰。”
錢甫謹慎的開啟檔案,清晰的畫面下兩個人相對而坐,不遠處的湖面碎光被風吹拂過後盈盈盪漾,女人神色嚴肅的低頭不語,男人則是滿臉龍溺的凝視著她的動作。
“這人不是金嘉意嗎?”錢甫將多餘的話吞下,他其實想說你怎麼還死咬著她不放?
江伊伊抬起手,看著自己的水晶指甲,嘴角蔓延開陣陣笑意,她道:“我就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有如此本事能夠令周家吃癟,對了,讓你放出的訊息放出去了沒有?”
錢甫點頭,“我已經讓人悄悄的傳了出去,可是周家好像沒聽見似的,這幾天都沒有動靜。”
“不急,我們等,等兩虎相鬥。哈哈哈。”
錢甫搖搖頭,將餐盒開啟,說道:“只是我覺得挺奇怪的,這兩天周家就像是人間蒸發了那般。”
江伊伊的笑聲戛然而止,她扭過頭,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可能是我太過小心了,怕引起周家的懷疑,還特意派人留意了一下週家的動靜,但無論是醫院還是周家大宅,都沒有人。”
“怎麼會沒人?周瑜婕可是半死不活的在醫院裡躺著,周曄也許是知道了什麼,正在伺機以待。”江伊伊心裡盤算著,隱隱的想起邵梓易說過的那些話,難道周家已經被處理了?
等等,金嘉意前兩天被綁架的事情不是就這麼不了了之嗎?
難不成綁架她的就是周曄!
“伊伊,你說會不會是周曄綁架了金嘉意?然後被金嘉意給——”錢甫自覺這個想法很荒唐,急忙止言。
江伊伊瞠目,“你快派人去查一查周家。”
錢甫放下勺子,忙不迭的離開病房。
江伊伊坐在椅子上,虛敞的窗戶內湧進陣陣寒風,她有些涼了,雙手攬緊衣衫,面上的表情失去了原先的神采,她有些疑惑,連周家都不怕的家世,在京城也並不是沒有,但卻是屈指可數,而且更是不可高攀的名門望族。
承星娛樂頂樓,秘書們正在處理著手裡的公務,聽聞到辦公室內傳出的陣陣鈴聲,皆數不約而同的探出半顆頭好奇的看過去。
男人的身影微微的晃動的玻璃窗前,隨後,虛掩的辦公室大門被人重重合上。
秦禕弘看著上面閃動的號碼,是一個國際電話,他靠在椅子上,單手捏著鼻樑,語氣不溫不火,“我是秦禕弘。”
“秦總,我是周小姐的主治醫生,很慶幸,今早七點左右,周小姐清醒了過來。”
秦禕弘從椅子上驀地站起來,他目光如炬般看著自己映在落地窗上的影子,聲音有些起伏,他慎重的問道:“真的清醒了過來?”
醫生帶著數不盡的喜悅之色,忙道:“是的,確定清醒了過來,她現在身體還很虛弱,護士剛給她注射了一支鎮定劑,大概還需要睡八個小時左右,您看您需要過來一趟嗎?”
秦禕弘拿起外套,不假思索道:“我馬上過來,如果她醒了,你告訴她,我在飛機上,儘可能不要透路周家的事。”
“是。”
結束通話電話,醫生回過頭準備再一次檢查一下資料,卻見到突然睜開眼的周瑜婕,著實被嚇了一跳。他有些不敢確定鎮定劑難道對她已經沒有作用了?
周瑜婕的聲音有些乾澀,她望著身前穿著白色長袍的醫生,以及這完全陌生的環境,想要坐起來,可是身體卻是毫無力氣,她試著感受了一下自己的雙手雙腿,但他們就像是被截肢了那般,自己一點都感覺不到。
醫生制止她的動作,言語柔和道:“您放心,您只是睡了太久,身體機能沒有恢復好,等再休息兩天慢慢的就能感受到手腳了。”
周瑜婕鬆了口氣,輕聲問道:“我怎麼會在醫院裡?”
“您出了車禍,已經昏迷了一週了。”醫生道。
周瑜婕環顧一圈清冷的病房,“只有我一個人嗎?”她心心念念著自己如果受傷了,他會不在嗎?
“秦總正在來的路上,您不用擔心。”
周瑜婕心滿意足的笑了笑,又問,“那我爸爸呢?”
醫生欲言又止,有些不知如何回覆。
周瑜婕見他沉默,心底有些不安,“我爸爸不在嗎?”
“周先生前兩天還在寸步不離的守著您,可能是因為有事,他離開了。”
“那你快去告訴他我醒過來了,我爸爸很疼我的,我出了事,他肯定很傷心。”
“是,是,我馬上就去通知周先生。”醫生離開病房。
周瑜婕雙目遊離在空蕩蕩的屋子裡,有機器的聲音在耳畔間流淌,她愣愣的看著天花板,看的眼睛乾澀發酸,溫熱的液體滑過眼眶,藏匿進發中。
她閉上雙眼,腦中有一道聲音就像是魔咒不停的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