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高三的一個冬天，自習課。

那一天冷空氣驟然突襲，整個深圳天色陰暗，颳著風下著細雨，教室沒有暖氣、沒有空調，關上門窗，依舊能聽得到窗外呼呼颳著的寒風。

教室鴉雀無聲，學生們摩擦手掌的聲音和筆在試卷上發出的沙沙聲聽起來極其清晰。

突然，噌的一聲響，驚起了眾人的反應。

蘇敏芷心驚膽戰地看向趴在桌上的楊林軒，久久開不了口。他拿筆的右手顫抖著，似乎動彈不得。

楊林軒緩緩地起身，摸了摸腦袋，看向被嚇到的蘇敏芷，輕聲道：“我沒事！”

蘇敏芷注意到他顫抖的手緊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地浮現出來，手依舊在抖著。

“你……是不是低血糖啊？”蘇敏芷緊張地低聲問。

楊林軒笑著點點頭，“有一點！”

蘇敏芷聞言，在書包、抽屜裡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零食，有些著急了。

楊林軒看了她一眼，用左手拿過保溫瓶，“可不可以幫我打一杯熱水？”

蘇敏芷小雞逐米般地點點頭，拿起保溫杯就跑，一刻也不敢耽擱，很快地又跑回座位，將保溫瓶遞迴給楊林軒。

楊林軒歉意地笑了笑，“幫我開啟杯蓋倒一杯水給我吧！”

蘇敏芷照做，楊林軒等熱水涼了一點喝了兩口。

“你要不要去醫務室？”

楊林軒搖搖頭。

“那我問班裡其他同學有沒有零食的，給你……”

楊林軒又搖搖頭。

“那……”蘇敏芷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無措地問：“那你好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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