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的時候我去Z城看她，那是我第一次到這個城市。假期人超多，車比預想的要快，我到車站的時候她還沒到，站在人潮中等她，心裡有些起伏，上次見過之後，我們對那個吻絕口不提，但互相又聊了太多過去的事，好似想要把過去的四五年補回來一樣。再面對她，很多東西都比以前清晰，但不知為什麼，在這樣人來人往的陌生城市，我有點莫名的膽怯。雖然簡訊裡可以說那麼多，但面對面的說話我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一路上我一直在想應該怎麼開始，說些什麼，做些什麼，真是應了《漂洋過海來看你》的歌詞裡寫的：

“為了這次相聚，

我連見面時的呼吸都曾反覆練習。”

穿過人群，我看到了她，再一次，當我見到她時心會這樣慌亂的跳。她穿了一件淡黃色的胸前有亮片的短袖，軍綠色揹帶短褲，頭髮紮在腦後，與上次相比，這次她倒是青春很多，充滿活力的樣子。她笑著迎上我，

“真快啊，”

“嗯。”

“真熱，走吧。”

她拉著我的胳膊，很歡快的樣子，我總是在想，她到底有多少面是我不知道的，這樣的歡快是我不曾見到過的。

我原本緊張的心，也被她的歡快帶動的輕鬆起來。那年五一天氣很熱，熱到無法兩個人擠一張小床，於是她自作主張出門之前在學校附近的小旅館定了一個房間。直接帶我到那裡。還不錯，雖然外面看上去一般，但房間裡卻是很乾淨的，大大的雙人床，衛生間很大。週一是一個有潔癖的人，在外面定房間，一定會嚴格篩選，這點我還是蠻放心的。

我有偏頭痛，一般在天熱的時候都要睡午覺，否則下午一定頭疼，所以，吃過飯後打算先在旅館午休一段時間，等天不那麼熱的時候再出去。

才意識到，這裡只有一個雙人床。躺在床上的時候，心裡有點不安，想到上次那個吻，臉上燥熱，空調開得溫度適中，按理說不應該這麼熱啊。週一從洗手間出來直接躺倒床的另一邊。我覺得自己是緊張的，但是看到她的樣子，還是忍不住想要親近。

想著，手已經搭上了她的腰，身體稍微朝她挪了挪，她轉身面朝我，她看著我的眼睛顯得炙熱，也許是天熱的緣故，她的臉微微有些紅，卻為這樣的氣氛增加了幾分誘惑，我慢慢靠近她，直接貼到她的唇上，她的身體像是電流擊中一樣顫了一下，我也如同火花四射，睜開眼看到她感覺那麼耀眼。這次我們沒有那麼羞澀，可能聊過太多，也可能其實早已積攢了很多，我爬到她身上，吻的漸漸深了。其實接吻這樣的事，都是會無師自通的，情之所至，自然而然。撬開她的牙齒，觸及到她柔軟的小舌，我的身體也好似軟了，手撫著她的胳膊慢慢向下移動，直滑到她的大腿，身體裡好像有個小獸，橫衝直撞，讓我不能自己。

她的腿順從的曲起，手在我背上游弋，掃的我汗毛都要豎起來，她慢慢變得主動，主動吸吮我的唇，慢慢撫摸，腿在我身上慢慢的蹭……我的身子像是羽毛一樣輕飄飄的，好像不受自己控制。

持久的吻，身體交織在一起。她翻身將我壓在身下，呼吸急促，看了我一眼，那時的我一定是很不同的，因為從她的眼睛裡，我看到了火焰一樣的慾望。

她將我的上衣脫掉，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的唇覆蓋了我胸前，刺激的我難以抑制的□出聲，沒想到她……

她的手沿著來到牛仔褲的扣子，沉重的呼吸裡，她急促的解開我的扣子，一手抬起我的腰，一手將褲子扯下來，我沒有拒絕，甚至有些配合，我不知道她會做什麼，心裡緊張而期待，我在期待什麼？

她的吻從胸前延伸到小腹，在我的腰間盤桓，牛仔褲被她脫下來扔在床邊，她手指火熱，羽毛一樣掃過我的大腿，我的身體緊張的繃直，她的呼吸打在我小腹上，熱辣辣的像是要將我燃燒。終於，她的手捏住我內褲的邊沿，猶豫了一下，還是扯下去，我……從沒想過會這樣暴漏在任何人面前，更別說是她，我緊張地夾緊雙腿，她的呼吸打在那裡，火球一樣烙下烙印。

她的手輕輕覆蓋在我最私密的地方，說實話，那一刻我有點想逃，我想過這些，但從沒想過這麼快，她的手輕輕移動，我緊張的抓著枕頭的兩個角，身體僵硬。眼睛緊緊閉著，不敢睜開。

她的動作停了，安靜了幾秒，再次觸碰時，我感覺到她幫我把內褲穿好，蓋上被子，躺倒在我身邊，呼吸已經沒那麼急促，我緊緊抓著枕頭的手才慢慢放鬆，睜開眼睛看到她直直的望著天花板，此時已經從剛才的火熱躁動中完全退出了，靜靜的，可以聽到兩個人冷靜下來的呼吸聲。

“啪。”

我沒來得及反應，就聽到她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我急忙拉住她的手，

“你幹嘛！”

“林風，對不起。我錯了。”

“……”

“我不該這麼對你。”

她的手有些顫抖，我看到她臉上被打過的地方明顯紅了一個掌印，輕輕撫摸一下那裡，熱辣辣的。把她的手握在自己手裡。我不知該怎麼回答，只說：

“沒關係。”

我突然意識到我們兩個似乎有點過了，至少是太快了。但是，剛才她眼裡的□，幾乎把我也點燃了。我們是怎麼了？

我曾想過自己也許是喜歡她的吧，但是，一向傳統的我，從沒想過，我們會這麼快發生關係。這個詞說起來似乎離我很遙遠，我只想過我們可以牽手擁抱接吻，一起睡覺，但是，沒有想到過這裡。

“週一，我們是不是不正常？”

雖然我明知道，但還是問了出來。她眼角似乎有淚，也許是對剛才的所作所為有點悔恨吧。不過，我怕即使她不這樣，我也可能會這樣做。

“我不知道。”

我們像兩個無知的孩子，在探索屬於我們的路。在此之前，我們都不曾知道自己會對一個同性產生這樣的慾望。也許，這發現也嚇了我們一跳。

為了轉移話題，我問她：

“你交過男朋友嗎？”

“交過，初中的時候。”

還真早。

“他是怎麼樣一個人？”

“很高，很壯，是個混混。但是那時候感覺他好帥。”

我一直以為她沒談過戀愛，沒想到初中就有了男朋友。

“後來呢？”

“後來分手了，那時候我還很難過。”

“你們……”

“我們接過吻。”

她知道我想問什麼。雖然覺得談過戀愛接過吻很正常，但我心裡卻酸酸的，有點不開心。她的情緒似乎平復了很多，不像剛才那樣怪自己，說道接吻這個話題，她似乎有點八卦的問我：

“你呢？你的初吻給了誰？”

“你。”

她八卦的笑容不見了，愣在那裡。難道她以為我曾經也戀愛過？我笑笑，說：

“讓你見笑了，我沒戀愛過。”

她突然貼近我，抱住我的腰，不再說話。不知道是不是我感覺錯了，我覺得她流淚了。不知道為什麼。當她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眼裡已經換做笑意，

“休息會兒吧。傍晚我們去學校逛逛。”

“好。”

就這樣睡著了，空調溫度適中，睡得很舒服。不知道她是否睡著，等我醒來時她坐在桌前玩電腦。房間不大，電腦桌離床很近，我可以看到上面的字，似乎是她的部落格，我沒玩過部落格，但看到一行字：

“那麼多人走進我的生命，又匆匆離開，只有她，林風，她會一直在。”

我的心裡靜靜的，靜得如同一面湖水。她在給自己說，因為我從來不知道她的部落格。但這樣的話，她不會隨便說的。她說我會一直在，意思是看透了我永遠不會離開，還是她心裡一直會有我？

我翻了一個身，她回頭看我，我假裝剛醒的樣子，揉揉眼睛，她不慌不忙的關了網頁，問：

“你醒啦。”

“嗯”

“睡得怎麼樣？”

“很舒服。幾點了？”

“四點五十。”

“這麼快！你怎麼沒叫醒我？”

我怪自己睡得太久，她一定很無聊吧。難怪都去上網了。

“你睡熟的樣子很好看。”

我有點不好意思，

“你偷看我？”

“看了半天你也不醒，怪無聊的。”

什麼意思嘛，誇了好看，還說無聊。

“走吧，洗洗出去逛一圈該吃晚飯啦。帶你去吃好吃的。”

她似乎比以前活潑了很多。這樣的狀態讓我覺得輕鬆。以前的她總是不快樂，我的心裡也是緊張的，現在這樣挺好。我的情緒似乎永遠這麼容易被她牽動。

我穿上衣服，她已經關了電腦，收拾了一下包，站在洗手間門口等我。上下打量我的樣子讓我覺得有點不自在。

“你在外面等啊，站這兒幹嘛？”

“看你啊。我發現你比原來可愛了。”

“哈？”

“原來你總是悶悶的，現在有情緒都能看出來，而且也敢說話了。”

“我這叫敢說話？”

“你看，如果是以前，你肯定不會反問的。不過現在的你很好。”

“那就是以前不好咯？”

“嗯，以前不好，悶的讓人著急，恨不得踹你兩腳。”

我咧咧嘴，沒話反駁，以前的我就是那樣。她笑著看我收拾自己，我突然覺得心裡輕鬆了很多。我和她的相處似乎不那麼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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