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放學後的音樂教室空空蕩蕩，蘇沬約的人已經坐在裡頭，她就坐在老位子上背對著蘇沬會走進的那個口，趴在桌上不知道在想什麼。蘇沬突然有一點想要退縮，肩上的揹帶被抓出了皺痕又放開，蘇沬推開了教室後面的那一扇門，走到她前面那一個位子，將椅子翻轉過來和她面對面。

椅腳和地面碰撞的聲音讓她回過神來，枕在腦袋下的手臂放在裙襬上，她沒有和蘇沬問好，鴕著肩膀低著頭等著蘇沬先開口。

“再半年就要高考了，我想專心念書。”瀏海遮住了她的五官，蘇沬看不到她聽到這句話的神情。

“嗯。”

以前她也說過要專心念書這種話，但是那都是期中或期末考的時候，考完以後她們又會膩在一起，蘇沬怕她誤會自己這一次的意思，想要說得更白一點。

“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她突然打斷了蘇沬的話，低著的頭也抬了起來，臉上是蘇沬不太熟悉的笑，不熟悉是因為她那腫得不象話的眼睛，“我知道你的意思，那，趕快去晚自習吧，高考很重要。”

那是第一次她先從位子上站起來，蘇沬先看到她身上修改過的短裙，再來是沒有燙好的襯衫，今天她沒有扣領結被記了一點，當她想看看她的臉，卻只剩下一個背影，背影有些慌亂的靠上椅子沒有說再見就往門口走。

“我的意思是，分手。”她們都不能逃避，蘇沬必須說出口，她也必須聽到才行，蘇沬做到了，停在門口的那個身影肩膀又往胸腔縮了一點，很快的又站直了身子，轉過身來還是那一抹笑：“我知道，我同意了，那，好聚好散，再見。”這一次，她說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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