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談何責怪。
“張師兄與趙姑娘即是情投意合,旁人也就不必多加干涉。張師兄本就不喜權勢,趙姑娘也為他拋去了郡主的身份,歸隱山林其實是件好事。畢竟,這世間難得有情人能終成眷屬,人自己得不到的,就希望旁人能夠得到。”
謝遜嘆了一口氣,是的,他得不到的美滿,也希望無忌孩兒能得到。
殷離走出了木屋,準備去迎謝遜,卻是聽到了雲善淵說的後面那段話,她這才認真看著雲善淵。不得不相信趙敏說的有人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就真的悟了。
“周芷若,你怎麼來了?這裡可沒張無忌。”
雲善淵看著殷離,經過那次一次病重,殷離臉上的毒斑全消退了。“殷姑娘,我是來找你的。先要恭喜了,也是因禍得福,你的臉全好了。”
殷離本是因為練了千蛛萬毒手而毀了容貌,而歷經靈蛇島的傷重差點不治,她是一身毒功盡散,痊癒之後沒有再重拾那門毒功。
要說女子對自己的容貌不在意,甚至是為了練功甘願毀容,那絕大多數的情況下是有不得不練的理由,只有極少數武痴會為了一門高深的武功毀去容貌。
殷離當年是為了替母親向她的父親報仇,殺了父親拋妻別娶的那個女人,才下了毀容的決心練了千蛛萬毒手。只是如今那個女人已經被殺了,她也就失了繼續練毒功的理由。
“你來找我做什麼?”殷離狐疑地看著雲善淵,卻見雲善淵對她一笑,這笑竟然讓她有些臉紅。
都怪這人穿著男裝,也是不知怎麼修飾了容貌,居然她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周芷若,你沒事穿什麼男裝,死了一次,奇奇怪怪的。”
謝遜朝雲善淵擺了擺手,他進了廚房,將屋外留給讓她們兩人談話。
雲善淵對殷離說到,“這世道穿著男裝更加安全,殷姑娘如果不介意,能否稱呼我為雲愈?心似浮雲的雲,以學愈愚的愈。也別叫周芷若了,算是成全我,別讓我露出破綻。”
殷離哼了一聲,她也在江湖上漂泊過,自然知道女子的不容易,可她沒有這樣的苦惱,誰讓她當年的臉醜得根本不會讓人動邪念。
“我管你叫什麼,直說你的來意。要是為了張無忌,我可幫不了忙。他就要和趙敏成親了,楊左使、殷天正都沒能勸住他。”
“哦,張師兄竟是就要成親了。這是一樁喜事,怎麼說也是相識一場,賀禮還是要送的。”
雲善淵也就打算送一份賀禮,她不會去參加婚宴。不管她多麼坦坦蕩蕩,但這身份總是周芷若,就是趙敏見了不在意,還有那些賓客,她怎麼會為自己惹麻煩。“殷姑娘,我說了是來找你的,與張師兄無關。如今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
雲善淵在桃花島避居了一年半,這外面勢必也發生了事情。
她大概打聽了一番,掌門信物鐵指環在她手中,峨嵋派失去了滅絕師太,所以現在是沒有了當家人,貝錦儀與丁敏君暫且共同打理門派事物,卻也有些緊閉門戶的意思。其餘五大門派經過光明頂一戰與萬安寺一劫,如今也是在修養生息中,都沒有什麼大事發生。
讓雲善淵有所留心的是陳友諒,這位的名字在正史上也曾出現過,是很有名的元末起義軍的領袖之一。雖然時空變幻,很多事情都與她所知的史實不同,但同名同姓的陳友諒又是加入了丐幫,還真讓雲善淵心中記了一筆。
拜無花所賜,她現在對丐幫與少林難免多心了一些,特別是在暗中爭權奪利或是陰謀百出的棋局中,這兩個門派很容易被有心人盯上。
張無忌曾揭穿了成昆的陰謀,從殺了謝遜全家,藉以謝遜之手掀起武林腥風血雨,使得明教陷入被圍攻的絕境,成昆可不是簡單的角色。他本是藏在汝陽王府,現在不知所蹤了。
雲善淵沒去過少林,她卻總會多了一份懷疑,成昆會不會藏在了少林?這個問題容後再議,成昆不是最重要的。
眼下看來張無忌與趙敏的親事是來得是恰到好處,免得還要讓她費心撮合。
雲善淵是真心希望張無忌與趙敏能在一起,最好是此生不渝、兒孫滿堂、和和美美。
一方面誠如她對謝遜所言,難得有情人可以攜手而歸,她沒得到的希望有人可以得到。這卻不是最主要的理由,而是張無忌與趙敏的身份,他們成親了才能這盤棋活了。
張無忌身份特別,他是武當張翠山的兒子,又是白眉鷹王殷天正的外孫,更是金毛獅王謝遜的義子,他習得了九陽神功與乾坤大挪移,在光明頂救了明教,不論他的性格多麼不適合掌權,沒有一個必須的理由,他就是那個明教教主。
除非有一個大家不說,但都知道不適合做教主夫人的出現,而張無忌非卿不娶,趙敏這個元朝郡主正是符合了條件。趙敏與張無忌相愛,即便她拋棄了自己的身份,但明教中人怎麼可能不懷疑。
可是愛情越受到外界的阻力,在某些人身上往往越會激發他們堅定走下去的信念。張無忌即便是優柔寡斷了一些,可他確實最愛趙敏,趙敏也沒有退路地愛上了張無忌。這時,張無忌本就不喜權利,他有退隱之心,正是雙雙歸隱的時機。
這就是雲善淵所求,張無忌走了,才能安排合適的人掌握明教。
她既是以江山為棋,這盤棋之中明教的位置可不低。與其他江湖門派不同,明教本就有了起義軍的雛形,它勢必是反元的重要棋子。誰做它的當家人,誰就握有了極大的權利。
雲善淵本人不可能直接插手明教事物,她的身份怎麼看都不可能合適,但這個合適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殷姑娘,雲某此次前來,只為問你一個問題。”雲善淵語氣認真,她看著殷離,“你對你母親的死釋懷了嗎?”
殷離怒瞪了雲善淵一眼。
她的父親殷野王偏袒愛妾與那個女人的孩子,她殺死了二孃,殷野王狂怒,意圖殺了她這個親身女兒為愛妾報仇,她的母親是為了救她上吊自縊的。
這些年她練了讓人毀容的千蛛萬毒手,她失去了再也尋不到的少年張無忌。親人、愛人、朋友,她什麼都沒有了。這一切若是從頭算起,都是殷野王的錯。若說已經沒有了恨,她自己都不相信。
雲善淵卻是笑了起來,她的笑容在殷離眼中竟是猶如勾人心魄的妖魔,明知是引人走向了深淵,卻還是不自覺地被吸引。
“所以,我只是來幫你一個小忙。事到如今,你也不能殺了你的父親,可是你又無法釋懷你母親的死。這一切的錯誤在殷野王的身上,在於他重男輕女,才對你這個女兒視若無睹,毫不在乎。”
“報仇並不一定是要殺了一個人,死亡不是最高明的手段。如果能讓一個人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