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宸壁的身體下意識的繃緊,“薛清雨!!!”此時祁宸壁像一隻發怒的醒獅,雙目赤紅惡狠狠的瞪向薛清雨。
薛清雨不管他的抵抗,插入第二根手指,看著祁宸壁壓抑的模樣,薛清雨有些不滿的說道,“師父,偶爾聽一聲你叫床的聲音會死嗎?”
“我要剁了你!!!”一聲怒吼聲差不多將整個房間掀掉,然後……只傳來大床一陣猛烈的搖晃以及細碎的呻吟聲。
風凌玉趕回元國皇城已是五天之後,朝堂裡一片混亂,慕容勳如平常一般,不上朝不參政,朝中勢力四分五裂各懷鬼胎。
風凌玉知道,即便自己有玉璽在手,遺昭在身也不可能會順利的登基為皇,更何況還有一個皇太后在幕後支撐。
現今唯一的辦法,只有找兵權在握的慕容勳幫忙,可是他會幫嗎?……
風凌玉第一時間趕到了大將軍府,慕容勳倒是很快的招見了他,見到慕容勳風凌玉根本就沒有把握。
當將手上的玉璽和遺昭交給慕容勳說明來意的時候,慕容勳回答得諱莫如深,言而其他的轉移了話題。
風凌玉知道,恐怕是沒有什麼指望了,於是沒有多做叨擾就回了尚書府裡。夜涼如水,清清冷冷,雪融化的時節是最寒冷的日子。
屋裡升起的一爐炭火都感覺不到絲毫暖意,又或者是他的心再也無法感受到溫暖。每每想起顧謙辭對他的絕情,他的心就如一把利劍穿被生生的刺穿,痛得撕心裂肺。
為什麼?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和元顥去爭什麼。皇位他得到手了,權勢他也得到手了,為什麼連顧謙辭還要跟他搶?
元顥的心思他不明白也猜不透。他走到視窗,寒風呼嘯著大地,讓他冰冷的心所剩不多的溫度也慢慢降下。
“顧謙辭,我還是……忘不掉你……”風凌玉閉上眼,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滾滾而下,好想他,真的好想他。
他寧可是自己昏睡不醒,他寧可用自己的命來換回顧謙辭對他的感情,他嫉妒元顥,為什麼他可以獨佔顧謙辭,而他什麼也沒有?
他根本就不稀罕什麼皇位,從決定與顧謙辭在一起放下一切開始,他就對這些身外之物都已釋懷。
空蕩冰冷的寢宮,靜宓無聲,只傳來一陣陣濃烈的酒香,噠……,一滴酒從滾落於地的空酒瓶裡滴落在光滑的地面然後濺開。
一陣腳步聲打破了夜的沉寂,一抹淡雅的身影舉著燭火從外面走了進來。舒蕪雪看了眼躺在地上爛醉如泥的男人輕嘆了口氣。
他走上前將燭火放在了地上,扶著鬱印尋躺到了床上,“鬱尋?鬱尋!你醒醒~”
鬱印尋緊蹙著眉頭睜開了眼,看到來人扶著有些暈沉的額頭揉按了良久才將視線定格在舒蕪雪身上。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鬱印尋的聲音沙啞得幾不成聲,卻又格外的震人心魂。舒蕪雪緊蹙著眉頭輕撫上他憔悴的面頰。
“你為何要這樣折磨自己?”舒蕪雪的眼中凝固了一層濛濛的水光,“他根本就不愛你,為何不學著去忘了他?”
鬱印尋抓下他的手,轉開了臉,“好了,若是沒別的事就不要進來打擾本皇休息!”
“不!!”舒蕪雪俯身重重的吻住了他的唇,鬱印尋眉頭緊鎖,生生將他拉了開來,“滾……”
淚水劃過嘴角,澀澀的鹹鹹的,舒蕪雪輕顫著聲音不能自己,“你讓我滾?憑什麼?我為你付出了這麼多,你如今是一國之君了,你一個字打發我——滾?”
“那你告訴我,我能滾到哪裡去?”舒蕪雪傷心欲絕哽咽著,“我跟了你這些年從來沒有向你要求過什麼……”
“只要留在你身邊我就很高興,鬱印尋,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們走過了多少風風雨雨,如今到了現在,即便情已遠恩還在!”
“那你要什麼?皇位?兵權?政權?如果你覺得本皇欠你的,你統統都拿去吧!現在,本皇只想一個人待著!”
“你就是為了元珏……再也不會顧及我的感受了?”看鬱印尋閉上眼再也不理他,舒蕪雪站起身輕嘆道,“好,讓住你今日的選擇,只要你永遠都不後悔!”
他轉身離去,眼中的恨意衍生,這是他逼他的,他不會坐等待斃,他要掌握自己的命運,即然鬱印尋為了一個元珏喪失鬥志,那麼所剩下的未完成的使命,他會替他繼續完成。
“舒丞相……”
舒蕪雪走到走廊迎面便撞到了總管太監蘇公公。舒蕪雪走上前,“怎麼?有何重要的事?”
“這是元國慕容將軍連夜差人送來的信函。請丞相大人過目。”
舒蕪雪接過信,快速的看了一遍,然後挑起一抹淺笑,精明的眼神閃過一絲異樣的流光,他揮了揮手,蘇公公低頭頭趕緊退了下去。
“慕容勳,我可是等了好久的訊息了,總算是等到你的來信了。”即然慕容勳找到了君懷玉,很快的他就能破解鬱印尋一直想要破解的密秘。
統一天下,富可敵國,都將會一一實現。
這幾天大地開始回溫了,顧謙辭每天都會打一盆熱水替元顥擦洗身子,給他換上舒爽的衣裳,然後再給他做全身的。
元顥一直吊著一口氣,沒死卻也活不了。但顧謙辭從來就沒有放棄過,他總覺得元顥總有一天會醒過來。
起初顧謙辭還不會替人,為了元顥就天天纏著鬼面,還借了很多醫書來看。他會一邊給他一邊嘮嘮叨叨著一些平常的鎖碎之事。
“顥,今天院子裡的花都發芽了呢……,雪也都快融化了。你這個大懶蟲,究竟要睡到什麼時候?”
“你都答應過我一起看花開花落的,梅花都落了好久了,可是你都沒有醒過來。”
“再過一段時間,等天晴了,我就親自在顥世梅園蓋一座小木屋,還記得以前我對你說過的話嗎?”
“我們隱居後,蓋一座屬於我們的小木屋,院子裡種好多好多花花草草,還有一大片的梅花樹,對了,我想好了,還要養一隻大白鵝,挖一個小池塘……不,池塘太小了,不若花一些銀子弄個小湖吧。”
“春天的時候我們就扎一個竹排,隨波逐流而去……。顥,你都不跟我說話,你知道我有多寂寞?”
顧謙辭閉上眼斂去眼中的淚光,俯下身用額頭抵著他的額頭,然後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沉寂無聲。
晉國換主以來,新的晉皇從未上過朝,凡是朝堂政事皆交由晉皇最信賴的丞相處理。底下的人也不敢聲張,不敢多有異議。
“皇上……,舒丞相來了。”蘇公公走進來稟報道。鬱印尋從手中的扳指收回視線,淡然道,“讓他進來。”
蘇公公退下後舒蕪雪似是心情很好的帶著淺笑走了進來,直到鬱印尋面前坐定。
鬱印尋抬眸打量了他一眼,“你好像心情不錯。”
“當然心情不錯了。君家的玉字圖的人出現了,很快我們就可以將整塊地圖拼起來,開啟傳說中的寶藏。”
“你好像很熱衷於君氏的寶藏?”鬱印尋興趣缺缺的問道。舒蕪雪輕柔的笑著,眼中帶了一絲寒意。
“你以前也很在意君氏的寶藏,甚至於不惜痛下殺手。現在怎麼不感興趣了嗎?”舒蕪雪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憂憤。
“現在不感興趣了,那是因為你有了元珏的關係?你的心裡只裝得下元珏了吧?其他的什麼也裝不下!”
“好了,你閉嘴。現在出去。”鬱印尋緊蹙著眉頭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舒蕪雪一臉悲痛,“要我走也可以……,今日我們就做個了斷吧。”
“你想要怎麼了斷?”鬱印尋所剩不多的耐性微微眯起了眼帶著冷意的眸子能讓人寒到心底。
“我又能怎麼了斷?”舒蕪雪失笑,“我想要的你都給不了我,所以我現在學乖了,我不會再對你報著任何期待。”
有些事情如果不去自己爭取,只會讓自己落得一敗塗地落得個喪家犬的下場。舒蕪雪淺笑著,走到鬱印尋身邊,從身後抱住了他。
鬱印尋下意識的想要推開他,可是舒蕪雪的手收得很緊,“鬱尋……難道你連最後一個擁抱都吝嗇給我嗎?”
鬱印尋抬起的手漸漸放下,“那好……,就當是作為最後的告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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