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信剛出了酒吧就看到彭懷站在路燈下對他笑,“哥們能再慢點不?”
何信走過去,“上了趟廁所。”
兩人說著就往回走。這會兒已經是三月底,所謂‘草長鶯飛三月天’,是正值春暖花開時,和風細雨之際。不過今年少雨,臨近‘清明時節雨紛紛’也未見滴雨。昏黃的街燈傾瀉在石子路上、田野裡,依稀能看到田地被鋤開了一條條田埂,泥土的味道隨著清風飄來。路邊搭著一排排風乾得七八的雜草,風吹動時沙沙響動。大概是彭懷在旁,倒也不覺驚心。
何信問彭懷,“大媽怎麼了?”
“睡了唄。”彭懷說得漫不經心的,“不睡,老子這身心疲憊的還不被折騰死的啊。”
何信難得調侃,“這像有媳婦兒的人說的話?”
彭懷停住了作恍然大悟狀,“經哥們這麼一提醒,老子還真的差點忘了老子的媳婦兒!”
何信抿著嘴巴不說話了。彭懷一把攬著何信肩,內疚萬分道,“老子差點忘了咱家媳婦兒何信今兒被晾一整天了!老子這是罪不可赦啊,請皇后赦罪!”彭懷媳婦兒後面的何信兩字的語氣加重了好幾倍。
何信臉色淡淡的,“我只是想表明我不是你的媳婦兒,”停頓了片刻後,“要是那也是你是。”
彭懷一聽,樂瘋了!何信這是堂堂正正地明確了他倆的關係了呀!捉著何信肩膀一嘴巴就往何信唇啄了上去。啄了兩口又再啄了一口。
忽地,一滴水滴滴在了何信上。何信伸手擦了下,嘩啦啦地傾盤大雨順勢而下。兩人溼淋淋地向前跑。彭懷跑了一段路,忽然對何信喊道,“如果你輸了,就得聽我的,我輸了,你說了算!”
何信愣了愣,看著頭髮被雨打成像煲蓋的彭懷笑了起來,點頭迎戰了,“好。”
兩人在蓬勃大雨中大笑著拼命地向前奔跑著。沒有起點,也不需要終點。只知道向前衝,一直向前衝,沒有目的,沒有輸贏或盈利。那一刻,彭懷突然明白了何信當年說‘奔跑的時候就像即將要起飛一樣’那種感覺了。
也許是路太滑,彭懷跑了一段路,忽地狠狠摔了一跤。直接臉朝地摔下去的,糊了一臉泥漿。何信在前面笑彎了腰。使了手段騙了何信過來扶他後,就把手上了泥漿快速向何信臉上抹去。最後兩人是徹底噁心死一條村的人了。
到達大媽門口的時候,彭懷拉著何信繞道走到了另一間房子。那是何信剛來時的宿舍,剛要問彭懷要幹嘛,就看到彭懷拿著不知從哪來的鐵絲,兩三下就打開了門鎖。開了門後,彭懷轉頭笑嘻嘻對何通道,“咱們這模樣回去,大媽不被我們嚇死也暈兩三天。”
何信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便沒說什麼了。
進了屋,才發現,沒衣服換。彭懷在家有時會裸睡,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只想有水衝一把倒頭就可以睡。何信卻幾乎都是在宿舍裡過了日子,別說裸睡,連脫上衣睡都沒試過。
彭懷脫了一半,只覺何信臉色奇怪,便知了何事了。放了下衣襬,邊出門邊道,“老子去找件衣服來。”
剛要開門就聽見了何信的聲音,“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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