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鄭兩國交惡是在次年，鄭國君派商世蘭出征，一去便是三年。

賀之蟬覺得這是個機會，便趁機襲擊了魯國，馮野再小也有些兵力，這些年他也暗地屯了不少兵。他可以回去了，回到許久不見的故國，雖然他沒有一點懷念。

“你是要跟我走還是留在這兒等死？”臨走前賀之蟬問了方頃言，他最近身體越來越差了，時不時便會吐出血來，有部分原因是賀之蟬造成的。還沒有死在床上，也是他命大。

他幽幽感慨了一聲，何其相似。

方頃言披頭散髮地望著賀之蟬，眼裡一片死灰，搖了搖頭。賀之蟬皺了皺眉，一把揪起他的頭髮，“原來怎麼沒見你這麼有骨氣。”

“我不能走啊，韓琳還要回來的。”

方頃言眼中竟有希冀閃現，安靜羞澀地笑了，賀之蟬忽然發現這人竟還挺好看。不是傾國傾城，別有一番滋味，那是他出來都沒有見到過得青澀。他從來都沒有在他面前展現過，即便是死到臨頭心裡想的還是另一個人。賀之蟬頭一次有些憤怒，深深的挫敗感滋生了他心中的惡意。得好好折磨他才是，原來身體的疼痛不是最狠的，他要讓他連僅有的一絲希望都破碎。

人總是貪得無厭，這是報應。

賀之蟬發狠地笑了笑，放開了方頃言，把殿角積放的一隻小香爐抱了過來，香爐放了很長時間，上面落滿了灰，平常也不見有人來打掃。他伸手往裡面掏了掏，忽然臉色一變，竟有些微微發紫，不過馬上又恢復了正常。手指伸出來時，上面掛著一隻小蠍子，暗紅色的，尾勾倒豎，勾子刺破了賀之蟬的手指，滴出黑色的血，血落在地上竟把地板都溶得滋滋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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