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網上是找不到了,誰手快,拿的就是珍藏版。
“我還好。”沒心思多談,周子知心裡亂的很,“你忙,我先掛了。”
謝楚看看手機,往口袋一揣,走了幾步,他重重的嘖了一聲,又默默的把手機拿出來按號碼,嘟嘟聲持續了一會,斷了。
他又打了兩個,都沒人接聽。
在家裡等了片刻,周子知穿上外套,打車去鬱家,她坐在車裡,思緒雜亂無章,濟州島飛回來的直達班機就兩班,最晚一班是下午,早就過了。
鬱澤應該是轉機回來,她不知道鬱澤從哪兒轉的。
會不會是自己太緊張了,周子知揉著眉心,手機不在身邊是正常的,或許鬱澤臨時有事耽擱了。
車子進入中江大道,離鬱家還有十幾分鍾路程,周子知的手機響了,她一看,見是串陌生號碼,喚作平時,周子知是不會接陌生號碼的。
這次她想也不想就接了。
“子知,我是鬱箐,你現在馬上來豐德醫院。”鬱箐的聲音乾脆利落,且平穩,“鬱澤受了點傷。”
周子知的心一沉,立刻叫司機師傅掉頭,她捏著手機,指尖在手機殼上划著。
前面的司機師傅察覺氣氛不太對,他看了眼後視鏡,好心腸的安慰,“妹子,這個點不怎麼堵,馬上就能到醫院了。”
周子知半垂眼瞼,她現在什麼也聽不進去了。
經歷過一次大難,周子知無比清楚生命有多脆弱,她很惜命,同樣也非常在乎她身邊的人,越在乎,越覺得珍貴,傷一點痛一點,在她眼裡都放大數倍。
周子知啃著下嘴角,一直以來,她看到那個男人如何掌控全域性,不怒自威,太過強大,誰也傷不了,她忘了,那人也是血肉之軀。
車子一停,周子知快步進去,恰巧和聞訊趕來的鬱成德和邱容撞上了,她第一次見到披頭散髮的邱容,看不到平時的被各種大品牌裹出來的高貴。
“子知,你也來了啊。”邱容慌忙問,“幾樓來著?你知道嗎?”
周子知看一眼繃著臉的鬱成德,“七樓。”
他們一上去就看到走廊的鬱箐。
邱容搶在周子知前面問,“箐箐,阿澤怎麼樣了?”
“這次沒傷到要害,醫生說他失血過多。”鬱箐的眉梢擰著,“夜裡就能醒。”
手術結束,確定安全了,鬱箐放鬆下來,這才想起通知周子知和家人,她最近偶爾有輕微流血,在努力保胎,這麼一累,腰疼的都快斷了,她一不舒服,腦子就亂,關顧著擔心鬱澤的手術了。
“阿澤不是出差了嗎?”邱容一頭霧水,“箐箐,你怎麼跟他在一起?”
鬱成德一聲不吭。
一旁的周子知也沒插話,她知道里面的人沒事了,提起的心終於回到原地。
鬱箐說,“我是接的趙如的電話。”
她當時還在婦幼醫院做產檢,一接到電話就來了這邊。
望著病房裡的兒子,邱容來回踱步,輕著聲音問,“這到底是出什麼事了啊?是不是老大他們做的?”
鬱箐看了一眼,她沒料到,原來她的母親並不糊塗。
周子知抿唇,看來是鬱家的家世,她在遲疑,自己要不要回避。
鬱成德發覺周子知的心思,示意她留下來。
“懂事會馬上就要到了,大伯想拉下鬱澤,送他孫子上位。”鬱箐意有所指,“趙如說是好像大伯他們拿什麼要挾鬱澤,具體的還是等鬱澤醒了再問吧。”
三道目光前後落在周子知身上,都沒有惡意。
這麼一個弱點擺著,還是個公眾人物,明目張膽。
邱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她看報道了,這孩子命也不好,走到今天不容易。
鬱成德對周子知說,“坐著吧,人沒事就好。”
周子知嗯了聲,她沉默不語,想到鬱箐剛才的那句話,她的頭疼的厲害,雖然她不瞭解鬱家的內鬥,但是不難猜測出一些東西。
“爸,大伯這麼來,我們不能算了。”鬱箐的眼中一片寒光。
鬱成德沉聲道,“讓阿澤自己處理。”
他的兒子早就不是小崽子,能獨當一面,撐起整個鬱家,用不著他來。
看女兒那副疲憊的樣子,邱容不放心的開口,“箐箐,你趕緊回去躺著,這裡有我們就行了。”
鬱箐點頭,“那我先走了。”
她的餘光從周子知身上掠過,在今天以前,她以為周子知和她是同一種人,原來截然不同。
放手這兩個字永遠不會出現在她的人生裡。
鬱箐回到家,竹林裡出來一個黑影,儘管是一個很模糊的輪廓,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來人。
只一瞬,鬱箐吩咐管家先進去。
下一刻就見黑影朝她走進,輪廓漸漸清晰,她迎接了來人一連串的質問和怒火。
“你幹什麼去了?打你手機也不接?一個孕婦大晚上瞎跑什麼?”
鬱箐眼底一閃,她面上的表情涼涼的,“你來這兒做什麼?”
“……”謝影帝也只是僵了一兩秒,“周子知給我打的電話,作為朋友,我擔心她,就來看看,不行嗎?”
操,他跑來等了一個多小時了,跟個傻逼一樣。
鬱箐沒搭理謝楚的冷嘲熱諷,“你剛才說給我打電話?”
“是啊。”謝影帝面不改色,“周子知聯絡不上鬱澤,她說也聯絡不上你,我也沒事幹,就隨手打給你了。”
他強調隨手。
過完年就四十歲的男人絲毫沒發覺自己的幼稚。
鬱箐盯著謝楚,那眼神令謝楚發毛,自己親口說過不會再管這個女人,卻他媽的在連續打了幾個電話沒有接聽後按耐不住的跑過來,臉打的真疼。
深吐了口氣,謝楚轉身走人。
鬱箐叫他,“謝楚。”
謝楚的背影一頓,沒扭過頭,“幹什麼?”
他等了等,沒等著後續,回頭一看,人沒了,對方已經進了大門。
“……”謝楚乾瞪眼,逗他玩呢。
他抓抓頭髮,把固定好的髮型給抓的凌亂,自暴自棄的往地上一蹲,把煙抽完,心裡那點貓爪的疼也消失不見了。
謝楚離開的時候,不知道客廳窗戶那裡的鬱箐望了他很久。
夜深了。
邱容和鬱成德歲數大,兩人都禁不住熬,疲的很。
“叔叔阿姨,你們回去休息吧。”周子知說,“我留下來。”
邱容想說她來,被鬱成德阻止了。
進電梯的時候,邱容把憋了一晚上的怒火釋放了出去,“還好兒子沒大礙,不然……”
“不然你要怎麼樣?”鬱成德打斷她,“話多嘴碎。”
邱容氣的臉都青了,“鬱成德,你兒子都躺那兒了,你還替你大哥說話!”
“這事我不插手。”鬱成德提醒他的老伴,“你兒子從小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他什
麼時候拿過一張三好學生獎狀?”
邱容嘴角抽搐。
那個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窺覷,鬱成德揹著手,阿澤向來都壓制得當,位置坐的很穩,不至於那麼愚蠢,被人所傷,這次可能是因為某些原因,一時大意了。
夜裡,鬱澤醒來,他看著床邊打著盹的女人,蒼白的臉上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