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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澈是從龍家宅子的後門離開的,避過送他來的司機,搭上一輛計程車,報了一家酒吧的名字便靠在車後座上休息。或許是看他一身狼狽,衣服的前襟上染著大片血漬,司機把方向盤一轉就打算把人送去醫院。

直到龍澈威脅他如果送自己去醫院就從車上跳下去,司機才沉著臉把人送到他要去的酒吧。

酒吧的位置很偏僻,門口沒有任何標識,甚至連名字都沒有。龍澈給了車錢,搖晃著身子就走了進去。

昏暗的燈光遮掩住龍澈的狼狽,他找了個角落裡的位置坐下,點了一瓶威士忌,然後就把自己所在沙發的最裡面。

酒吧歷來都很清靜,來這裡的都是識貨的老顧客,他們有的職場失勢,有的情場失意。清幽的環境,應景的音樂,昏暗的燈光給了他們發洩的機會。

在這裡,你可以哭泣,可以醉生夢死,更可以放縱自己。沒有人會笑你,更沒有人會認出你,出了酒吧,你還是你生活裡那個光鮮亮麗的主角。

胸腔裡悶悶地難受,龍澈連喘息都變得吃力起來。反正已經是這副樣子了,做完他要做的事,他就會徹底告別這裡。所以季舒夜問他生日禮物想要什麼的時候,他才會大膽地覬覦他的手環。既然打算要走,就要帶著可以想念他的東西。在這個世界上的另一邊苟延殘喘的時候,至少還有那麼一個人,讓他在想起來的時候就能覺得溫暖。

一杯接一杯的威士忌被灌進嘴裡,咽喉火辣辣地疼,輕輕一咳嗽,扯動著身上的每一處都開始疼。龍澈覺得他有種他是不是又中了致幻劑準備自殺的錯覺,否則,他明明記得自己是在酒吧,怎麼會看見季舒夜那張帥得該死的臉呢?

努力地眨了幾次眼睛,最後不死心在自己手臂上使勁兒掐了一下,季舒夜始終都還在。龍澈這才反應過來,這貨是真的,不是幻覺也不是高仿。

本能地起身就想逃跑,可現在的他哪裡是季舒夜的對手,連過招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任季舒夜把他打橫抱起,一身生人勿進的冷冽,直接走出酒吧。

咳,外面的空氣的確很好,龍澈剛想說點什麼緩解一下季舒夜散發出的冷氣。不想還沒開口,就先咳了起來。這一咳,又是一股子又腥又膩的味道蔓延在口腔之中。

季舒夜常開的車就停在路邊,車門開啟,才發現安德烈和童靖揚都來了。龍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連自我感傷一下的時間都沒有,又要開始應付這些難纏的傢伙。一個也就算了,可一來他們竟然來了三個。

把人丟進車裡,季舒夜的動作根本談不上溫柔,甚至可以說是粗暴。龍澈看他一眼,立即換上可憐兮兮的神情,輕聲說了句“疼”就往季舒夜身上靠了過去。

“阿澈,別演了,都出來偷酒喝了哪兒還疼啊?”坐在副駕駛上的童靖揚伸著腦袋,滿臉嫌棄地挪揄道。

龍澈白了他一眼,又從後視鏡中看見安德烈一臉看好戲的模樣,最後落在面無表情的季舒夜身上:“我是真的很疼啊。”說罷,也不管是不是車裡還有其他人,直接伸手解開襯衣釦子,露出青一塊紫一塊的上身。

直到這時,童靖揚和季舒夜的神色才開始有變化。季舒夜把人抱到懷裡,連那條九分的米色休閒褲也脫了,全身就給他留下一條內褲。微微眯起湛藍的眼眸,透出危險的資訊。

“龍澈,你是不是應該交代點什麼?”

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脫掉他的褲子,龍澈覺得此時此刻他特別需要一條裂縫,不用多長,能把他塞進去就足夠了。可惜沒有裂縫,所以他只能拼命地縮排季舒夜懷裡。

“不就是回去了一趟惹老爺子不高興了。”

“嘖嘖,你家老爺子還是一如既往地心狠手辣啊。”安德烈忍不住感慨道。

“澈,傷成這樣不知道去醫院或者來找我們,不會是連腦子也出問題了吧?”

“童靖揚,你夠了啊,小心我明天就把你們家夷為平地。”龍澈又羞又怒,身上的傷一陣一陣地疼,差一點就沒撲上前去。

“沒事,我現在和阿瑞斯住在一起。”

龍澈還想說點什麼,就被冷著臉的季舒夜拉回來,親手把衣服給他穿上,就把人按在懷裡:“休息。”

知道季舒夜是真的不高興了,龍澈只敢馬上閉嘴,窩在季舒夜懷裡,一面調整自己的呼吸,一面聽著季舒夜胸腔裡心臟跳動的聲音。囈語了幾句,沒多時就睡著了。

“我覺得阿澈有事瞞著我們。”見龍澈睡得熟了,童靖揚才又開口。

“我知道。”季舒夜點點頭。

“他今天見到梁晨曦了?”

“嗯。”

“該不會存了什麼心思要讓梁晨曦也毀容吧?”以他們對龍澈的瞭解程度,這樣的事情是完全有可能發生的。

“梁晨曦什麼反應?”

“你們可以預料的反應。”

“嗤。”童靖揚輕笑一聲,轉身坐直身子:“阿夜,你家寶貝兒說不定正在偷著樂呢,以為阿澈變成這副樣子,就不會在想著要把你從他那裡搶過去。”

“夜。”童靖揚的話引起了安德烈的共鳴,忍不住也插上兩句嘴:“都一年多了,你該不會是打算和他過一輩子吧?”

“沒這麼打算。”

“哼,等我們家阿澈臉好了,隨便笑一下就能把梁晨曦秒殺到千里之外,到時候讓他想笑都難。”

……

夜裡,龍澈斷斷續續地開始發燒,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踏實。季舒夜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起身下樓找來些酒精,避開有新傷口的地方,仔細地給他擦著身。

龍澈從他的宅子離開以後,就有訊息傳來。龍澈在N城所中的致幻劑,所有都來自林哲。那個看似與人無害,全身透著溫和的男人。

季舒夜不僅不覺得意外,還覺得理所當然。龍澈和林哲合租的時候,做飯的事大多是林哲一手包攬,他有大把的時間,在龍澈的飲食中加入致幻劑。

他的人順便把林哲帶了回來,現在就關在他的另一處宅子中。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個男人對這件事守口如瓶,問了半天都對此隻字不提。非常時期只能用非常手段,他讓人把林哲關進一個密封性特別好的箱子裡,箱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林哲在裡面,既無法坐下來,更無法挺直腰背。

完全黑暗的環境,令人難以忍受的姿勢,如此還不能令他開口的話,沒關係,季舒夜還有很多辦法來折磨他。總之就是讓他求生不能求死無門,放出去的時候還喘著氣就行。

當然,這件事季舒夜只能瞞著龍澈,他知道龍澈把林哲當做半個恩人,他不想再看到龍澈對這個世界失望。

想到這裡,季舒夜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下來。龍澈身上的傷依舊觸目驚心,他伸著食指,沿著那些傷痕輕柔地撫摸。尚在睡夢中的人並沒有因為他一系列的動作有轉醒的跡象,卻始終蹙著眉頭,透著怎麼也抹不開的不安。

龍澈,你到底要做什麼呢?季舒夜在心裡問道,你究竟要做到怎樣的地步,才肯重新好好地活下去。

有那麼一瞬間,季舒夜突然覺得他已經開始看不懂龍澈了,他越發深的城府,越發令人頭疼的心計,以及越發多變的性子,都讓季舒夜堅定一個信念——有關一年前的那件事,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算是給龍澈一個交代,也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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