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然而美好。清爽的風,從他們耳畔拂過,帶了些許泥土和草木的溼潤氣息。這樣的清晨十分難得。
“明天就是第一輪比賽展示了。我們對著晨曦許個願吧。”鍾笙盈盈一笑,側頭對身旁的男人說。
迎著那一抹淺淡的光亮,顧淮景看看鐘笙,然後緩緩垂下眼皮。
“笙笙,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活在傷痛的回憶裡,是一件很寂寞的事呢。”再睜眼時,顧淮景凝視她,眼睛電力十足。
鍾笙聽後盯著他看了半天。
“不回答,我就當你默認了。”顧淮景不忘得寸進尺。
“周瑾渝呢?”
“笙笙,我可以認為你是在吃醋嗎?”
鍾笙腦子裡迴盪著同樣的聲音,似夢如幻。離他越近,她出現幻覺的次數似乎越發頻繁,彷彿有什麼拉扯著她的神經,想要掙脫桎梏。
兩人之間陷入一股讓人壓抑的靜謐。
他們現在的關係……
“等比賽結束後,我會給你一個答覆。”她晃晃頭,看了他一眼,輕聲說道。
“好,我等你。”等你完全敞開心扉。
顧淮景點頭,沒有問原因。
望見附近晨練的人,鍾笙瞬間想起來,“今天不用應付拍攝?”
“上次的足夠了。何況,來這裡之前,他們會提前通知我。”說完,他轉身走進浴室。
目送他離開,鍾笙從桌上拿起手機,發現有兩條未讀訊息。
一條是威爾森發來的資訊。
威爾森對她這樣的病例很感興趣,希望她早點去做檢查,還語氣變扭地在最後寫了句,‘女孩,你需要善待自己’。
另一條是媽媽發來的,囑咐她不要因為減肥犧牲了健康,如果覺得辛苦,就回家來工作。
媽媽還不知道她已經從辭職的事。而且,她也不適合再去打擾媽媽和鍾叔的幸福生活。
據顧淮景所說,這間工作室是他在倫敦讀書時買的,偶爾過來交流或度假時住住。一般很少有人來。
門鈴響了。
會是誰?
鍾笙上前開門。
這人提著個袋子,一身雅痞範,看起來有點眼熟。
“阿景。”話音未落,傅辰眼中閃過驚訝,朝鐘笙伸出手,“你好,鍾小姐。”
他是顧淮景開咖啡館的朋友,上次在餐廳門口見過的那個人。
“請進。”想著,鍾笙回握了下手,對傅辰說。
見傅辰四處張望,鍾笙遞給他一杯水,解釋道:“顧淮景在洗澡。”
傅辰看著她,但笑不語,表情說不出的詭異。
顧淮景換了乾淨整潔的衣服,微溼著頭髮,走出來,一抬眼就看到沙發上的男人。
“傅辰,你怎麼來這了?”
眼尾掃過鍾笙,傅辰走過去,悄聲調侃道:“你說的參加服裝節目,難道就是和她同居?”
顧淮景皺皺眉,神色不悅。
接收到好友不滿的視線,傅辰停頓了一下,又說,“別忘了,周瑾渝不僅是你的青梅竹馬,還是你爸看重的兒媳。媒體放出你們訂婚的訊息,沒準就是你家裡人默許的。”
“我看你是閒得慌。咖啡豆的訂單都談完了?實在無聊,就早點回國陪我姐。”一旁的顧淮景斜睨他,毫不客氣地懟道。
傅辰瞟瞟顧淮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正有此意。我們下個月結婚。你姐讓我告訴你,忙完早些回去。別執著於過去的人。”
鍾笙從旁邊路過,剛好聽到傅辰說的最後那句,腳步微頓,又繼續向前。
“這裡有我想見的人和未完成的事,我暫時還走不了。”顧淮景的聲音無比堅定。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小姐姐快被曬得枯萎了,急需小天使們的愛護和澆灌~晚安,(づ ̄ 3 ̄)づ~
☆、複合
“真想開個直播給你的粉絲們看看。”見鍾笙匆匆躲進畫室,傅辰隨即對顧淮景擺出一副‘我都懂’的樣子,微笑著繼續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間工作室只有一張床。”
“還沒玩夠?又或者,你是替我姐來探我口風的?”顧淮景橫了傅辰一眼,語氣不自覺加重。
傅辰低咳一聲,雙眼重新鍍上一層鄭重的光芒,然後將手中的袋子遞給他。
“保重身體。有空好好看看吧。這盒牛奶也留給你。”
顧淮景身後放著一個深咖色暗紋的男士手提包。他接過東西,從裡面拿出一個包裝精緻的長方形盒子交給傅辰。
“傅辰,這是給我姐挑的結婚禮物。萬一,我趕不回去,你就幫我送給她。”
“嗯。”
臨走之前,傅辰搖搖頭,輕聲嘀咕了一句,“你們之間沒曖昧,到底騙誰呢。”
顧淮景拉長著臉,把傅辰送出門。拆開袋子看過之後,他又把資料仔細收起來,靜靜走向畫室。
他雙唇緊抿,站在門口,望著正在關窗的鐘笙,一雙眸子幽深似潭。女人手指白皙纖細,仿若根根水嫩的青蔥,但手上的動作卻略顯慌亂。
世事總是瞬息萬變。
多變的天氣,是這座城市獨特又神秘的存在。
剛才室外還是一片晴好,只一會兒的功夫,就颳起陣陣潮溼陰冷的風。
大雨來得迅疾而猛烈。空氣中有微微涼意。
鍾笙緩緩轉身,腦後的馬尾在空中蕩起一個優美的圓弧。女人的視線躲閃不及,與顧淮景的撞上又默默移開。
“風太大,手稿都被吹亂了。”鍾笙有些手足無措,主動說道。
從她的角度看去,顧淮景臉色黯淡,渾身透著疲乏。
顧淮景“哦”了一聲,嗓音悶悶的,接著一步一步走向她。
“顧淮景,我們這組的服裝,一切都準備就緒。為了明天的上鏡形象,你必須養足精神。”見他不置可否,她又說,“現在去睡一會吧。”
隨著腳步的靠近,鍾笙心跳加快,抬頭看他。那聲音暗含一絲關心。
不一會,室內迴響起男人的咳嗽聲。
鍾笙連忙拉他坐下。反觀顧淮景,卻是一臉的不在意。
她想要用手背試試顧淮景額頭的溫度,卻被他不耐煩地一把按住手。
瞬間,兩人的表情都是一滯。
身殘志堅?顧淮景,活該你沒朋友!
沉默片刻,鍾笙抽回手,一聲不吭地往外走。
“一會兒,我讓Mike過來,送你回酒店住。”
剛取了水杯放在桌上,鍾笙就聽見眼前男人清冷的聲音傳來。一時之間,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是怕傳染我?我留在這兒,明天一起出發比較方便。”說完,鍾笙盯著他的眼睛,自以為找到了合理的解釋。
顧淮景沒回答。
鍾笙一手搭住他的肩,輕輕踮起腳尖,如天鵝般優美的脖頸隨之向前傾。花瓣似的粉唇一下貼上對方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