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生了什麼事?”
秦煜看著我,奇怪的問:“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點點頭,說道:“只記得回來時莫迦在我房中,剩下的事記不清了。”
他面色有些難看,說道:“青青來時,莫迦正在吸你的血。幸好她一聲尖叫引來陸蕭,才讓他沒有得逞。”
我努力去回想,只覺得那段記憶模模糊糊。心中有了定論:“他對我施了攝魂術?”
“怕是如此。”
我想了想,問道:“我只是奇怪,他要殺我有千百種方式,為何偏偏要吸我的血?”
他皺了皺眉,似乎也想不通這點。
“你說當初在你們的計劃裡,將我製成藥人不過是為了解你的毒,解毒之後,莫迦有沒有說過要如何處置我?”我的心中有一個想法,但是需要證實。
秦煜想了想,說道: “當時他提了一個要求,待我解毒後要將你帶走。”他看著我,問道:“怎麼,你覺得與此事有關?”
我搖搖頭,說:“我現在只是猜測,並不能確定。你在宮中應該有眼線吧,替我找一樣東西。”
“何物?”
“我要看這兩個月國君的起居注。”我見他要細問,接著說道:“等我看過之後才能告訴你,現在一切都言之過早。”
他猜不透我的意圖,想了想,便應下了。回頭囑咐陸蕭加強守衛,便推門而去。陸蕭臨走前看了我一眼,我抬頭望去時,他已轉身跟著秦煜出了門。
躺回床上,想起今晚遭遇,心中不由有些後怕。看來攝魂術果然如傳說中的那般殺人於無形,這條命險些喪在他手上。我心知這秘術不可能無一絲破綻,只是已沒有那麼多時間去尋找。為今之計,只希望能從莫迦自身找到擊敗他的方法。伸出手輕撫頸部傷口,想起莫洛每月取我的血做藥引解毒,莫迦吸我的血又是為何?
秦煜的效率極快,第三日便將起居注送到我的住處。我此時已無大礙,便坐在桌前細細研究,直看了一個上午,合上兩本厚厚的冊子,心中終於確定了那個猜測。
從旁邊架上取下谷內帶回的醫書,細細查詢,果然在其中找到了線索。我讓青青去找守衛,說要見秦煜。當晚,他便來到我房中。
“有結果了?”
我點點頭,將起居注拿給他翻開其中一頁,說道:“你應該知道,起居注記錄了每日國君的日程,包括做了什麼見了什麼人。我研究過這些記錄,兩個月來,莫迦幾乎每天都會前往勤政殿拜見國君,這也是他參與政事的機會。可唯獨有兩天,他並沒有出面。”
他仔細的看了那頁,問道:“有何奇怪之處?”
我指著其中一行說道:“本來,兩個月有兩天不去也屬正常,但奇就奇在這兩天正好相差一個月,都是十五那日,而我們進宮時莫伽也在觀星樓中,那日也是十五。”
他聽了,輕蹙眉頭,看向我,等我說下去。
“每月十五,正是月圓之夜,學醫之人皆知道,月圓之日乃是人體一個月中最虛弱之時,邪病易入體,但對於身體無恙之人,很少有人顧忌這點。”
“所以你認為莫伽身體有問題?”他問道。
我點點頭,說道:“我之所以有這個猜測,是因為他吸我的血。我這個藥人之血雖然久服能延年益壽,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價值,而且,就算他想做此用,大可將我擄回觀星樓,何必在此吸血?只能說明他此時急需我的血壓制什麼。”
秦煜沉吟片刻,問道:“具體是何病症可有眉目?”
我搖搖頭,說道:“西域奇門異術數不勝數,我也看不出他究竟是中毒還是練了什麼邪功,只不過,我們卻可以利用這點。”我頓了頓,看著他說道:“每月十五既然是他發病體弱之時,必然減弱他攝魂術的影響,若能在那時出手,定會事半功倍。”
秦煜嘆口氣:“莫伽現在身為國師,且不說在宮中動手會惹來麻煩,光是如何應付父君便困難重重。”
我看著他,說道:“現在莫伽已經知道你與我合作,下一步怕是要對付你,你若繼續這麼顧慮下去,我被他抓住大不了吸血,你卻有可能連太子位都保不住了。”
他看向我,似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我輕笑一聲:“太子殿下,你當初費盡心機剿滅九幽谷,難道僅僅是為了太子這個名號嗎?當不上國君,這個太子有什麼意義?”
他眼睛一眯,現出一絲防備:“你的意思是讓我逼宮?”
“難道你敢說從來沒有過這個想法?不要跟我提什麼三綱五常,為帝之路本就沒什麼倫理可講。”
秦煜聽完,冷笑一聲,說道:“原來你早就作此打算,做了這麼多,不過是引我一步步按你的計劃替你報殺父之仇罷了。”
我卻不以為意:“一開始可是你來找我幫你,現在卻又說我利用你,秦煜,既然你如此不信我,那就不要再聽我說什麼,請回吧。”說完我便走到窗前,趴在上面看風景。
許久,才聽到身後那人低聲說道:“此事事關重大,我需要好好考慮清楚再答覆你。”
我依然看著窗外,淡淡說道:“時不待人,你最好快一點,萬一莫伽佔了先機,我也幫不了你。”
他沒有再說話,轉身離開。
我確信他很快便會回來找我。以秦煜的野心,費盡五年的心機才得到太子位,眼見離王位只有一步之遙,絕對不會任由莫伽將其奪去,哪怕阻擋他的是親生父親也不行。面對著窗外的夜色,彎了嘴角,這場戲比我想象的還要有趣呢。
第31章 第 三十 章 步步為營
不出所料,秦煜三日後又出現在我面前,此時的他似乎已經打定主意,不再有所顧慮,臉上又掛上招牌笑容。他坐在我面前,說起剛剛接到宮裡傳出的訊息,貴妃娘娘宮裡丟了東西,查出是內賊所為,當即打死了兩個宮女,又順藤摸瓜抓了幾個銷贓的庫房宮人,交與內廷,怕是也活不了了。
我聞言笑了笑:“母親總算沒白在宮裡待這麼多年,手段倒是利落。”只可惜那幾條人命白白喪在自己主子手上,只因為秦煜需要藉機把自己的人安插進去。
秦煜接著問道:“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
我淡淡地說:“她現在還只是懷疑秦無亦不讓她有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