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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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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皇上果真不是那麼容易瞞騙過去的,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事隔那麼久了,現在才搬出來,什麼目的呢?

我和謝玄的臉皮都僵在那,暗自揣摩皇上的用意。

謝玄一副無辜的模樣:“皇上,臣不明白您所言何事?”

皇上拉下臉:“謝玄,朕如果想治你們的罪,不必等到現在,今日這裡就我們三人,你們的所作所為性質如何,全看你們肯不肯說實話了。”

皇上一笑:“是吧!舞傾城?”

雖然早就想到皇上知道我的身份,但如今被識破,還是吃驚不小,我想我此刻神色一定不太自然。

皇上玩味的看著我,好像在看我被點破身份後的尷尬和驚慌。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微妙。

“裴冉,還是你先說吧,說說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男扮女裝混進宮來,又怎麼成了魏東延的義女,還身中臘月寒霜?”皇上笑著,笑得和藹又可親,彷彿拿著糖果誘騙小孩的大壞蛋:“朕知道你不是什麼惡人,所以只要你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朕,朕絕不會對你怎樣。”

我被誘惑了,他這話可以算是一顆定心丸。

我看了看謝玄,謝玄垂下眼,認命的點了點頭。

如今,不說可能會死,說了反而還有一線生機,何況我們又沒有做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說來也無妨,何況有皇帝的保證在先,都說君無戲言,我也不怕他出爾反爾。

於是我把這一切的一切,從頭到尾,一滴不露的全部傾瀉了出來,皇上至始至終一言不發,謝玄則在皇上皺眉時解釋那麼兩句,以獲得皇上的理解。

皇上沉思片刻,開口道:“謝玄,以他描述,你以為誰可以讓魏東延對他言聽計從,認下這來歷不明的義女,又把她送進宮來?”

“啟稟皇上,臣也曾追查此事,臣懷疑……”

“桓衝。”

兩人異口同聲,神情都有些冷峻。

皇上道:“那桓衝果然還是不安分。”

謝玄皺眉道:“可是臣有些地方卻是怎麼也想不通,以他的心思,不可能不去查非衣的底細,按理說,查到非衣其實為男兒之身不是什麼難事,只要隨便抓去一個鳳鳴閣的人,嚴刑逼問即可,可是,他卻用一個男子來冒充魏東延的義女,實在是不合邏輯。”

“愛卿所言,也是朕所疑惑,桓衝一向精明,不可能犯這種低階的錯誤,以他與魏東延的閱歷,即便舞傾城再美,也不可能沒有發現破綻,所以朕想,桓衝要麼是真的疏忽了,要麼就是…”皇上眼神一厲:“你們在撒謊。”

謝玄抱拳:“臣等所言句句屬實,還望皇上明查。”

皇上深深地看了謝玄一眼,似乎想要從裡面看出點什麼:“朕該如何信你?”

換做平時的我,或許早就接上一句,信不信由你,然後拂袖離去,可是,這畢竟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我一個人挨罰也就算了,總不能連累他人吧,不管以前是何作為,如今在不丟掉自尊的前提下,也只能忍字當頭了。

我上前幾步,昂首闊步,大義凜然道:“皇上,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願負全責,可是,從始至終,我從未有任何傷害別人利益的行為,我也從不想與皇上為難,我知道我的話你或許不信,你當然也沒有理由信我,畢竟在這之前,我們素未謀面,更無法建立信任,但是謝玄,侍主多年,行事為人皇上定比我清楚,他的話是否可信,皇上可以細細揣摩,再做定奪。

當然,你如果實在要處罰誰的話,那你就處罰我吧,雖然,我並不認為我犯了什麼不可原諒的錯誤。”

皇上眼睛一亮:“吆喝,還嘴硬?不過,既然你都自願請罪了,那朕又怎能枉費你的一片苦心?那就……”

“不要,皇上,”謝玄急忙打斷:“皇上要罰便罰我吧,冉兒他實在是經受不起了,上次那二十棍棒差點去掉他半條命,現在還沒好利索呢!”

“謝玄,你以為你說這些,朕就會心軟放過他?”皇上冷顏冷眼,嘴角似笑非笑:“不過,你對他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不知為何,謝玄在聽完這句後神色慌亂了起來,我從沒見過他眼神如此閃爍,似是不安,還有心虛。

“人生難得一知己,本不就該如此麼?君子相交而已,皇上是否想多了呢?”

謝玄這話帶著反譏和泰然,讓我跟著驚了一下下,按理說謝玄的性格絕不會頂撞皇上,如此這般,又是為何?

我捋捋思緒,想從他們的談話中找出點什麼,總覺得他們話中,似乎有著一層迷霧,薄薄的,一捅即破,可是我腦袋一片漿糊,怎麼也想不明白,只知道皇上好像很不高興謝玄對我的好。

謝玄說得對,知己好友,相交甚好,有什麼不對呢?

皇上一聲嘆息:“好個知己,好個君子,謝玄,你和安寧成親了之後,若是對她有對裴冉一半的用心,朕也就安心了。”

“皇上既然肯把郡主託付給微臣,微臣又豈敢對郡主怠慢,平生定當竭盡所能,不讓郡主受半點委屈。”

“謝玄,希望你記住你今日的話,”皇上的眉頭舒展了開來,悠然的從椅子上起來:“看在安寧的份上,朕今日就暫且饒過你,起來吧!”

謝玄起身,或是跪得久的原因,我覺得他起的廢力,便連忙扶了他一下,誰知道,正瞧見皇上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裴冉,你還真是賢惠啊!”

謝玄的神色立馬不自然起來,對比兩人的神色,回思兩人的話語,我的腦海一道閃電劃過,迷霧飄散,讓我一下子茅塞頓開,幡然醒悟。

這叫什麼事兒?我真有些哭笑不得了,我裴冉是喜歡上了一個男人,可不代表我是個男的就喜歡,我是和謝玄走得近,難道說這年頭男人和男人之間還要講究男男授受不親麼?

這下,我終於明白為什麼皇上看我的表情總是古古怪怪,言語間總是冷嘲熱諷,還什麼我不該惦記的人,他把我當什麼人了?

真夠齷齪。

可憐謝玄三番五次的因我而遭受打壓,我卻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幫不了。

皇上大搖大擺的在我身前轉了幾個半圓,不懷好意的看著我:“謝玄的罪過朕暫借不做追究,可是你裴冉,你說朕是賞你板子好,還是皮鞭?嗯……或許閹了送進宮來做太監?”

皇上笑,笑得幸災樂禍,那張可惡的臉就停留在離我的臉不足一指處,我突然覺得,我從未像現在一樣這麼討厭眼前的這張臉,以至於我想衝上去咬下他的鼻子。

或許是我的動機在臉上表現的太過明顯,眼神也太過赤/裸,謝玄一把把我拉到一邊,自己擋在中間,使我和皇帝之間形成了一道隔離帶。

然後謝玄兩腿一彎又跪了下去:“皇上,冉兒從小身在偏遠之地,不諳世事,平時任性灑脫慣了,所以做事難免欠考慮,更不懂得其中利害,之前所為,說起來我也是難辭其咎,皇上……”

“好了,”皇上不耐煩的打斷謝玄的話:“真不知他到底有什麼好,你要這麼護著他,既然你想挨罰,朕就成全你,自己出去領二十鞭子吧!”

“是”謝玄領命,大義凜然邊往外走。

“幹什麼?”我一把拉住謝玄,瞬間嘶啞了嗓子:“我不要你替我受罰,你為我做的夠多了,夠了。”

我大喊了出來,憤怒高漲:“要死也一起,不就是捱打麼,我跟你一起承受。”

“冉兒……”

謝玄還要說些什麼,卻被皇上打斷了:“謝玄,身為國之良將,盲目相信他人,冒死維護,已是大不為,心思不正,便是大不赦,但念你謝家功德,朕不予以追究。不過,見你如此護著裴冉,你的一片赤誠之心朕又怎麼能辜負呢?他的二十皮鞭,你便一起受著吧!”

“多謝皇上。”

“不,不行。”我喊著,四十皮鞭,什麼概念?恐怕到時候身上已被打爛了吧!

我衝上去阻止,可是身後一隻胳膊死死地扣住了我的腰,如一道枷鎖,怎麼也掙扎不開。

外面響起了皮鞭抽打的聲音和謝玄壓抑隱忍的悶哼,絲絲凌厲,划動著空氣的聲音,抽打在皮肉上的清脆,每分每刻折磨著我的神經,這過程是那麼的長,長到我以為他會就這麼死去,我怕他就這麼死去。

我看不見他受罰的過程,但是卻能清楚的體會到,我的身體在抖,劇烈的抖,我的眼裡全都是淚,懦弱的無助的淚。

“看到了麼?都是因為你,你任性不聽話的結果,怎麼樣?還要朕教你怎麼做麼?現在跪下來求朕,朕可以免了他接下來的鞭笞之苦。”

皇上的聲音就在耳邊,貼著我的臉,如同一道魔咒,釋放的魔咒。

圈在腰上的手臂鬆開了,彷彿知道了我的意願般。

他很聰明,聰明的一早就料到我會因他而臣服,我甚至自戀的認為,皇上今日所作所為是不是就為了實現他那句:朕早晚會把你制的服服帖帖,規規矩矩的。

不管怎樣,他贏了,他成功的抓到了我的軟肋,我無處掙扎,無處迴避,只能低頭,恭敬地下跪:“請皇上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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