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正題時,忽然外面傳來一陣喊打喊殺聲!
“什麼事?!”小十三擰起眉頭,非常惱怒。
我在他身下,撥了撥汗溼的頭髮,也感到惱怒。
我就猜到今晚不會順利!也不知道劉喜那狗子想幹什麼?
喊打喊殺聲越來越大,聲音也越來越近,耳聽著就要到了新房門口,小十三沒了耐心,抓起衣服披在身上,就下了床。
想了想,我也把衣服穿上了。從裡到外,從頭到腳,一件也不落,穿得整整齊齊。
只除了沒梳頭髮,全都披在身後。
小十三先我一步走到門口,對外面喊道:“什麼事?不知道今天是本王子的新婚之夜嗎?”
“主子,這兩個人闖入府中,也不說是誰!”侍衛首領答道。
兩個人?聽到這裡,我也來到門前,站在小十三的身邊,往侍衛包圍的中心看去。
兩個青年站在那裡,一人著黑衣,面龐白皙,左臉上有一道劍疤,使他看起來有點邪氣,一人穿白衣,手裡拿著一把紙扇,面目精緻俊秀,神情淡然。
正是小魚兒和無缺。
他們若是不想我嫁,早點到江府,把我帶走不就好了?怎麼偏偏今日闖入十三王子的府中?
或許,他們不是來帶我走的?
“你食言了。”無缺看著我,淡淡說出一句。
食言?我食什麼言了?
我微微挑眉,移動目光,看向了小魚兒。他冷冷地看著我,一言不發。
這倒是有趣,我很少見他對我甩臉子,便對他微微一笑:“來者便是客。兩位來喝我們的喜酒,這邊請。”
說著,我比了個手勢。
小十三轉過頭看我,他的眉頭擰了起來,有些狐疑:“你認得他們?”
“曾經見過。他們是移花宮的江小魚和花無缺。”我對他說道。
小十三點點頭,扭過頭去,剛才的狐疑不見了,全都是輕蔑:“兩位擅闖我府邸,並且打傷我的侍衛,本來應該重重降罪於你們,不過既然你們是王妃的朋友,那就既往不咎,請吧。”
“多謝十三哥哥。”我抱著他的手,在他身邊小聲說道。
我用的聲音很小,侍衛們肯定聽不見,但小魚兒和無缺就不好說了。
話才落下,他們紛紛怒目朝我看過來。
“你的王妃?做夢!”小魚兒忽然抬手,揚出一把暗器,把身前的侍衛打倒了一大片。
與此同時,無缺也忽然發難,將旁邊的侍衛踢倒。
“你們好大的膽子!”小十三立刻握住我的手,往屋裡撤退,一邊退一邊喊道,“來人!去叫劉公公!”
去叫劉喜?我眉頭一跳,隱約有種預感,這大概就是劉喜布的局!
但他要做什麼?
劉喜來的比我們想象中的快。
“保護十三王子和王妃!”他帶來了一隊侍衛,指揮著侍衛保護我們,隨即躍入戰圈中,跟小魚兒和無缺打了起來。
高手過招,氣勢極為凌厲,侍衛們全都避開,將場地讓給他們兩個。
“哼,敢打擾我的好事,我叫他們碎屍萬段!”小十三握著我的手,惡狠狠地說道。
我扭頭看他,只見他的小圓臉有些猙獰,好像恨極了打擾他好事的小魚兒和無缺。不過,他的臉即使猙獰了一些,也很好看。
我開始有些為他擔憂起來。
“別生氣。”我反握住他的手,安慰道:“劉公公會叫他們好看的。”
他看著我,氣憤頓時消了一些,把我抱到懷裡,倚在門邊,看著不遠處的打鬥。
小十三的身上沒什麼功夫,我也不知道他能看懂多少,但是以我的觀察,我發覺劉喜的舉動有些作假。
說白了,他在放水。
我見過他出手,論起武功,小魚兒和無缺都不是他的對手。
但現在,他好像有些不支。
很快,他被小魚兒一掌打中,口中吐出鮮血,墜在地上。
“劉公公!”小十三頓時緊張得叫道。
劉喜朝這邊看過來,對小十三擺了擺手,一句話也未說,又跳了起來,跟小魚兒和無缺纏鬥起來。
小十三開始緊張,不停對我說:“劉公公該不會打不過他們兩個吧?我聽說移花宮的武功很厲害,可是劉公公也不差啊!”
我反握住他的手,心下有些默然。
我很想建議他為自己緊張一下,因為劉喜故意放水,很顯然不想保護他的性命。
不過,事情發展到後來,卻出乎我的意料。
劉喜和小魚兒、無缺兩敗俱傷。
小魚兒和無缺被侍衛們圍了起來,插翅難逃。
劉喜傷得更重,他口中吐著血,看起來竟然奄奄一息。
“劉公公!”小十三眼中含淚,跪在他身邊,“你一定會沒事的!來人,叫太醫!”
劉喜伸出染血的手,抓著他的手腕,勉強說道:“十三王子沒事,小人便是死了,也瞑目。”
他眼中滿是欣慰,沖淡了往日的冷漠如霜。
“不,你不會死的!”小十三很是緊張,連聲呼喊:“叫太醫!太醫死哪裡去了!快來!”
劉喜等他喊完,又說道:“我不成了,十三王子不必為我白費力氣。只可惜,我這一身武功,就要隨我到地底下去了。”
他咳了幾聲,一團鮮血被他咳出來。
“我把武功傳給十三王子,這樣我雖然死了,它也能為我保護十三王子!”說完,他忽然一用力,坐了起來,掌心貼在了小十三的手掌上,開始傳輸功力。
我看得目瞪口呆!
原來他是這樣打算的!
不多時,劉喜油盡燈枯,力竭而死。
小十三非常憤怒,抱著他的身體,大哭起來。而後,憤怒地看向被侍衛包圍住的小魚兒和無缺,陰沉沉地道:“把他們抓起來!等我處置!”
他聲音冷冷的,臉上也冷冷的,似乎在為劉喜的去世而悲痛欲絕。
只有我在心裡冷笑,扒著他的手臂,壓低聲音說道:“演技不錯啊!”
他看也沒看我,好像根本沒聽到我的話,抱起“劉喜”站起來,悶聲往前走。
花了大半夜的工夫,他進宮稟報給聖上,又給“劉喜”請了功,加了追封,並且向皇上請求,要自己處置移花宮的人,才回到府邸來。
這些事情,他不必告訴我,我猜也能猜得到。
我全無睡意,坐在桌邊,嗑了大半盤的瓜子,終於等到他回來,便對他一笑:“好算計啊好算計!”
說著,我丟了瓜子,輕輕鼓掌起來。
他反手關上房門,朝我看過來,嘴角一勾,竟是不掩飾了:“過獎。”
“你目的達成,也算利用完了我移花宮的人,什麼時候把他們放了?”我看著他淡淡地道。
他輕笑一聲,說不出的高興,竟連往日的冷漠都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