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他離開這座城市一個月後，我也辭了工作，儘管我在公司裡默默無聞，但在辭職的那天有不少人為我送行，對我說珍重。

看著眼前叫得出名字的，好像從來沒見過的，在這個公司三年了，我就好像從來沒有來過，可是畢竟是自己流過汗、用過心的地方，說不捨得是不可能的，可是現在也只能與我的過去再見。

辭了工作，收拾了行李，該扔的也沒留著，退了房子，與房東到了謝，買了去家的火車票，回到了C市。

回到C市兩個月，找到的工作，可是個以前一樣提不起什麼興趣。

“兒子啊，你都27了，是不是該想想了，隔壁張姨的侄女長得水靈，不如你見見？”媽媽一邊切菜一邊對我說，小心翼翼。

三年了我都沒有交女朋友，媽媽以為前任女友對我傷害很深，所以一直沒有再找，可是她卻不知道真正的原因，說出來怕是……

看著眼前日漸風霜的面容，我也才發現她已經老了，可是我彷彿還是沒有長大一般，無條件的索取她的關心，她的愛。想想著三年了，我不禁感覺到羞愧，胸膛左邊是錐心的痛。

“嗯，約個有時間的時間，見個面。”似乎被媽媽風霜的面容打敗了，恍惚間答應了她的要求。語氣平淡，沒有任何喜悅，回答之後便拿起菜葉挑挑撿撿起來。

“媽媽沒有逼你，你覺得不合適就算了。”媽媽好像看出了我心不在焉，怕我不高興，就出言推脫。

“沒有，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輕輕的搖頭。

＊＊＊

過了幾天在媽媽的安排下我開始了第一次相親，是在一家茶館，古色古香，千年韻律，沁人心脾。

我像個紳士，為她拉椅入座，面帶微笑，看上去就像臉頰的皮一抽。

“你好。”

“你好。”

面前女子面帶微笑，柔身柔氣的，就像媽媽說的長得水靈，看上去十分舒服。

“我叫陸逸晨。”

“我叫黎暮。”我皺了皺眉，對方的名字有些不對，雖說不一樣卻沒有出言詢問，不習慣問，習慣默默的接受。

“我之前的名字是陸欣怡，只是因為算命的說是福字，可是我很不喜歡一直想改，久而久之就忘了，這不這幾天才想起來改。”陸逸晨想到了什麼，連忙向我解釋。

“嗯，我知道了，謝謝。”我彬彬有禮，依舊沒有興趣。

“黎暮，我覺得我是終結你的人。”陸逸晨看著我的眼睛，撐著下顎，大言不慚。

“為什麼？”我拿起桌前的茶杯，緩緩喝下，與她對視。

“因為我們是一類人，想逃離牢籠，卻無能為力。”陸逸晨亦如之前的微笑。

“你不知道同性相斥，異性相吸嗎？”被人點住內心的我，胸口悶著一股氣，十分煩躁。

“我們應該是特例吧，想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我沒有說話，以無聲姿邀態請她訴說。看出了我的想法，微微一笑，似無奈似寵溺。

“我喜歡一個人，是個大叔，我知道他有老婆，我不在乎，所以我當了小三，我不後悔。我給了他感情，給了我的身子，我甚至願意就這樣一直見不到光。”

“他對我很用心，很關心，但我知道他依舊愛的是他的妻子，我永遠都無法代替，和我在一起更多是為了發洩慾望，直到我懷上了他的孩子，我知道後什麼都沒想，就是想把他打掉，在此之前我告訴了他，一切如同我所想，我打掉了那個孩子，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找過我了，我知道我該離開了。”

“但我不後悔，我不後悔把我最好的時光給了他。”喝了一杯茶，說出了最後一句話，長舒一口氣，眼中的光芒隨著最後一句而湮滅。

看著她直直的看著我，我緩緩的說出了過去的三年時光，時不時的拿起茶壺倒茶，因為一直都是我在動，看上去好像一壺茶都是我一人喝完的。

“所以我說我們是一類人，不如就這樣過一輩子吧，既然我們都想掙脫，我們會平淡的過完我們的餘生。”陸逸晨聽完我的故事，久久的回想，她的過去，我的過去，也許是我們的未來。

“怎麼不怕我找小三嗎？”我玩味的看著她，不得不說，她說出這句話時我，心動了。

“那我也認了，誰讓我命不好啊，算命什麼的都是騙子。”一臉氣氛，憋著嘴。

“好吧，我的女朋友。”看著她的模樣，不忍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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