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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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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島上行程,花擷芳,亞倫和張月明,史博文他們先行回去,唐奕天又給了王薇薇三天假期,讓她和末婚夫在島上度個小假,末婚夫對王薇薇說你家老闆還是挺通情達理的嘛,王薇薇回,我給他賣了四年命換三天假,你說值不值?

楚籬離開前又去醫院看了秋蘿,秋蘿見到他就像見到救命稻草,不顧手上扎著點滴,就撲到楚籬身上,針頭被硬生生從靜脈裡拔了出來。雖然事情過去一天了,秋蘿還是眼淚汪汪,心有餘悸的樣子。

“沒事了。”楚籬拍拍她背安慰道。

唐奕天去找醫生,瞭解下大致情況。醫生道外傷不嚴重,隨時可以出院,但這姑娘心理不正常,神神叨叨的,需要轉精神科。唐奕天拒絕了,便給她辦了出院手續。再回到病房時,秋蘿比剛見時精神好了許多,雖然還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緊抓著楚籬不放。

“秋蘿。”唐奕天跟她打招呼,“醫生說你的傷不嚴重,我已經給你辦了出院手續,明天我們送你回家,好嗎?”

秋蘿不安地看向楚籬,“你會陪我回去嗎?”

“會。”楚籬對她點頭。

聽到回答,秋蘿才放心,把家裡的地址寫給唐奕天。

第二天,因為買不到機票,三人坐了近7小時的動車來到杭州,時間已經是後半夜,唐奕天招來計程車,把人送到家後,姑娘站在門口就是不進去,唐奕天便伸手按了門鈴,說了聲再見拉著楚籬就要走。

秋蘿看倆人轉身就要下樓了,鼓起勇氣問道,“楚籬。以後我還可以聯絡你嗎?”

楚籬轉身,報了自己的電話號碼,“有事就打電話給我。”

秋蘿趕緊掏出手機存號,一路的陰霾散了,露出微笑。身旁的門被開啟,她的父親站在門口問,“怎麼回家也不打個招呼?”

唐奕天和楚籬坐上計程車,沒想到唐奕天給司機報的是自己家的地址,“我還以為今天會在杭州過一夜呢。”楚籬道。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杭州有什麼好,還是說你捨不得那小姑娘?”唐奕天悶悶地看著楚籬。

“我只是坐了七個小時車,累了,很想躺下睡一覺。”

“睡吧睡吧。”唐奕天拉過楚籬頭按在自己肩膀上。

沉默了一會,又問道,“你喜歡秋蘿?”

“怎麼可能。”

“她可是一副非你不嫁的樣子。”

“想嫁你的人多了,難道每個你都娶?”楚籬反問。

“我跟你又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反正不一樣。”唐奕天一副耐煩的樣子,“你到底要不要睡,趕緊睡。”

楚籬發笑,明明是你不讓我睡的好不。

倆人到楚家時東方已經魚肚白,顧不得洗漱,倒在床上就睡,睡到正醇,被一陣門鈴吵醒,唐奕天吵吵著去開門,原來是送快遞的,一個微波爐大小的紙箱,唐奕天順手簽了楚籬的名字抱過院子扔在底樓茶几上。

楚籬睡著睡著頭隱隱疼起來,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好幾次,終於還是坐了起來,頭越來越痛,太陽穴的筋都在抽搐,楚籬起床衝了個涼水澡,便晃到樓下,眼睛掃到唐奕天剛收到的包裹,撕掉透明膠,露出一個木框,裡面是一盆盆栽,楚籬趕緊找來快遞箱,細細看了下單子,寄件人的姓名一欄寫著“老爺子”,地址空著,應了他的直覺,果然是楚老爺子寄來的。對花草楚籬不在行,看像蘭或者蕙,細細長長的葉,葉中抽出細莖,上面頂著花苞,大熱天閉在箱子裡,一副枝葉耷拉精神不濟的模樣,楚籬趕緊把花提到院子的水龍頭下,嘩啦啦地淋了個透,然後捧回自己房間放在床頭櫃上。看著盆栽坐了會,楚籬頭疼好了些,淋了水的枝葉和花骨朵也精神起來,慢慢抬起了頭。

連著一個星期,唐奕天都陪著楚籬住在楚宅,唐奕天提議到自己那裡去住,楚家宅子太大了,到了晚上空空洞洞的沒一絲人氣。楚籬拒絕了,唐奕天只得留下陪他,白天再到自己窩裡去上班。

一天楚籬坐在古鎮河邊的茶室裡,吃著老闆的鎮店八寶湯,眼睛往窗外閒瞅,湊巧看到唐奕天坐在木質遊船上,楚籬剛想喊他,只見他身邊坐著的姑娘放下相機,倆人旁若無人的抱在一起,楚籬認得,那是甘清。

楚籬心裡瞬間起了疑問,唐奕天跟甘清有聯絡?而且一眼就能看出倆人關係非同一般。唐奕天知道自己一直在找甘清等人,卻又為什麼不告訴自己?楚籬把整件事情快速從頭到晚理了理,一開始老爺子就讓唐奕天到橋下找某件東西,唐奕天不明說,但很有可能知道是什麼,而現在他明明跟甘清有聯絡,卻又瞞著自己,這意味什麼?楚籬想起老爺子最後打的電話,說過別把心交出去,老爺子的話是在暗示自己唐奕天不可靠?楚籬下一秒就把這個結論推翻了,如果這個世界上只剩最後一個人可以讓他去相信,那也只有可能是唐奕天。

楚籬在桌上放下冷飲錢,推開了窗,茶室臨河而建,窗下就是河,看準船搖到窗下,便躍出視窗跳到船上,船上三人都被嚇了一跳,船孃破口大罵前,被唐奕天攔下了,嬉笑著,“我會付錢,雙倍,雙倍。”

“楚家小少爺,你非得用這種驚心動魄的方式出場嘛?”甘清笑道。

楚籬也覺得自己剛才急躁了,沉了沉氣道,“阿清,我一直在找你。”

“找我?為什麼?”甘清露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上次你不告而別,電話又聯絡不到,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

“那次是因為總公司有急事就回去了。”

“不是因為老爺子嗎?”

“什麼老爺子?”

楚籬站在船尾,看著坐在船艙的唐奕天和甘清,笑了笑,“既然老爺子讓你回到這裡,你又有什麼好瞞我的。”

“楚籬,我不知道你說的老爺子是誰。”甘清臉色一沉,對著船孃大喊,“停船,我要上岸。”

唐奕天看了下楚籬,又看了看甘清,火藥味十足,船孃在最近的橋口停船,甘清沒等停穩就跳上了岸,唐奕天邊掏錢邊看了眼楚籬,匆匆道,“晚上我們再談。”說完就追著甘清走了。

楚籬站在船頭,強忍著在眼眶打轉的淚水,“唐奕天,別走。”聲音很輕,沒人聽到。

“你還坐不坐船?”船孃盯著楚籬問。

楚籬搖搖頭,也上了岸,沒預警的,頭又痛起來,那個口口聲聲說著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會在自己身邊的唐奕天,就這樣跟一個才見了兩次面的女人頭也不回地走了。楚籬回到家,看到床頭櫃上的盆花已經裂開花苞,吐出紅色花蕊,能嗅到幽幽花香,香味甜而膩,聞著頭更暈了,楚籬迷迷糊糊倒在床上就暈暈睡去,眼前人影不斷,耳邊聲音此起彼伏,像極了菜市場,吵吵鬧鬧不休,楚籬整個人頭重腳輕,天旋地轉,身心都覺得累起來,胃裡翻江搗海一般,勉強睜開眼,看見唐奕天坐在床邊,又閉上,轉念一想他不是去追甘清了嗎?楚籬再次睜開厚重的眼皮,唐奕天真就這樣坐在他床邊,可是又有點不對,他穿的是條藍色的長衫。

楚籬“嗖”地坐了起來,“你是誰?”

面前似乎在發呆的人看到他醒了,便欺身貼近他,“籬兒,你醒了啊。”邊問邊壓到他身上,緊緊抱住他。

唐奕天從不會喊他籬兒的。楚籬閉上眼,這裡是夢嗎?可是太真實了,他能感覺到對方的心跳,手掌的溫度和他吹在自己脖子處的熱氣。

“別生氣了,原諒我好嗎?”和唐奕天一模一樣的聲音。

身邊的人伸出舌頭舔著自己的眼睛。楚籬腦中警鈴大作,唐奕天不可能對他做這種事,可是,心卻無法自拔地沉溺了下去。

“別哭。我錯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和你在一起。”

楚籬終於連思考能力也沒了,身體向後倒去,把頭埋進枕頭,又沉沉睡去。再次醒來天已經黑了,翻過身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已經是半夜兩點多,閉著眼養了會神,不知道過了多久,聽見有人推開門,然後開燈,楚籬坐起身眯了眯眼睛一下沒能適應光線。

來人坐在他床邊,“楚籬。”

楚籬沒回應,等著他往下說。

“今天的事,對不起了。”

楚籬愣了愣,他之前不是來道過歉了嗎?想了想,明白過來,那時肯定是做夢了,果然不是現實。

唐奕天看他不說話,便抱過他肩膀,“我跟阿清真的不熟,今天正好遇上而已……我知道你在找她,只是……她好像不想見你,我也不能勉強她。”

“她跟老爺子一直有聯絡,你知道嗎?”楚籬突然問道。

唐奕天不說話。

楚籬心裡發悶,“你信我還是信她?”

“我當然信你,只是……”唐奕天欲言又止。

“唐奕天,有什麼話是不能對我講的!”楚籬吼道。

“阿清,……跟甜甜很像。”

“這算什麼理由?一開始我就問過你,你說過她不是甜甜。”

“甜甜是我的初戀。”

這句話像一滴沸騰的開水滴在楚籬的心尖,聲音顫抖起來,“我……不知道,怎麼可能,如果她是你女朋友,……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唐奕天長嘆一口氣,“高一時,我和她正式交往沒幾天,她就走了。一切都還來不及,我……和她的事,沒人知道。”

高一時,甜甜突然失蹤,去問她鄰居才知道是搬了家,但沒人知道他們搬哪去了,甜甜搬家後唐奕天失魂落魄沒幾天,就當交換生離了校,直到兩個月後將近寒假時才回來。

原來他們之間還交往過,突然知道他們之間還有這麼段過去,楚籬沒法從震驚中回過神。

“你……還是忘不了她?”一直以為唐奕天遊走花叢,對誰都不會動真情,原來他的感情,在高一時,就全放在了甜甜身上,“你還是很愛她?所以連帶長得像甜甜的甘清也變得特別?”

唐奕天不回答,高一發生的那件事,改變了他一生,甚至人格都扭曲了,致使他對誰都和善,卻對誰都不交心。這件事埋在他心裡,時時提醒著他,他不能去愛任何人,他只是楚家養的一條狗,楚籬是他的主子。

“唐奕天,甘清終歸不是甜甜,你寧願相信她也不相信我?老爺子跟我說過,如果他不讓甘清等人出現,他們沒有一個人敢出現在我面前,她就算不知道老爺子的行蹤,也一定跟老爺子有聯絡。”

“她說沒有就沒有。楚籬,不要再把甘清和老爺子扯在一起。而且,甜甜是甜甜,甘清是甘清,不論她們長得多像,你不用提醒我她們不是同一個人,我分得很清楚。”唐奕天終於忍不住吼道。急著撇清甘清和老爺子的關係。

唐奕天幾乎沒有對楚籬用這種粗暴的口氣說過話,楚籬意識到甘清不只是特別而已,她已經到唐奕天的心裡了,只是見過兩次面,勝過他們在一起相處的二十多年!

高一時的甜甜,今天的甘清。

楚籬感覺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了。不想被唐奕天發現自己的心情,背對著他躺回床上,朝他擺手,“你回去吧,我不想和你吵架。”

唐奕天自己也搞不清對楚籬是什麼感情,楚籬並不是單純的朋友,兄弟或者主子這些詞可以形容的,只是在他弄明白他們之間可以親密到何種程度之前,楚老爺子在他們之間劃了一條鴻溝,看著像受傷的小獸一般倦縮在被窩裡的楚籬,他只能起身離開,帶上門,在門外坐下,靜靜守著。

抱緊他,安慰他的權利,從來都沒有被賦予過。

楚籬聽著唐奕天關門,卻沒有下樓梯的聲音,起身熄燈又躺下,翻了個身感覺身邊還睡著個人,那人傳來的熟悉感分明就是唐奕天,楚籬定睛想看清楚,那人卻纏了上來緊緊抱住他,“手好了嗎?”一邊問著一邊拉起他的左手吻上他的拇指,楚籬嚇了一跳,想推開,卻用不上一點力。

“好了,已經結痂了。”楚籬不可置信地聽著自己的聲音,他明明想問你是誰來著。

“會留下疤吧。”依然是唐奕天的聲音。

楚籬抬手推開身邊的人,抬起的手卻不聽使喚抱緊了他,身邊的人吻了吻他的唇,然後道,“睡吧。”

理智上楚籬知道這個人不是唐奕天,但是心卻認定是他沒錯,不止外貌聲音,連靈魂的味道都是唐奕天的氣息。楚籬深吸一口氣,聞著唐奕天身上的味道,“唐奕天!”低喊著他的名字。身邊的人應了一聲,“嗯?”楚籬在他懷裡找個舒服點的姿勢抱緊他脖子,心安靜了下來,眼淚卻再也控制不住洶湧而來,“唐奕天……”身邊的人抱著他的手臂緊了緊,“我在這兒。”

——不,你不在這兒。

“唐奕天,我愛你……”

“我知道。籬兒。”

——你不知道。

楚籬哭得更厲害了,身體都顫抖起來。他知道他要的人一直在門外,身邊的人只是夢而已,他要醒來,不能讓自己沉溺下去。身體卻拒絕清醒,貼著身邊的人的面板,一毫米的距離都讓他寂寞。

“唐奕天,愛我好不好?”

“我愛你,一直都愛你。”

楚籬眼皮沉得一動也不想動,唐奕天輕聲念著當地的兒歌,哄著他安眠:“小阿大,為啥身上衣衫破,家裡沒得家主婆,討個,本錢大;搶個,官司大;漿糊糊一個,只怕老鼠叼;紙張剪一個,又怕風來叼;木頭雕一個,叫吾阿大硬掘裹落(硬梆梆的意思)那哈呼(怎麼睡)。”兒歌的功效超強,楚籬難得的一覺睡到了大天亮,而且還是被人叫醒的。

“少爺,少爺。”一個姑娘站在他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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