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牢地釘在地面……
“走吧!去食堂找點飯吃,我餓了。”他勾了勾手指叫我。
食堂裡確實有吃的,但我們倆個都沒有什麼煮飯的心思,我找出了幾包泡麵,切了四根火腿腸,一盒午餐肉,洗了些新鮮的菜,扔進去幾塊朝鮮辣白菜煮了一鍋“韓國部隊火鍋”。
我吃了一碗,黃書郎把剩下的全包圓了,吃得飽飽地坐在安靜空曠的食堂裡,一邊磕瓜子一邊等著天黑。
☆、第35章 中二胡
夏日漫長, 傍晚來臨時又多蚊蟲,黃書郎四處蒐集了蒿子葉, 拿火點了燻蚊子。
“那天我也是拿蒿子燻蚊子。”我看著他說道。
“你那天才找著幾根蒿子啊, 雜草多, 難聞死了。”黃書郎說道。
“那你咋還出來了呢?”
“時辰到了, 不來不行。”黃書郎道。
“你腳上的鞋,是不是我奶奶做的?”
“不知道, 我爺爺給我的,見胡家的老祖, 總得穿得體面點。”
“我呢?穿這身兒就行?”
“你穿啥都一樣。”黃書郎道。
“你認識這一家子胡家人?”
“小時候跟我爺爺來過一趟,說不上認識這家人家……他們家人還行, 估麼著人搬來的時候就嫌吵走了, 他們家老祖性格不咋地, 跟我爺爺不和。”
“石頭底下壓著的不是它們家老祖?”
“不是,是他們家守著的東西。”
“是啥東西?”
“我爺爺跟我說過, 他們家守著一隻被得道之人關在這裡的千年蛇精,他們家人卻因為這裡來了人, 嫌吵嫌臭搬走了,沒人守著……讓人把鎮妖石給搬開了……你說的對,城隍問責先問他們家的責, 他們家估麼著也知道理虧,才只敢小打小鬧想把人全嚇唬跑了,再想辦法把蛇精找出來。”
“你說蛇精沒跑遠?”
“也許跑遠了,也許沒跑遠, 誰知道有沒有人接應它呢,小傢伙嚇壞了搞事情,今天來的是老傢伙,大約是想要嚇一嚇你,逼著你幫著她找蛇精。”
“你說誰老?這麼說人……不厚道哦。”不遠處忽然傳來嫵媚的女聲,我順著聲音抬頭看去……一個穿著緊身深V領小黑裙,面板白得耀眼,踩著紅色高跟鞋的女人忽然出現在與她極其不搭的建築工地裡。
女人越走越近,越看越美,我不知道現實中的維密模特是什麼樣的,但是她的身材絕對夠資格登上維密的T臺,走路的姿勢更是搖曳生姿美不勝收,她的臉上畫著精緻的妝,黑色的長眉恰到好處的上挑微彎,鼻樑高挺立體,紅豔豐滿的嘴唇像是等著人來親吻……
美人之美所謂活、色、生、香少一樣就差了一層,這個女人卻是真真的活色生香,連我這個直女都想要彎的那種美,難怪黃書郎會說我穿什麼都一樣,在這種美女的壓迫之下,任何異性都會想著自己該穿著自己最體面的衣服,任何同性都想著自己就是宇宙中一顆塵埃,打不打扮毫無區別,反正也是被吊打的份。
“借個火。”她從精緻的宴會包裡拿出細長的女士煙盒,從裡面抽出細長的一根菸……忽然很毫放地盤腿坐了下來,彎腰就著我們燻蚊子的火苗點燃了香菸……香豔魔咒……啪地一聲被打破了……直接從香豔HBO美劇跌落到了鄉村愛情。
“姓黃的,你剛才說我啥?你是第幾代的?黃英俊小子還活著呢嗎?”
“我爺爺身體挺好的,我是第十代黃家人,黃書郎。”
“不對啊,你們第十代範才啊,你應該叫黃才啥啊……”
“鄭家的人賜的名。”
“不錯,小子挺有福的。”她瞟了一我眼,“鄭家就來了個小丫頭?”
“她是這一代家主。”
“鄭家人原來也快死絕了。”她抽了口煙道,“你剛才說的我都聽著了,是你說的那麼回事兒,可要不是人類手欠又貪財,也不至於讓那老妖怪跑了,媽了個逼的,就差三年……三年它就刑滿出獄了,我也功德圓滿了……它咋尋思的跑出來了,抓住了還得關一千年……”
這麼個活色生香的大美女,說話滿嘴大碴子味兒不說,還口吐髒話……有點……“大……”這麼年輕,我真不知道叫啥了……“那個……你說的是啥意思?”
“你啥也不懂啊?”她看了我一眼,“我從頭跟你講,就是一千年之前,這裡面壓著的那條蛇精犯了天條,為了療渡天劫受的傷生吃了一百多個童男童女心,被得道之人抓了起來,壓在這下面……”
“為什麼不殺了它?”一百多個童男童女的心啊……一百多條人命啊。
“它沒擄人,是拿糧食換的孩子,男孩五斗米,女孩一斗米。一千年前世道比現在差遠了,他拿著賣身契做證據,上面只能判它打回原形,鎮壓千年……當時我老祖還在人間,也犯一點小錯,城隍就派她帶著我們一家子看守它贖罪,那個時候我才剛化形呢。這一眨麻眼兒的功夫,一千年過去了,還有三年它就能出來了,我尋思著它二十四拜都拜了,還差這一哆索?就沒把它當回事兒,恰好我一個老姐們兒兒子娶媳婦,我就去喝酒了……留了一家子小輩看它,誰知道人類這個時候作死要搞開發呢,我們家小輩人嫌吵就搬家躲了,派人天天值班守著,再加上石頭上有印記,任誰看了都不想搬也覺得它不值錢就拉忽了……又趕上了該死的建國之後不得成精,孩子們慌了神兒,我老姐們兒那裡也天下大亂,我幫著料理事情脫不開身……事趕事兒……就讓它鑽了空子。”
“您說您在石頭上下了咒,讓人不想挪動它……那為什麼做飯的阿姨會想要它壓缸呢?”
“聽你剛才說話,你也是農村出來的吧?農村想要找壓缸石不是滿大道哪兒哪兒都是,何必從工地大老遠的往回拉石頭?我審過她了,是有人告訴她,那是一塊寶石頭,能開出翡翠來,她才起了歪念頭……找個藉口把石頭拉走了……連夜找了角磨機開石頭……誰知道切開一看裡面啥也沒有,找懂行的看了,就是一塊石頭……她哪兒知道那是一塊正經的泰山石啊,上面還刻了城隍的封印……丫頭,上面真寫了動者死!可惜你們人越活越活去,誰也看不懂了。”
我輕咳了一聲,看來我編排她的話,她全聽見了,“前輩……”我不得不用了這麼武俠化的稱呼,“前輩您覺得它還在嗎?電視劇裡面的妖精,被解開封印就逃了……”
“丫頭,你對打回原形有什麼誤解啊?它本來就在渡劫的時候受了重傷內丹受損,要不是快要披不住人皮了也不會冒天下之大不諱去生吃人心,若非是五胡亂華之時,天下大亂,它吃第一個人的時候就被城隍覺察捉住剝皮抽筋了,到底是在吃到第一百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