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瞭解我們的女兒麼?你真的知道她想要做什麼?”
沐國公回頭同含淚的眸子對視片刻,沐國公夫人好似快要哭出來了,眼裡盛滿濃濃的思念,倘若女兒還活著,絕不會讓她和兒子被沐國公如此薄待。
她騙了他很多年,騙了女兒許多年。
以前沐國公總是隨她心思,無論是冒領女兒戰功,還是支援沐世子,一切一切都順了她的意,可今日他不願意再被她困住了。
“以後你別在拿樺兒說事,否則……”沐國公扯起嘴角,帶有一抹的無賴痞氣,“我們夫妻十幾年,你該知道我的性子,我這人吧,幹大事不成,闖禍惹事那可是一把好手,現在我只是紈絝了一點,你再刺激我,我就去造反……”
“國公爺!”
“父親!”
沐國公夫人和沐世子連忙阻止沐國公繼續說下去,眼前的二百五真有可能去做謀反的事。
“橫豎我早就想死了,是你們攔著我,不讓我死。”沐國公繼續嚇唬妻兒,“也是我怕疼,不敢自盡,不如拉著滿門陪我一起死,咱們一家一起死了,如此樺兒也會高興!”
沐國公夫人氣得渾身直哆嗦,什麼叫樺兒也會高興?她死了,就讓全家陪著她一起死嗎?
“國公爺,咱們女兒還在,往後您少說這些讓人誤會的話,她已經是嘉敏縣主……前一陣子二皇子還派人送東西過來。”
沐國公壞壞一笑,“我年輕時候曾經給好幾個閨秀送過禮物呢,還是皇子呢,送東西都不夠大方……下一次你該同二皇子說,多送一些珍貴的東西。”
嘉敏縣主勉強笑了笑,二皇子送來的禮物雖不值錢,那時二皇子啊,最有希望登上儲君位置的人,他的一片心意比珍品還要貴重!
她的父親果然如同母親所言,是個傻子二百五!
“當日我給你五萬兩銀票,你說不會管我做什麼。”沐國公果然比只送了幾百兩禮物的二皇子土豪氣息濃厚,“夫人說話不算數啊。”
沐國公夫人咬著嘴唇,“我是沒想到國公爺是認真的……”
“我雖然一向吊兒郎當,不務正業,但是這回認嫿嫿做女兒,無比認真!”
沐國公的笑容淡了去,“誰擋著我認嫿嫿,誰就是我的仇人,別忘當年的事,你的好師兄可不會再來幫你對付我了,何況就算他來了,我寧可死,也不會改變主意。樺兒年紀輕輕就死了,她都不覺得委屈,我痴活了三十多年,靠娘,靠女兒享受了二十年,我這輩子夠本了!”
“國公爺,你別再胡說了!”沐國公夫人站起身,握住嘉敏縣主的手,“女兒還在,你看不到嗎?”
沐國公靠著門框,無賴般翻了一下眼瞼:“你不怕做惡夢,我怕!對了,似你這樣狠心的母親,她就是託夢,也不會再見你……”
“父親,父親。”
木大少爺滿頭是汗一溜小跑跑到書房,嚷嚷道:“嫿妹妹要在京城最好的酒樓請客,說是慶祝新生,啊,整個京城的百姓都趕去酒樓,需要好多好多銀子……”
他巴拉巴拉把馬場的事說了一遍,完全沒看到臉色越來越黑的嫡母,沉默到幾乎失去言語能力的沐世子,以及咬著嘴唇的嘉敏縣主。
“豪氣啊,不愧是我女兒!”沐國公上躥下跳,比請客慕嫿還要興奮,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去,把京城最好的酒樓,次一點的酒樓都買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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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沐世子的試探
沐大少爺被自己父親甩出的銀票給震住了。
厚厚一疊,怎麼也有兩三萬兩銀子,沐大少偷偷望了一眼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嫡母,真是稀奇,嫡母很少情緒外漏,一直都是端莊威嚴的。
沐國公夫人如何不生氣?
丈夫輕易甩給慕嫿幾萬兩,而她雖然拿了五萬兩銀子,還得做出不干涉沐國公的承諾。
早知道丈夫這般有錢,她早就……
“京城最好的酒樓買不下來啊。”
沐大少爺剛想解釋原因,眼前有多出一疊銀票,再次被壕氣沖天的父親震撼到了,抿了抿嘴角,“聽說最好的酒樓有皇上的題字,酒樓的廚子都是御廚,據說同皇上有千絲萬縷的聯絡,酒樓的老闆娘是個寡婦。”
“鳳娘子嘛,我認識。”沐國公略顯痴迷,“鳳娘子端是萬種風情,迷人得緊,就是財迷了一點,眼睛只盯著銀子……”
沐大少爺不敢去看沐國公夫人扭曲的面容,“她是不會賣酒樓的,您出多少錢……”他趕忙拽住父親又要掏銀票的手,“都不行啊,在皇上題字的酒樓,誰都不敢用權勢壓鳳掌櫃。”
“的確有點難辦,皇上看上個鳳娘子也不容易,身為臣子不能讓皇上為難。”
在京城皇上的八卦還是蠻多的,比如皇上和風掌櫃不得不說的故事,只是這麼傳,誰也沒有再酒樓中碰到過微服私訪的皇帝。
令人意外得是,有人把話傳到太后娘娘面前,太后娘娘竟是主動讓皇上把宮外的鳳娘子接進宮來,據說當時皇上只是一笑而過,推說鳳娘子心有所屬。
還有人比皇上更好的男人?!
一個女人,還是個寡婦,裡裡外外的應酬,鳳娘子的名聲並不怎麼好,很是被士大夫看不起,然而她風風火火,賺得銀子很多,雖是接待一些貴客,從不曾讓誰佔去了便宜,她也算是女子中的異類。
“既然嫿嫿要請客,你把銀子給鳳娘子送去,讓她別管嫿嫿要銀子了。”
沐國公在屋子裡轉悠了一圈,“我記得京城幾家商行都託著我的船隊運送過貨物,擺流水席最少不了食材,嫿嫿萬一把全京城的人都吸引了去,沒有吃的,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您說怎麼辦?”
“他們還想繼續讓我的船隊帶貨的話,就幫天下第一樓運送準備食材。你去給他們說一聲,誰做得準備得齊全,下一次我給哪家打八折。”
沐國公為慕嫿操碎了心,“咱們莊子上的活物生疏也挑揀些給酒樓送去,我可是嫿嫿的親人,此時不盡全力說不過去。”
“國公爺!你夠了!”沐國公夫人氣得心肝脾胃沒有一處不疼的,“你知不知道你方才說得那幾家商行背後的主子都是誰?”
沐國公示意長子快去辦事,不必聽沐國公夫人吼叫嘮叨,沐大少向嫡母行了一禮,一溜煙跑遠了,沐國公揚起痞笑,“聽說都是朝廷重臣,或是宗室勳貴,畢竟除了頂尖的幾家商行外,其餘商行沒有主子支援是經營不下去的。”
朝廷上推行新政的本意很好,然商人的地位不見有顯著提升,找不到靠山,商行很難經營下去,連夏家都送女兒入宮了。
沐國公夫人心肝一顫,指著不爭氣的沐國公,“你知不知道世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