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情，驚訝之餘還有些別的情緒，他思考到某些可能，臉色瞬間冷下來，問路濤：“你們來這做什麼？”

路濤被點到名，站到沈峰跟前，下意識迴避後一個問題，指著裡屋說：“老人家在裡面。”

“在這等著！”沈峰說著，看了一圈他們幾個，往灶堂走去。

沈峰的眼睛直直盯著一個人的時候，那溫度只有被盯著的人知道。這意思跟聽候發落有什麼區別？幾個人都有些緊張。

裡邊生著火盆，阿嬤一個人，坐在低矮的凳子上烤火。彷彿外面熱熱鬧鬧的聲音她都沒聽到。

沈峰到她邊上，看到老人眼裡氤氳，原先準備好的吉祥的說辭，都用不上了。

“阿嬤......”

“你坐，”老人家忽然打斷他，“坐。”

沈峰抓了個凳子坐在邊上。

“你是我孫婿仔吧，是吧？”阿嬤看著他。

沈峰愣了一瞬，點頭，“奶奶，來晚了，我很抱歉。”

阿嬤又低頭，堆滿皺紋的臉更皺了，狹小的眼眶，溢位眼淚來，她撐著額頭，一邊擦眼淚，一邊搖頭，嘴裡說著苗話，迷迷糊糊的。沈峰聽得很仔細，雖然聽不懂，但大概還是從哭腔中，聽出了憐惜的感慨，以及不斷提起的——

“桑桑啊，桑桑......”

沈峰隱約能夠知道，老人是怎樣的情緒，即便從未走出過這座大山，這個年歲的人，也自有她識人斷事的能力，從他和尹桑的種種，不難看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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