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帶不帶後宮妃嬪過去?這若是真的封了山,可是得在山上待幾日的。”
淑貴妃嗤笑一聲:“聖上的脾性,你還不知?這大冷天的,說是去狩獵,可冰天雪地的山裡能有多少獵物,至多不過是園子裡原先圈養的獵物放出去。如此,已經讓人心裡犯嘀咕了,這若不帶著後宮妃嬪前去,豈不更惹鎮北王疑心。”
粱嬤嬤聽著卻是忍不住冒出些冷汗來。
這些年,她只聽聖上沉、溺丹藥,可突然間卻要做這麼兇險之事,她這當奴才的,也不免生了些寒意。
“這若聖上真的成功了?聖上如何和大長公主殿下解釋啊?這賜婚的旨意才下了不過幾日,就讓清溪郡主守了活寡,大長公主還不氣暈過去。”
粱嬤嬤擔心的,其實淑貴妃又何嘗想不到。
這幾日,聖上都沒往她宮裡來,聽說都歇在丹房。這個時候突然痛下決心要對鎮北王處之而後快,定是因為這些日子心裡憋著氣了吧。
要說他這皇帝也當的真是窩囊,鎮北王手握重、兵,他卻無能為力?數次想要收回鎮北王的兵、權,卻數次都不了了之。
“清溪郡主一個姑娘家,聖上縱然憐惜她,可那又如何?至多再給她指婚罷了。再不濟,那高寧大長公主不一直都想讓清溪郡主嫁給坤哥兒嗎?如此,也算是如了高寧大長公主的意了。她又有何可鬧騰的。”
這強、盜邏輯,粱嬤嬤聽著心裡也是陣陣驚訝,“是呀,奴婢竟沒往這去想。”
第63章 幸災樂禍
聖上欲外出狩獵,宗親和朝臣也在隨行之列,訊息一出,京城頓時一片譁然。
寶林苑,許姝也是深吸了一口氣。
上一世被圈禁在禁宮,許姝有著比常人更敏銳的政、治、敏、銳度。自從這次萬壽節諸位藩王奉召入京,京城就時有傳聞,聖上早就存了收回鎮北王兵、權的心思。特別是鎮北王出身寒微,聖上看著他坐擁數十萬精銳,在西、北虎視眈眈,如何能一點兒忌憚都沒。
莫說她已經被聖上指給鎮北王,縱是沒有,她也斷不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可到底該怎麼做呢?許姝知道,聖上既然讓朝臣和宗親隨駕,定是有必勝的信心的。鎮北王卻不可能因為這些猜忌,帶著護衛前去。若沒有妥善的方法,想要從十面埋伏中全身而退,絕對不會是容易的事情。
想到這,許姝突然猛地站了起來。
一旁,琥珀也被嚇壞了,忙道:“郡主,您這是……”
許姝不欲解釋太多,徑直就往大舅舅的書房走去。
因為走得急,到了書房門口時,她有些氣、喘、籲、籲的。
因著殷衡對許姝素來的寵溺,門口的侍衛也不敢攔著。
這會兒,書房的氣氛也是凝滯的可怕。殷衡靜靜的坐在藤木椅上,身側的茶水卻早已涼透了。
見許姝就這麼闖了進來,殷衡笑著招招手,“你呀,還是這般由著自己的性子,都快要成婚的人了,冒冒失失的,以後如果離開了府邸,沒有大舅舅和你外祖母護著,可如何是好。”
外人聽著這些話大抵要以為是斥責之言了,可許姝卻知道,大舅舅是真的擔心她。
原先還心、急、如、焚的許姝,此刻也慢慢平靜了下來。如小時候一般,她偎依在大舅舅膝上,喃喃道:“大舅舅,您會救王爺的,是不是?”
“王爺這些年征戰沙場,於江、山社稷,可謂勞苦功高。您放眼看看京城的局勢,若王爺有什麼不測,閹黨橫行,到時候西、北戰、局誰來平定,莽子若再犯,那些昔日追隨鎮北王的將士,早已寒心,如何會奮起抵抗,蠻子攻到京城,絕非危言聳聽。到時候,京城世家大族,如何自保?難不成南逃,避往江南?”
想姝兒三歲那年被接到定國公府,一轉眼間,竟已許了人家,此刻,殷衡看著眼前的姝兒明眸皓齒,頓時生了很多感慨。
從那麼小的一個孩子,到如今竟說出如此通透之話,也不過是轉眼間的事情。
自上次在鶴安堂和母親談話之後,這幾日,殷衡每每往鶴安堂去,母親雖說還如往日一般,對他噓寒問暖,可殷衡如何察覺不出,母親心中,其實難免怪罪於他。因此,夜深人靜之時,殷衡也忍不住想,自己這般到底對不對。畢竟母親身上流著李家王朝的血液,殷家這些年的富貴榮華,皆是君恩。在這個時候,他想到的卻是自保,會不會太算計了。
直到方才聽許姝所說的那番話,殷衡才恍然察覺,自己竟然連一個孩子的見解都不如。是啊,若聖上心中是這天下蒼生,他又如何會生了異心。
可事實卻是,國、將不、國。殷家如今就是再尊貴,坍塌也只是在頃刻之間。
這些年,殷家貴為皇親國戚,雖說被聖上猜忌,可到底也是京城數一數二的貴族。可殷衡不可否認的是,他也不過是靠著蔭恩,苟、且偷、生而已。
也不過是因為母親貴為高寧大長公主,他才得了爵位,在朝堂中有了一席之地。
可第一次,他不想再這樣庸庸碌碌,他也想遵照自己的心一回。雖說他和那位鎮北王並未打過交道,可這樣的人,誰不仰慕,誰不想投入他麾下,開創新的朝、代。
幾乎是下意識的,殷衡沉聲道:“姝兒,你無需多說,舅舅心中有數。即便母親此生都不肯諒解我,我也絕不後悔。”
得了殷衡這話,許姝終於是安下心來。上一世畢竟沒有這樣的意外,如今她也不清楚,鎮北王實力到底如何,可不管怎麼,有舅舅助他一臂之力,也算是兩全之策。
依著鎮北王賞罰分明的性子,這個情,必然會記下的。
“多謝舅舅,姝兒代王爺先行謝過舅舅了。”許姝甜甜的笑笑。
殷衡嘆息一聲,難掩感慨道:“姝兒,舅舅是愈發在你身上看到你孃親的影子了。當年你孃親也是如此巾幗不讓鬚眉,只可惜,她愛上了不該愛的人,把愛情當做了她所有的一切。”
許姝如何聽不出殷衡的言外之意,她緩緩直起身子,眼神沒有一絲的閃躲,一字一頓道:“舅舅,您放心,姝兒讓您救王爺,絕不只是出於私心。姝兒雖說自小養在閨閣中,可也經常隨著外祖母出入內廷,這世間,一生一世一雙人只是話本中的故事。姝兒絕不會重蹈孃親的悲劇。”
“不管日後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