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工將沃德押送走，嚥了一口口水，這結束的方式還真像一場荒誕劇。

夏洛克雙手插兜，眼神微眯：“怪不得麥考夫從不信任他的下屬。”

“嗯？”羅莎好奇地看向夏洛克。

“難道你以為神盾局的特工全都是為了高尚的理想工作嗎？他們也只不過是為了錢，既然為了錢就隨時可能背叛。”

“高階特工都是九頭蛇臥底，神盾局應該也只有這張皮了吧。”夏洛克淡淡地說道。

第65章

夏洛克說的一點都沒有錯，經過徹查, 神盾局內部三分之二以上的特工都是九頭蛇的臥底, 高階特工更是高達半數以上, 也就是說這麼多年來神盾局和九頭蛇一直在共享資源。

保護全人類的第一道防線卻滋養了意圖毀滅人類的組織的血肉，說起來還真是荒謬和可笑。

雖然復聯表面上掛在神盾局名下，但實際上並沒有從屬關係, 除了鷹眼和黑寡婦兩個人是神盾局高階特工受到影響外, 其他人並沒有什麼大的影響, 只除了託尼僱傭了很多因為神盾局動盪離職的科學家。

神盾局近乎解體的風波引起了美國政壇的動盪，國會議員紛紛譴責，尼克.福瑞焦頭爛額, 神隱了起來，新局長的擔子被交到了菲爾.寇森身上。

美國民眾們雖然不是具體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也隱約有所察覺，一時之間人心惶惶，對政府的不信任感不斷加強。

相比於這些大事情, 一個更實際的問題擺在了羅莎面前,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夏洛克：“你是說要住在我家!”

“可我的公寓只有一間臥室, 一張床。”她尤其在“一間”和“一張”上加重了語氣：“你明白我說的意思了嗎？”

夏洛克突然倒在羅莎身上, 她條件反射地扶住他, 被他滾燙的肌膚驚了一跳：“怎麼這麼燙？”羅莎將手背貼上了他的額頭, 到吸了一口涼氣。

羅莎伸手攔住一輛計程車, 將夏洛克扶了進去：“去醫院。”

夏洛克阻止道：“不行, 去你家。”

他眼神固執, 羅莎不知道他為什麼不願意去醫院，但也只能聽他的話，向司機報出了公寓地址。

中途車開到一家藥房的時候，夏洛克報出了一串藥名讓羅莎去買，店員說這些都是消炎藥，羅莎回到車上，輕聲問夏洛克：“你身上有傷？”

“只是子彈的擦傷，並不嚴重。”

羅莎一時之間心緒湧動，他竟然是一直帶傷在照顧她，可她的態度卻那樣傷人，她覺得愧疚極了。

從計程車下了車，夏洛克束起風衣領子，故意不讓人看清他的臉。

回到公寓，羅莎第一時間就讓夏洛克脫掉了衣服檢查他的傷口，擦傷在後肩上，本來並不嚴重，但因為沒有好好照顧的緣故，有點發炎化膿了。

“為什麼會受傷？”羅莎一邊在用消毒過的手術刀將爛肉處理掉，一邊問他。能感覺到他肌肉瞬間的緊繃，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

羅莎猶豫地看著他的傷口，但情感終究戰勝了理智，她給夏洛克施展了自愈術。

夏洛克昏沉的，勉強支撐的腦袋瞬間清醒了很多，他反手摸了摸後背上的傷口，一把將羅莎納入懷抱中：“你是傻子嗎？這麼容易就敢信任人，如果我是對你心懷不軌的人呢？”

“你本來就心懷不軌。”羅莎嘴硬地說道。

“你說的對。”夏洛克將羅莎壓到沙發上，抓著她的兩隻手，從發頂吻到紅唇。他的上半身赤裸著，羅莎有著不好的預感，掙扎著推開夏洛克，拒絕說：“不行!”

夏洛克沒有繼續下去，兩手撐在她的身側，羅莎雙手交叉地放在胸口，緊張地看著他，只聽見他說：“快點把我想起來吧。”然後將羅莎拉了起來，自顧地重新穿起襯衣和西裝外套。

就這樣夏洛克就在羅莎的公寓住了下來，睡在客廳的沙發床上，還好房東想到了客人這個問題，不然她還真的不知道怎麼安置夏洛克。

沒有過一個小時，羅莎完全可以肯定他們曾經確實是男女朋友關係——夏洛克對整間公寓太熟悉了，簡直比羅莎都還主人。

當確認了這個事實之後，羅莎一時之間心緒難平，就像一艘飄蕩在大海上的小船，起起伏伏。

當天晚上，羅莎就做了一個夢，第二天醒來她已經記不清楚夢的故事，可是那種酸楚的情緒仍殘留在她的體內，她趴在膝蓋上哭。

“怎麼了？”夏洛克推門進來，看到她的可憐模樣，皺起了眉。

羅莎抬起臉：“夏洛克……”

在看到他臉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這種酸楚的情緒——她在愧疚把眼前的男人忘掉，他的失落和嫉妒一下都有了理由，羅莎能感覺到心頭壓了一座大山，她真的不想讓他受傷的。

羅莎將頭貼到夏洛克的胸口，心跳聲沉穩有力，她不知道哪一種方式傷害更深，但如果因為失憶就抹去他們過往的深情厚誼，不管是對夏洛克還是她自己都是不公平的。

夏洛克用指腹輕輕地為她擦去眼淚：“不要哭了。”

他沒有問為什麼，似乎什麼理由都不重要，他只是想要她開心。

羅莎抬眼看他，睫毛上還掛著淚珠，主動抱住他的眼：“夏洛克，我們重新開始交往吧。”

這是羅莎第一次見到思維敏捷的夏洛克也會有愣住的時候：“為什麼？”

他問的有些不確定，難得有幾分傻氣的神情，雖然在他那張天生看上去就比別人聰明萬分的臉稍縱即逝，羅莎突然笑得燦爛：“如果我曾經愛上過你，那讓我再愛上你一次也不難吧，福爾摩斯先生，你要加油囉，我可是很難討好的。”

夏洛克抵住她的額頭，暢快地笑出了聲，羅莎能感受到那裡面的快樂，那快樂彷彿要溢位來一樣，滿滿的。

“起床吧，我給你做早餐。”夏洛克說。

“好。”

就終於捅破了窗戶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變得亮堂堂起來，羅莎彷彿的心理壓力被卸下，著實鬆了一口大氣。

羅莎從浴室洗漱出來，夏洛克也動作迅速地從廚房端出了兩盤早餐：煎蛋，香腸和兩片烤土司，看起來賣相還不錯，羅莎胃口已經被調動起來了。

“沒想到成品出乎我的意料，我以為你是從不進廚房的性格。”羅莎說。

“其實你想的沒有錯，食物於我來說不過是維持生命的必需品，我喜歡刪除無用的東西。”夏洛克手在虛空中上劃，下劃，就像他面前有一個螢幕一樣：“我的腦子裡有一個記憶宮殿，一切與破案無關的知識都會像垃圾一樣扔出宮殿，但在宮殿的房間裡卻有一間關於你的記憶——你的笑，你的哭，你的聲音，關於你的一切細節都被我保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