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說道:“我日後一定不會怨你的。”
秦鬱險些要動搖,到底還是靜下來摸著沈憐的臉頰,狠心到:“我不能。”
秦鬱解下腰上的平安佩掛在她腰間:“日後有事,你仍可以來尋我,我總是願意護著你的。”
“但是你再問幾次,我都是這句話。”
“我不能,也不會。”
眼下的錯過和日後永遠的怨懟,秦鬱已經做出了抉擇。
沈憐摟住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緊密。
秦鬱以為她又要哭了,哪知沈憐鬆開手,臉上一片平靜。
“嗯,我知曉了。”
“願你夫妻恩愛,白頭到老。”
“我走了。”
沈憐轉身離去的時候,秦鬱突然想著,這大約便是永遠的訣別。
沈憐再不會回到他身邊。
三十八?私心< 憐花錄(古風R18預警)(開車不到站)|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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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私心
沉憐出來的時候,臉色有些白,只是她低著頭,華怡也不曾發覺。
華怡:“回去了麼?”
“越快越好。”
銀錢已經結清,她們隨時可以離去。
這錢賺得如此輕易,華怡也有些難以置信。出秦府的路上還小聲的問沉憐:“你這朋友是是你叫來買的麼。”
“三倍的市價,我拿著有些發虛。”
她們這會兒已經到青衣巷口。
沉憐勒馬回頭。
只見青衣巷尾,一個模糊的身影靜靜站著。
華怡也不曾注意,走出三四尺才發覺沉憐落在了後頭。
“怎麼了?”
沉憐輕夾馬腹,跟上華怡。
“什麼事也沒有,走吧。”
她什麼也沒瞧見。
回程仍是要走水路。
去往薊州城的船隔五日出航,沉憐同華怡還得再等幾日。
夜裡沉憐仍是同華怡住一起,她還做男人的裝扮,旁人還以為是小夫妻。倒是有人搭話,誇讚華怡好福氣,丈夫細緻貼心,時時刻刻都護著她。
“你也不怕傳出去壞了名聲,難再嫁人麼?”
“嫁或不嫁有什麼要緊的呢,我從前以為家裡有爺爺撐著,我若是出嫁了,未來夫君也會替我撐著。誰知到如今,我自己便能扛下來了。”
華怡笑起來:“何況,我不是已經有你這個夫君了麼。”
沉憐也被她說笑了。
窗戶開著,外頭的燈火稀稀落落,天上的星子也零零丁丁。
沉憐看得有些出神。
“看什麼看得這樣入迷?”
“看天上的星子,雲城的星星果真不如海上明亮。”
看過海上的星辰,再回頭只覺得雲城的星子黯淡無光。
沉憐感慨道:“我從前不知曉原來天上的星辰可以這樣多,我總在雲城裡過著日子,還以為雲城就是天下頂好的所在了。”
“那便多走一走吧。”
晚風漸涼,華怡給她披上外衫,靠在她身旁坐下了。
“若是碰著合適的時候,興許我要做做行商的生意。”
沉憐回頭看華怡,她洗了脂粉,看著還是小姑娘的模樣,眼中的堅毅卻與從前不同了。
“華怡,你當真變了許多。”
“沒了依靠,我娘和小妹都不頂用,我只能頂上了。”
“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華怡仔細回想,好像想不起來一般:“當初覺得苦極了,現在回頭,也想不起什麼苦不苦的了,熬過了便好了。”
她雖不知沉憐碰著什麼事,卻也知她心中苦悶。
回薊州城的船還不曾出航,華怡得了閒,也會同沉憐到市集上走一走。剛走了幾家鋪子,華怡隨行的家丁便發現有些不對。
她們這一路都有人跟著。
幾個人左拐右拐的走了幾條街,終於在僻靜之處抓到一個人。
沉憐一眼便知他是誰。
當下叫住家丁。
“放他走,只當是遇著瘋狗了。”
那人自己摘下斗篷,恨恨的盯著她:“你是不是還欠我一個玉蟬。”
因為一個玉蟬引發後面多少的事端,沉憐早就厭煩了,她掏出玉蟬往秋蟬身上扔。
也不管秋蟬如何拉了華怡就走。
秋蟬在背後直跺腳。
“沉憐!”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你師傅在哪兒嗎!你難道不想堂堂正正的回柳家麼!”
沉憐回頭淡淡的同他說道:“我不想知曉,玉蟬還你了,我只想離你遠遠的。”
“秦鬱解清雨素心都不要你了,你還記掛著他們,為什麼偏偏就對我這樣狠心!”
沉憐聽他提起解清雨秦鬱和素心,原本強壓的痛楚一時皆被戳破了,翻湧上來,叫她喘不過氣。
“說狠話的是你,現在怨婦一般都也是你,秋蟬,你到底要如何!”
“我要你!”
他這話說完,猛的漲紅了臉。
華怡和下人皆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心想只怕二人之間有事,故而同沉憐打了招呼,現行離去了。
“秋蟬,拿著玉蟬,去要你的權勢吧。”
“我不想要你。”
“我如今,誰也不想要。我只想要我自己。”
華怡變了許多,沈憐亦是變了不少。
她從前天真痴傻,總以為有所依靠,總不曾想過其他的事情。那日被連秋葉捅破所有,她竟不知自己究竟要去往何處。
如今她已經知曉,天地之大,要到哪一處皆可,只要她想,只要她去。
秋蟬好似想起什麼一般,忽然兇狠的問到:“難道是剛剛那個女人,我聽聞你們在薊州城總是宿在一處,沈憐你!”
“和任何人都無關,只是我想到別處去瞧瞧。”
她剛說完,後背忽然傳來一句響亮的話語。
“你哪兒也別想去。”
是柳爺。
“除了我身邊,你哪兒也別想去。”
沈憐如今出門皆是帶著劍,她這幾月幾乎日日要動手,不是替華怡教訓那些出言不遜的人,就是同些有功夫的人切磋。
如今兵器在手,她也硬氣起來。
“那要看你的人有沒有這個本事。”
柳爺走近些,他想摸摸沈憐的面頰,叫她一劍柄擋開了。
“同我回柳府有什麼不好呢,做人上之人不好麼。”
秋蟬慌忙叫到:“沈憐,你別聽他的!他是想哄了你回去做妾!”
“做……做妾?”
沈憐劍鞘抵在柳爺胸口質問到:“他說的是真的麼。”
柳爺握著沈憐持劍的手:“做妾又如何,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比起正妻,比起常人的小妹來,只多不少。”
沈憐被他這話說得簌簌的抖,她是氣極了。
“你明知我是你親妹。”
“你竟還做這樣的盤算?!”
“那又如何!”
柳爺的臉也冷下來。
“除了名分,我給你的只會多不會少。計較那些虛名做什麼呢。”
沈憐想不到這樣的話他竟也敢說,一時間恨不能拔了劍真真的刺到他身上。
“為什麼我就不能堂堂正正的回柳家!”
柳爺逼近她,抓過她的手臂,一字一字的回到:“因為我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