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的是瞳姐姐,為了不讓她察覺到我的異樣,我強忍住想問她的迫切心情,一如往常犯錯時的姿態,撒嬌的說:“瞳姐姐最疼我啦,不要告訴我老媽,我晚回來的事情,我下次一定準時回家~”
好在瞳姐姐還是順了我的意,可我心裡卻更不是滋味,回到房間,我把自己放空的躺在床上,可腦子裡卻是揮之不去的影像,從瞳姐姐到我們家來,一直到現在,所有我印象里老媽和瞳姐姐的親暱行為,甚至如今她們睡在一個房間,一張床上,我也只是單純的認為她們的關係很好,和母女一樣,從來沒有想過她們會是別的關係,可隨著腦海中一個又一個的影像,我卻越來越不得不承認她們就是那種關係,那種不堪入目的關係!
可我又能怎麼做呢?從小到大,且不說老媽生我養我到那麼大,就連瞳姐姐到了我們家之後對我的百般痛愛我都看在眼裡,我不能做狼心狗肺不懂知恩圖報的小人,我知道如果自己捅破了這一層紙,也許這和諧幸福了那麼多年的家就會破滅了,我不能那樣做。
說與不說的糾結選擇直接影響了我的情緒,每天回到家我都要強顏歡笑,去了學校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去學習,因為我明白作為學生,學習是首要任務。可現在就連以前在我眼裡很溫馨的她們倆的抱一抱,我都忍不住想去制止,為了不讓自己失控的那一天到來,一到週末我就藉口出去圖書館看書,或者出去玩,眼不見為淨吧。
心情越來越平靜不下來,尤其是晚自習這種本來就無聊透頂的時候更容易胡思亂想。
第一次逃課,我心裡卻一點都不忐忑,甚至希望當天晚自習的老師去老媽那邊告狀,然後我就順勢去質問她,可我逃課沒去晚自習的事情過了一個星期,也沒見老媽或者瞳姐姐來找我談話。
於是我又逃了第二次……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這種總是視角轉換的寫文方式,親們會不會覺得凌亂。將就看吧,見諒。
☆、第 70 章
因為從小到大自己都是安分守己的,所以就算逃了課也不知道要去哪裡,要怎樣打發時間,走著走著,來到了電玩城,這座大廈的頂層是全X市最大的電玩城,大人小孩都愛來這裡。
第一次來電玩城還是瞳姐姐帶我來的,那時候她剛來我們家,但後來老媽給她定了規矩之後,就沒有來過了。第二次是小夥伴帶我來的,那時候初三,中考的壓力無疑讓人喘不過氣來,小夥伴就說帶我去舒緩下壓力,於是帶我來了這裡,到了裡面卻不知道玩什麼,放眼望去各種遊戲,大家都哄散開去,我卻被不遠處一個大機器吸引,也是至今為止我來電玩城唯一感興趣的東西——跳舞機。
我喜歡在上面舞動的韻律,好像身體被放空了一樣,回憶起跳舞機給自己帶來的快樂,雙腳不由自主的朝著電玩城走去……
記得那時候第一次玩跳舞機,在櫃檯買了20塊錢的遊戲幣,全部都投在了上面,導致後來小夥伴笑我說偌大的電玩城,就只有我是鍾情於一樣東西的。是啊,不管是對人對事還是對物,我都是一個專一的人,如果將來遇到了自己喜歡的女生,我也一定是專情的吧,想到這裡,我笑了。
看著眼前這臺熟悉的大型機器,想起當時的自己還有模有樣的看了下說明,可英文尚且可以理解,日文就……不管了,投了硬幣再說吧,剛開始腳踩上點了,手跟不上,手跟上了,腳跟不上,10個回合下來就熟練了很多,至少沒有再手腳不協調了,只是跟上節奏畢竟吃力。自那以後,週末有空我就會經常光顧這裡,也只跳個半小時就回去了,因為老媽規定放學不能在外逗留。
升上高中以後,我就沒怎麼來了,今天就再體會一下吧。我到櫃檯如往常一樣換了20個遊戲幣,把書包扔在一旁,走上久違的跳舞機,音樂聲響起,雙腳就好像音節附體了一樣,熟悉的感覺襲來,一首歌結束,意料之中的worderful,儘管過了那麼久,還是很厲害啊,我在心裡小佩服了下自己。
一首歌過去,兩首歌過去,周圍漸漸站滿了人,等我跳完手裡所有的硬幣,才發現自己成為了整個電玩城裡的焦點,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準備離開,哪知道被一個年齡相仿的男孩拉住了……
“我剛看你玩街舞機了,跳的很不錯啊,有興趣跟我比一比嗎?”我打量著眼前的男孩,和我差不多的身高,反帶著一頂棒球帽,穿衣風格走嘻哈路線,一看就是專玩跳舞機的人,其實我一開始本想拒絕的,但周圍的人居然起鬨的喊著“比一比!”“比一比!”我也只好接下他的挑戰了,反正我也真好有鬱悶無處發洩呢。
沒想到最後一曲歌下來,我和他打成平手,他很驚訝,我也很驚訝,本以為這種社會上的小青年脾氣會比較不好,正準備接受他的一番唏噓,沒想到他居然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說:“果然很不錯呢,我叫徐晨,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趙毅童。”我挺驚訝於他這種坦蕩蕩。
“嗯,看你樣子還在讀書吧,按理說應該在晚自習啊?”徐晨笑呵呵的說。
“是啊,心情有點鬱悶就跑出來散散心了。”我拎起地上的書包跨在肩上。
“這樣啊,跳舞機緩解心情效果很不錯的,現在你好點了吧?認識一個有共同喜好的朋友我很開心呢,賞臉聊一聊怎麼樣?”正好也有點餓了,於是我點了點頭。
徐晨帶我去的地方叫SOS,是一間酒吧式的咖啡廳,在我看來有點不倫不類,因為它既有酒吧的那種喧鬧也有咖啡廳的那種安靜,很矛盾的氣氛。徐晨開了一個包廂,熟門熟路的操作方式讓我斷定了這裡是他經常來的地方,我倒是更好奇他的年齡,一問才知道他只比我大了2歲,不過去年正好成年了,一直是無業遊民。聽著徐晨跟我講他的故事,突然很想嘗試頹廢一次。
認識了徐晨之後,他帶我去了很多我一直想去,但都沒有去過的地方,也接觸了除徐晨之外更多社會上的青年,一度對“混混”這個詞改觀。
自從知道了老媽和瞳姐姐的關係之後,我總是刻意的疏遠她們,我知道,她們一定察覺到了,因為我看到了她們眼裡的擔憂與不解,每天共進晚餐的時候,我多少次想開口,但都嚥了下去。
這半年以來我偶爾翹了晚自習被徐晨叫去網咖五連坐,心情極度鬱悶的時候就去電玩城玩跳舞機,也嘗試過半夜偷偷溜出來和徐晨的一些朋友去酒吧hi,見識到了所謂的搭訕,有時候我總會皺著眉頭想,為什麼那些女生不能好好愛惜自己,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啊,那一刻我甚至認為,她們這種濫情的愛,不如同性戀,好歹同性戀還是專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