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文呵斥她,“超級加護病房不穿無菌衣不能進來!”
額……
黎瑾菲灰溜溜地點點頭,然後問道:“你們這家醫院有沒有一個叫賀瑜安的病人,昨天進行開顱手術,他挪到哪個病房了?”
醫生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黎瑾菲,把黎瑾菲推到了病房外,接著語重心長地說道:“你說的那個病人昨晚已經離世了,他的朋友接他出院了。”
什麼?!
離世?
黎瑾菲懷疑自己的耳朵有問題,激動地抓住醫生的胳膊,“怎麼可能去世呢!一定活著對不對,他在哪,你告訴我她在哪!”
她在醫院的走廊哭的歇斯底里,最後是被保安請出去的,黎瑾菲聲音沙啞向醫生解釋道:“我是賀瑜安的太太,我要見我丈夫!”
醫生用看瘋子一般的眼神看著黎瑾菲,“賀先生入住醫院的時候,是單身喔!”
然後眼裡充滿了惋惜,“你說他那麼帥呢,怎麼命不好!”
黎瑾菲當即就暈厥了過去……
再醒來是第二天早上了,她揉了揉發痛的頭,看了眼旁邊病床上睡著的賀童和賀念,終於去拿醫院的電話打給葉子。
她聲音平靜的好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葉子只聽見黎瑾菲問道:“他人在哪,我想去看看。”
葉子愣了一下,旁邊林燁然拿過電話說道:“已經火化了。”
說完後葉子瞪大了眼睛,什麼叫已經火化了!有這麼詛咒朋友的嗎!賀瑜安不過是在接受治療!
黎瑾菲手裡的電話筒沒有拿穩,“啪嗒”一聲落在了石英石的檯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她忍住了所有的淚水,“他骨灰在哪,我去取?”
“已經空運回國內了,你回去吧,我想他不想你難過,你應該堅強點。”
電話結束通話後,黎瑾菲嘴唇動了動,說了兩個字,混蛋……
她帶著孩子站在加州繁華的街頭,卻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
以前她那麼堅強,拼命的往前走,是因為她知道賀瑜安沒有娶妻,她和他還有美好的回憶,她甚至還有兩個可愛的孩子……
可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她只剩下孩子。
所以她連自己怎麼回國的都不知道,生活好像又回到了四年前,一無所有。
四年前她還有一顆心,現在胸腔裡空蕩蕩的。
她站在賀家的別墅門口,向賀父要賀瑜安的骨灰時,是被直接拿拖把打出來的。
“你這個妖精,害得我兒子還不夠慘嗎,在這裡說什麼喪氣話!”
黎瑾菲睜大了眼睛,所以,賀父賀母還不知道這件事?
她直接懵逼了,然後被賀母打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都不覺得疼。
或許賀父賀母遲一點知道比較好,甚至不知道更好。
那樣他們就會一直認為賀瑜安只是去美國談合作了,而不是去做手術,最後喪命了。
賀母突然注意到了黎瑾菲旁邊的兩個孩子,眉眼放光,“這兩個孩子是賀家的血脈吧?”
黎瑾菲點點頭,低頭牽強地扯出一抹微笑,對賀童和賀念說道:“叫爺爺nainai。”
兩個小孩特別乖,賀母直接就抱起了賀念,喜歡的那叫一個不得了。
最後掃了一眼黎瑾菲,“你先回去吧,讓孩子留在這裡陪我們兩天!”
黎瑾菲晃晃悠悠站起身,“這……”
“這什麼這,我是賀瑜安的母親,兩個孩子就是我們的孫子,讓孫子陪陪我,有問題嗎?”
沒有。
但是,賀童和賀念還沒離開過她,突然之間和兩個陌生人生活在一起,時不時有點唐突了……
“那你還不走杵在這裡幹嘛?”
黎瑾菲艱難的開口,“伯母,我可以隔兩天帶著孩子來看你們一次。”
賀母挑眉道:“你是怕我虐待孩子?”
“當然不是!”
“那還不趕緊走!”賀母嫌惡地看了一眼黎瑾菲,希望她趕緊滾出自己的視線,不要髒了賀家這一塊土地。
在賀母懷裡的賀念突然就哭了出來,掙扎著想要逃離賀母的懷抱,賀母愣是沒有鬆手,“看看你把孩子教成什麼樣了!”
黎瑾菲嘴巴張了張,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
賀程晗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黎瑾菲,“聽說你已經嫁給別人了,那麼顧家同意你帶著孩子嗎?”
黎瑾菲詫異的抬起頭,“我沒有嫁人。”
“我不管你有沒有嫁人,這兩個孩子的撫養權歸賀瑜安。”
可是,賀瑜安已經……
黎瑾菲久久沒說話,最後擺出了自己的態度,“撫養權我是不會妥協的,我有經濟能力,亦可以給孩子提供好的教育,高質量的生活,沒有不要把撫養權給賀瑜安,我家裡還有事,我先帶著孩子走了,改日再見!”
說完黎瑾菲就帶著賀童和賀念離開了……
賀程晗看著賀童喜歡的緊,笑道:“你看賀童,長得和瑜安小時候一模一樣,甚至比瑜安還聰明。”
因為就在剛才他們談話的時候,賀童看著他和賀母的眼神是不一樣的,有些厭惡。
那種厭惡不是小孩子單純的厭惡,而是因為他們所說的撫養權的事情才厭惡。
黎瑾菲走出賀家的別墅後,徹底好像失去了自己,整個人真想找一塊地,睡到天荒地老。
回到ee康城,郭澤川交給了她一樣東西,裡面是黑色的粉末,黎瑾菲瞪大了眼睛,賀瑜安那麼大的人,骨灰就這麼點?
郭澤川嘆了一口氣,“林燁然把剩下的都按照賀瑜安的意願灑了……”
黎瑾菲看著那一小撮粉末,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她心裡有一股念頭,賀瑜安沒死。
她猛然抬起頭看著郭澤川,“爸,你可以去加州的一所醫院調一份有關賀瑜安的死亡證明嗎?”
郭澤川無奈地看著黎瑾菲,可能賀瑜安上手術檯前早就料到了他會死活著昏迷的結果,早就安排好了後事。
不過是想讓黎瑾菲少一點心裡負擔罷了,結果這個孩子執著得很……
郭澤川搖搖頭,“你休息一下,那是醫院的機密,我有那麼神通廣大我就不在gl了。”
黎瑾菲像沒了氣的皮球,瞬間蔫了下來。
郭澤川看見黎瑾菲拿著那點骨灰徑直進了臥室,草稿紙上面塗塗寫寫了一個晚上,設計了一款項鍊,上面是一個眼淚形狀的吊墜,她嘴角微微勾起,那吊墜是透明的。
倘若把她拿在手裡的骨灰灌進去,那剛好就成了一種淺黑,特別有意境的一件藝術品。
當天早上她就打算去把這款項鍊定製出來,但是還未出門,就接到了法院的傳票。
郭澤川問黎瑾菲,“賀家要和你掙孩子的撫養權。”
黎瑾菲點點頭,走到玄關處換了一雙鞋,“不退分毫,孩子只能我帶!”
郭澤川挑眉,“倘若賀瑜安沒事呢,你會不會掙?”
黎瑾菲低下頭細細地思索了一下,然後兩眼放光,“爸,你的意思是,順水推舟,查一下瑜安的事情。”
“恩,賀瑜安什麼心思你現在應該明白,不要等這段感情完完全全被歲月風化了,再去伸手想抓到影子,那就遲了。”
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