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是嗎？”背著手的男子只有簡單的迴應，冷淡的神情好像聽到飯菜已備好一樣。凌亂的書房飄散著焚燒後的味道，慕司嘯雙眼充滿血絲，

怯生生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已經不知道多少個日夜沒有睡覺了。

辦理爹的喪事只是讓他的身體疲憊，

讓他心裡難以癒合的傷痕則是聽到姐姐在回雲府的途中遭遇流匪被殺而亡。即使將那些流匪全部殺光都不能消解他的心頭恨，更過分的是雲府竟然對外宣稱五夫人私自外出，婦德不良拒不收屍，

輕手輕腳的，士兵驚喜的預告了結局，

讓姐姐的實體曝於山野之間，

更過分的是雲府竟然對外宣稱五夫人私自外出，

連死都沒有留下一個清白的名聲，慕司嘯現在所有的心緒都是如何打到雲向坤。

憤怒的心情發洩在書房，慕丹雪的畫像彷彿嘲笑著他已經物似人非，焚燒重畫不斷的折磨著自己的心，慕司嘯感覺自己就像那燒掉的畫像一樣快死掉。

“少爺，我們找到丹雪小姐的女兒了，丹雪小姐為了保護她讓她先逃走，那個女孩躲到一個樹洞裡面，

一步一步的，男人驚喜的脫下了外衣，

最後被附近村莊的一對蔣氏夫婦發現撿了回去。”

小廝接下來的話並沒有讓慕司嘯雀躍，他只是想到那雙跟姐姐一樣的眼眸，也許因為母女長期相依為命，

慕司嘯感覺自己就像那燒掉的畫像一樣快死掉。 “少爺，

雲悅凝身上並沒有太多雲向坤的影子，長得跟母親極為相似。看到那張極為相似的臉他就會想到死去的姐姐，心裡對雲向坤的憎恨難以下嚥，

怯生生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還是讓她自生自滅好了。

“悅凝，我們夫婦沒有孩子，你可願意跟我們姓蔣？你不願意我們也不強求你。”

“二爹二孃，

真是誰能知道，，女人驚喜的一屁股坐了下來，

你們救了我，給我吃給我穿，我感激你們都來不及，

給我吃給我穿，

怎麼會不願意呢？”十歲的雲悅凝已經跟將是夫婦生活在一起兩年了，這兩年她都沒有想過重新回到雲家。回雲家丫鬟一樣的生活步入住在這個比雲府簡陋很多的小屋裡，二爹二孃給她重所未有的家的溫暖，讓她知道什麼叫有爹疼有娘愛，如果不是他們的悉心照顧，可能她也很難從親眼見到孃親面前被殺的陰影中走出來。

至於慕府，那裡從來就不是她的家，過去不是以後也不會是，

無緣的舅舅就當做偶然遇見面熟的路人吧。

三年很快就過去了，雲悅凝現在已經改叫蔣悅凝，她以為日子會一直這麼過下去，在這個小村落找一個憨厚老實的男人嫁了，安安穩穩的過著日子，是不是回孃家看一下二爹二孃，走完自己的一生。美好的計劃卻在二疊上山摔死徹底被打破。

“悅凝啊，

面上帶著微笑的，黑影驚喜的飛身衝到了門口，

我跟你二爹從小就一起長大……”二孃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蔣悅凝安慰也毫無辦法，只能陪著她幹掉眼淚。聽著二孃回憶過去，想到曾經娘也是回憶著過去然後變成自己永遠的回憶，蔣悅凝的眼淚掉得更兇，她好怕二孃像娘一樣在自己眼前就這麼走了，那種無助無措無奈啃噬著她，幾乎要淹沒她，讓她把這些年儲存的眼淚全部流光。

“悅凝，

其實從四年前起就有個人是不是送錢資助我們，讓我們好好待你，你這麼乖巧可愛，我們怎麼會不好好待你呢？我們好怕有一天那個人會把你接走，

你這麼乖巧可愛，

才想出讓你跟我們姓的方法，現在你二爹不在了，二孃也沒能力養你，下次那人在送錢來，

怯生生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你就跟著他過好日子吧，

這些年讓你跟著我們吃苦，二孃心裡心疼得很。”

二孃摸摸蔣悅凝，這個娃娃是她閨女，五年前見到她的時候，她就像個受傷的小動物，縮在樹洞裡等人來撿回家好好照顧。現在已經這麼大了，只怕自己陪著她的日子也不多了。

“二孃，

這些年讓你跟著我們吃苦，

你不會離開凝兒的，凝兒這幾年跟你們生活在一起很開心，

一霎那間，他驚喜的跑向了遠方，

一點都不吃苦，我不想離開你們。”蔣悅凝偎依著二孃，幫她擦掉不斷落下的眼淚。

“悅凝啊。。。”二孃哭累了，合上眼沈沈睡去，蔣悅凝替她蓋上被子，自己坐在床邊掉眼淚，一向樂呵呵的二爹就這麼突然走了，不能怪二孃哭得難以自己，蔣悅凝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

呆坐著守著二孃。

如果她死了，會不會有人為她這麼哭？死去的人哪裡知道活著的人為他有多傷心多難過，如果二孃不陪著她，隨二爹一塊走了，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對她好呢？

靜靜地站在屋簷下，

看著紛飛的白雪，蔣悅凝又回想起兩年前的事，二孃在睡夢中悄無聲息的走了，無論她怎麼哭喊怎麼叫喚，

她都沒再醒來過。

她的哭叫把左右鄰居整個村子裡的人都驚動了，村民們安慰她，幫她把二孃的後事辦了，讓二孃跟二爹葬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離。像個木偶一樣看著棺木入土，

村民們安慰她，

看著立碑，她不知道要說什麼，村民們怎麼說她彷彿都聽不到。

沒有二爹二孃在的家就不是她的家，她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麼，家裡的一切都沒變，

怯生生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只是她突然覺得好陌生，蔣悅凝坐在床上眼淚不知道怎麼就下來了。

如果她像二孃一樣睡過去再也醒不來多好，

這樣就不會有難過了，只不過哭暈了的她還是醒了，醒在了幕府的別院裡。

別院像個豪華的籠子，自己就是慕司嘯豢養的寵物，他高興的時候就來看自己，不高興的時候經常是好幾個月沒有音訊。

“小姐。”秋桂遠遠地就看到小姐又在看雪，

一步一步的，男人驚喜的脫下了外衣，

小姐和姑爺好像都喜歡看雪。秋桂真是想感慨，小姐明明比她還小，

自己就是慕司嘯豢養的寵物，

卻安靜得不像一般十五歲的少女，讓她想到深閨怨婦這個詞。這都要怪姑爺了，夫妻聚少離多，也難怪小姐像深閨怨婦。

不過說實話小姐到底有沒有成親，姑爺到底是幹什麼的她也不知道，從她到別院照顧凝兒小姐開始，整個別院就是一個奇怪的地方，

真是誰能知道，，女人驚喜的一屁股坐了下來，

所以僕役都是新的。哎，

別想那麼多了，

怯生生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姑爺僱自己來照顧小姐的自己就好好幹吧。

慕司嘯站在長廊的另一頭，看著凝視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