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病人情況是不是不太好？”

“先天性複雜型心臟病，比你小几歲。”趙墨陽平靜地說道。

她的下一句話哽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心臟外科手術大約是需要團隊協作最多的手術。

一場先天性複雜型心臟病的手術，外科團隊主刀醫生和兩名助手，麻醉、體外迴圈、經食道超聲組成麻醉團隊，還有一兩名專門的護士團隊，甚至有些還需要與內科醫生使用導管共同完成。

肚子開啟，就算最後弄不好，大不了關上。開啟心臟的手術，全身血液在體外迴圈，心臟停跳，只有成功才能收場。

刀如劍，針如鉤，帶著冷兵器必如庖丁解牛般遊刃有餘。

因為風險高，死在手術檯上也屢見不鮮。遇見很多生老病死，旁觀生命脆弱苦苦掙扎，這大概是趙墨陽生命裡最不值得無奈的事情。

實習時第一次見到手術檯上新鮮的屍體，他從來不知道近距離接觸死亡會這麼觸動，大概是絕望會像深淵，漫無邊際地將人吞噬。

每一天都不同，偏偏每一天又都相同。形形□□的患者，反反覆覆的病歷，對於醫生來說，大概他們先要成為惡魔，終究才能蛻變成天使。

醫學不是神學，正如醫生不是上帝。

冷漠可能只是司空見慣，感情豐沛的血肉要冰凍三尺，站在手術檯上的時候才能足夠冷靜。

臨走前總覺得好像有些什麼需要囑咐，想想前幾次江離都能出門找到牌友，這一次其實也沒有哪裡有特殊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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