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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再識君,才道佳人亦闌珊 7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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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寶寶出生

前線暫穩,得知WE創作組有了突破性發現後,未然就在第一時間從坤多拉星系趕往地球。事出突然,而且是秘密行動,所以未然並沒有將事情告訴白尾,好吧,說到底其實就是未然想要來個突擊檢查,看看他家白尾有沒有乖乖在學院一本正經的念著書。如果沒有的話,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事實證明,未然的料想是極其正確的。

他只是穿著一件再普通不過的白色襯衫,可卻掩不住他崢嶸的氣勢。英俊的面容上沒有絲毫表情,他只是冷冷的注視著白尾身後的麻子,那眼神冰冷徹骨,就算是傻子也能感受到他眼中近乎實質的殺意。

如果說先前見到機甲學院眾人的時候,白尾只是放下了一半的心,那麼這一刻,未然的出現讓他全然放下了心中的危機感。就算未然只是隻身一人,沒有鋼筋鐵骨,沒有通天之力,他只是一個強大的人類而已。

這一刻,滿場寂靜,所有人的視線都不由自主集中到了未然身上,只見他原本抿起的嘴微微張開,用一種命令的口吻冷冷道,“拿開你的手。”

那將匕首架在白尾脖子上的麻子聞言竟然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白尾瞬間貓起身子,一擊手肘神乎其神的打落他手中的匕首,暫時解了自己眼前的麻煩。

眼看這次的目標脫離了自己人的控制,光頭老大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剛想開口呵斥就聽獨眼龍驚駭欲絕的大叫道,“他是未然.克魯尼!他是‘冰人’未然.克魯尼!!!”

白尾不屑的撇撇嘴,心想這群人現在才發現嗎?同時趁著他們全副心思都被吸引到未然身上的時候,悄悄向後移了移,可惜現在不是人腿,否則他早就撒開腿跑了!

眼見這群囂張的海盜見到單兵行動的未然,就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再想想先前自己等10人依然沒讓他們變了臉色的桑,頓時有些無語,“軍部大神就是軍部大神啊,100個我也抵不上他。”

同有此感的傑斯卻是用另一種角度解釋道,“不是克魯尼將軍真的就比我們10輛機甲強。是人心的力量,這群海盜的老巢是在風行聯邦,在風行聯邦,誰不知道克魯尼將軍的威名?哪個宵小不是聞名喪膽?”

關於未然.克魯尼的傳說,即是不敗。傳說在那長達四年的戰爭中,212師多少次被斯托巴達星人近乎以絕對優勢的包圍,就算是未然也好許多次被認定為‘Dead’,但是212師從來沒有因為這個訊息而變得人心惶惶。在他們心中,他們的將軍是絕對不會死在戰場上的,在戰場上,他便是不死神話。沒有人能夠動搖他們這個近乎癲狂的信念,這是斯托巴達星人用無數生命得出的結論。

212師之所以如此難以攻克,正是因為只有未然.克魯尼還活著,它就不會被打敗。而未然.克魯尼究竟有多強?這恐怕連小智都無法計算得出。

毫無疑問,海盜們恐懼了。未然卻像是不知足般的冷冷道,“要帶我走嗎?”

光頭老大艱難的嚥了口口水,背後一片冰冷,取捨之後最終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說,“克魯尼將軍說笑了。”

在場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得到自己滿意答案後的未然終於移開了他的視線,他說,“你們走吧。”

深知未然.克魯尼是個言出必踐的君子,眾海盜聽到這話頓時如獲大赦,既然放自己走,就不會再做出反悔的事,於是急匆匆的就湧上他們來時駕駛的車輛飛速離開了。倒是白尾驚訝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未然會那麼輕易放過他們。嗯?為什麼自己會這麼覺得?白尾為自己的想法呆了呆,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未然抱在懷裡。

剛想說話,就聽‘咔擦’一聲…

白尾抬頭,欲哭無淚,“蛋裂了…”

未然:“……”

**********

風染和行夜的出生是在一片手忙腳亂中進行的。那些才被解救出來的人魚醫生和護士們驚魂未定就又被已經破了的人魚蛋給嚇得六神無主起來,幸好醫院內早就準備好寶寶們出生時需要用到的東西,各種儀器各種溫度的海水…

未然摟著顯然十分擔心的白尾坐在孵化室外,身邊是10名坐立不安的機甲學院白堡學生。

感受到眾人視線一下沒一下的落在自己被小心包紮過的魚尾上,白尾這才意識到了什麼…有些僵硬的轉過頭,訕訕的剛想說話,就聽未然道,“等寶寶們出生了,你們就到凱撒去。”

“不行,我還要上課!”白尾毫不猶豫的搖頭說。

未然睨了他一眼,突然抬頭問傑斯,“他能去上課嗎?”

“…不能。”傑斯老實道。

一邊的桑不甘寂寞的說,“白尾…殿下,”那‘殿下’的咬字格外被加重,“以您這樣尊貴的身份進入學院學習這件事,學院一定會嚴肅處理的,還請您不要再為難我們了。”

白尾瞪眼,“我比你們弱嗎?人魚怎麼了?人魚就不能駕駛機甲了嗎?”

除了未然外的所有繁衍者異口同聲道,“當然不能。”

未然難得嘆了口氣,可見他是有多無奈,“明天我會親自去向學院長請罪的,你們先回去吧。”

桑和傑斯互視一眼,點頭後離開了。

“為什麼不行?”白尾蹙眉問。

未然握著白尾的手,心疼的看著他漂亮的魚尾,“深海人魚祖先的故事你知道吧?”

“…我知道,可我就是我啊!而且我除了體力別的都不會比你們差!我的命是命,你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如果真的是尊重我的話,那就讓我做我想做的事不就好了嗎?”白尾低垂著頭,不悅道。

“地球歷的時候,鑽石作為最堅硬的物質卻從來只是作為奢侈品來販賣,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因為鑽石很貴。”

未然眼神溫柔,手指挑起白尾的下巴讓他直視自己,“因為那時候的鑽石人類難以製造。現在的深海人魚對我們繁衍者來說也是一樣的道理,你們甚至比那時候的鑽石更加珍貴,因為鑽石可沒有拯救過人類。瞧,雖然人類有很多劣根性,可我們依然知道要感恩。或許你在機甲方面的確很有天賦,可為什麼不試著尋找一下你別的興趣所在呢?”

“可我喜歡機甲,我喜歡操縱機甲!”白尾為自己重申道。

“我沒說你不能操作機甲啊,”未然哄騙道,“如果遠征小隊順利的話,戰爭會在幾年內落下帷幕,那時候我就能親自教你操縱機甲了,日夜不停的教你怎麼樣?”

白尾傻乎乎的沒有聽出未然的潛臺詞,竟然猶豫了一下,“可我喜歡打架…”

未然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繼續道,“私人機甲間也是可以進行比試的。”

“可…”白尾話還沒說完就被未然給打斷。

“他們知道了你的身份,不可能再讓你去機甲學院聽課的,在凱撒乖乖等我回去不好嗎?風染和行夜也需要你照顧。”

吃軟不吃硬的白尾緊緊皺著眉,他總覺得事情似乎不應該是這樣的,可從兩人初遇時就沒有討過好的白尾顯然不是未然大神的對手,傻乎乎的點了點頭,還囑咐道,“那你早點回來。”

心裡已經笑開花了的未然表面上不動聲色,其實已經在心裡盤算好一定要讓安陪著白尾一起住在凱撒帝國,最好再給他報幾個關於人魚教養的課程,好讓他家的白尾不要那麼活潑了,都是兩個人魚寶寶的母父了,怎麼還這麼亂來?

一想到先前白尾被人挾持的樣子他漆黑如墨的眼中就不由劃過一道暗芒,快若流星。沒錯,他的確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可所謂雁過留毛,既然傷害了他的人,還想自己再讓他們逍遙法外,是他們想太多了還是自己想太多了?

敏銳察覺到抱著自己的男人那不懷好意的心思,為了確定一會要倒黴的人會不會是自己,白尾硬著頭皮問,“在想什麼?”

未然摟緊他的細腰,安撫道,“我在想赫利昂多什麼時候才能解決掉聯邦星際的毒瘤。”

再一次認識到男人惡劣的白尾已經無力反駁他,認命的靠在他懷裡,自言自語道,“反正不是我就行。”

可憐的某魚再次無緣見到某大神的笑容。

兩人沒等多久,備用孵化室的大門就被推開,白尾的視線瞬間就被放在推車上的魚缸裡,那兩條小小的身影所吸引了。

一條魚尾呈現夢幻的粉紅色,還有一條則是晶瑩的冰藍色,兩條小小的人魚正在魚缸裡自由伸展著身形,胖乎乎的看上去可愛極了。

“寶寶們都很健康,你們可以放心了。”醫生笑著摘下口罩道。

誰知白尾竟然不高興的甩了甩尾巴,指著兩條小人魚,一本正經的問,“他們真是我的孩子?”

醫生聞言愣了下,“當然,我們這裡只有您的一顆人魚蛋。”

言下之意就是這裡根本沒有別的小人魚了。

“怎麼了?”原本還欣喜萬分的未然還以為白尾是看出了什麼,湊到白尾耳邊輕聲問道。

白尾尾巴甩的更急了,憤怒道,“那為什麼他們的尾巴有顏色?不是白的也該是黑的吧!你看我們身上哪裡有粉紅色和藍色啦?他們肯定不是我的蛋!”

此話一出,未然和醫生還沒有說話,魚缸裡無辜被質疑自己血統的寶寶們就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80番外一(下)

太陽曆3544年5月7日上午10點,震驚整個太陽系的一篇論文透過著名的WE工作室發出。

半小時內,點選量破億。

一同被震驚的不單單是太陽系的眾人,就連扮演著無情侵略者角色的斯托巴達星人也被這篇附帶著真實照片的論文驚動。

一個還未被開發的,全新的星系這一刻被展現在所有人面前。

同年7月,斯托巴達星人開始撤軍,歷時5年的星系戰爭正式拉下帷幕。經濟復甦和對風行聯邦的救援計劃成為各國當前最的話題。

鮮少有人知道的是,並不是所有斯托巴達星人都離開了太陽系,那些當初被安插在這裡的眼線,有些最終選擇了留下。5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人的大好青春中又有多少個5年?

最後選擇留下的大多數是青年,或許是因為他們人生中最美好的5年裡,留下的全是太陽系的影子吧。當然,這樣做的畢竟是少數,而其中,最有身份又將過往斷得最狠的,莫過於昔日黑暗帝國的皇子殿下,阿特拉斯了。

白尾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再見到阿特拉斯的。這位病弱的美人正坐在輪椅上,臉上帶著淺淺的,憂傷的笑,迎著陽光,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映下陰影,更顯哀傷。

像是被剪去了翅膀的蝴蝶。白尾不禁這麼想到。走近了瞧,才發現阿特拉斯被掩在毛毯下的腿部竟然已經變成一條和他弟弟一樣的黑色魚尾。

這一刻,白尾根本不知道說什麼好,身邊的未然像是知道他的想法的一樣,溫柔卻堅定的伸出手,緊緊握住他微微顫抖的手。

“阿特拉斯殿下。”未然淡然的招呼道。

阿特拉斯終於將視線從白尾身上移開,點頭算是迴應,“克魯尼將軍,我已經不是什麼殿下了,直接喊我名字好了。”

白尾突然覺得心酸,看著眼前這個透過手術成為人魚的男人,心中原本的那些彷徨完全消失不見。

作為無情皇子的阿特拉斯已經死了,現在留下的,是一個需要繁衍者呵護的脆弱人魚。選擇以這樣的方式留下,他不僅失去了皇位,更失去原本擁有的一切。

一切是多少?這世上恐怕沒人能夠回答。

“…為什麼?”白尾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微微顫抖。

他不懂,是什麼讓他放棄了這些?

阿特拉斯笑了,是一種白尾從未見過的笑,是一種釋然,充滿著希望的笑,彷彿就連他眼底的哀傷都被這一笑給悉數帶過。

“不要憐憫我,”他說,“這也是一種解脫。”

以首席身份從地球第一機甲學院畢業的傑斯拒絕了各國向他丟擲的橄欖枝,義無反顧的成為了阿特拉斯專屬的‘護工’,陪著他進行術後的康復和平日裡生活習慣的培養。此時,傑斯當然也在場,對於阿特拉斯和白尾先前的事,他原本是一概不知的,但他不蠢也不笨,經過這段和阿特拉斯的朝夕相處,多少也能猜出了些什麼,這時候,他不由抬頭深深的注視著白尾,美麗的鴛鴦眼中閃爍著旁人不懂的光彩。

他低頭湊到阿特拉斯耳邊,輕聲說,“學長,你該吃藥了,我們走吧。”

阿特拉斯點頭,側頭略帶擔憂道,“傑斯你這麼害羞以後可怎麼辦好。”

沒有向把自己親暱行為理解錯誤的阿特拉斯解釋,傑斯向白尾和未然道別後就徑直推著輪椅離開了。

阿特拉斯從小體弱多病,在普通家庭中這種繁衍者通常都會被送去人魚醫院接受手術成為人魚,但是皇家畢竟是皇家,更何況阿特拉斯擁有無以倫比的機甲操控天賦,又是黑暗帝國皇帝陛下最中意的一位皇子,身體弱一點有什麼關係,當皇帝只要會運籌帷幄,只要會操縱人心就夠了。反正御駕親征的事,到了現代已經完全是空想了。

變成人這種事,不論是阿特拉斯本人還是所有認識他的人,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就彷彿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發生在阿特拉斯身上。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白尾似乎有些懂當初未然眼看著嬴破即將死去時的心情了。阿特拉斯還活著,甚至還會繼續以人魚的身份活下去,可是當初那個馳騁於戰場,能以自己雷霆手段一手左右著黑暗帝國意志的皇子殿下已經死了。

就好比天生的盲人不會覺得自己有多可悲,如果阿特拉斯一出生就是人魚,那他會是幸福的,可他不是,作為曾經的繁衍者,他擁有太多,以至於現在失去的,就是他的一切。

他的榮耀,他的人生…徹徹底底都失去了。

“他為什麼這麼做?”直到視線中再也沒有阿特拉斯和傑斯的背影,白尾才喃喃問道,不知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未然。

未然伸手將他摟緊懷裡,道,“男人的想法,你不用懂。”

白尾呆了呆,隨即大怒,跳起來喊道,“離婚!我要和你離婚!!!”

未然手臂一個用力就輕輕鬆鬆將白尾扛到肩膀上,“你倒是提醒了我,我們還沒舉辦婚禮呢。你看,我們是巨型盛大的婚禮呢還是盛大的婚禮呢還是盛大的婚禮呢?”

“孫子誒!老爺我不要結婚!!!”白尾整張臉都扭曲了,他寧死也不要穿上人魚的婚紗站在那麼多人面前。

“可是昨天寶貝們問我,為什麼我們沒有結婚照。”未然很淡定的回道,彷彿不是他有私心,只是為了滿足孩子們的願望而已。

“…回去我和他們說!”白尾咬牙道。

“你確定?”未然有些擔心。

“…我確定!”

回到家後,事實證明,未然的擔心全然是為了白尾不被兩隻天真無邪又惡魔無比的小人魚們氣到吐血。

結果,自然是白尾完敗。

婚禮勢在必行…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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