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零心想,幸好,幸好這是她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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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持和謝零是一起報道的,只不過一個念大一,一個念研一。
兩家父母本來想送,但是孩子都理解他們工作繁忙,實在是不必要浪費時間。
謝零這邊手續簡單,等忙完之後謝持這邊還在排隊登記各種名單表格,謝零去找他的時候,遠遠就看見小孩十分不耐煩的把帽簷壓的很低,身邊不是有小姑娘刻意走過去看。
等謝零走過去,他立馬攥住謝零的手,整個人貼在她身上,下巴放在她肩膀上,撒嬌說:“人好多,煩。”
謝零拍拍他後背,哄了一句乖一點,就叫他起來,因為真的有很多人在看。
等小孩站直了,謝零把他帽子摘下來,用手幫他整理了下頭髮後,把買的冰水貼在他臉上。
小孩看起來很熱。
謝持任由她照顧,自然,他也十分享受這樣的照顧。
這一套動作兩個人都配合的行雲流水,已成自然,也不覺得有什麼。
別人卻不這麼覺得。
有一個幫忙登記的學生是謝零直系學弟,看見她在這邊就過來打招呼,結果看見一個好看的男孩子一直粘著她,且,一看便是新生。
“學姐,怎麼這會兒過來了?這是?”
“我男朋友。”
於是,周圍碎了一地的芳心,男女皆有。
但是謝持小朋友很開心,笑的像個小傻子。
————
開學不到一個月,就有女孩子挑釁到謝零頭上。
先是發簡訊,言語間全是警告,謝零沒搭理,也沒告訴謝持,她是覺得沒有必要,小女孩而已,還不懂事。
結果這小女孩找上門來了。
是個挺漂亮的小姑娘,就是太過張揚了,攔著謝零不讓她走,非要跟她“談談”。
“你叫什麼?”謝零眉眼仍帶著笑意。
小女孩仰著臉:“我叫陳儀。”
謝零哦了一聲,然後說:“陳儀,我很忙,沒有時間和你談談,不然你去找謝持談談,對了,你有他電話嗎?”
儘管謝零語氣溫柔,但仍是給了陳儀重擊,她臉漲得通紅,要是有謝持電話,她又怎麼會過來找謝零先挑釁呢,被戳中痛處,她罵到:“你囂張什麼,你都這麼大年齡了,還霸著謝持,真以為他喜歡你啊?過了幾年看你怎麼哭!”
謝零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小姑娘,覺得她實在是沒救了,才幾歲啊就管起別人的家長裡短?剛想語重心長的教育教育她,謝持就已經找過來。
他沒聽見陳儀的話,過來就牽謝零的手,看都沒看一眼陳儀,就對謝零說:“乾媽說他們今晚出差要路過這邊,叫我們去吃飯。”
謝零嗯了一聲,兩個人都沒搭理陳儀,側過身就想走。
陳儀感覺到巨大的羞辱,想也沒想就攔在兩人前邊,眼淚汪汪的盯著謝持看,彷彿受了多大的委屈。
謝持蹙眉,問謝零:“這是你朋友嘛?”
謝零語塞,問他:“你不認識?”
謝持:“我為什麼要認識?”
謝零:“……沒事,不是我朋友,我們走吧。”
兩人揚長而去,留下還在震驚中的陳儀,她送過情書,當面表過白,甚至聽了謝持班一個月的課程,結果謝持根本不認識她,甚至,不眼熟。
————
第二年,兩個人和父母商量後搬到學校外邊住。
謝持爸爸偷偷把他拉到一邊,語重心長的跟他說:“爸爸也是從這個年紀過來了,理解你的感受,但是謝持,有些措施還是要做好的,你是男孩子,要照顧好零零,不要讓她一直操心。”
謝持讓他爸說的面紅耳赤,但是還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這一年來找謝零“談談”的女孩子少了很多,倒不是因為謝零有多厲害,而是謝持的平日裡表現清清楚楚讓她們看出來了,不是謝零霸著謝持不放,而是謝持的獨佔欲太強。
謝零上課,他陪著。
謝零和朋友聚餐,他纏著。
謝零跟著老師出差,他跟著。
整個一粘人精,哪裡還會有人上去自討苦吃,閒的嘛?F大又不是隻有他謝持一個好看的男孩子。
一天早上,謝零醒後發現謝持不大對勁,用臉頰碰了碰他的額頭,有點燙,但還不至於太嚴重。
謝零悄悄起床去藥店。
生病不能空腹吃藥,謝零順路買了謝持喜歡的蔬菜粥,多耽誤了一會,等回去的時候謝持已經醒了。
不知道他醒了多久了,給自己套了件灰色的衛衣,拉聳著腦袋盤腿坐在床上,看見她後表情更加委屈,他一醒來就發現謝零不在,叫了半天都沒人應聲。
小孩本來就生著病,這下倒好,差點自己偷偷抹眼淚。
雖然生氣的在那裡板著臉,但是還是乖乖坐在床上等她。
謝零趕緊放下東西去哄,她站著抱他,讓他的腦袋靠在她胸上,撫摸他腦袋,柔聲道:“怎麼啦,一副要哭的樣子。”
謝持把她的腰抱得緊緊的,貪婪的吸取她身上的味道,沒好意思告訴她,他做噩夢,夢到她要和別人結婚,他怎麼求她,她都不看他一眼,一醒,她還不在身邊。
那種剎那間心悸的感覺,他此生不想再體會第二遍。
他撒嬌:“你不能趁我睡著偷偷走掉。”
謝零笑,這小傻瓜,真的是病糊塗了,但還是要哄著來。
最後還是謝零給小孩餵了粥又餵了藥,哄了又哄,他才決定原諒“她”在夢裡拋棄的事情。
當然,這些小情緒謝零通通不知道,她只是以為這小孩又在撒嬌。
到晚上的時候謝持突然嚴重起來,把謝零嚇得半死,趕緊帶著他去了醫院,最後還是要打點滴。
是在那種有十幾張床的病房裡,藥味摻雜著消毒水味,謝持聞的更加難受。
看小孩苦巴著一張臉,謝零趕緊把她的羽絨服蓋在他身上,聞熟悉的味道,謝持才緩和一點。
掛到第二瓶的時候謝持清醒了一點,他睜開眼,發現謝零一隻用手捂著藥管子。
她怕藥水太涼,他會不舒服。
恍惚間,他還以為又回到小時候,那年謝零剛剛上大學,新鮮的很,很少回家,恰逢兩家父母忙的昏天暗地的時候,謝持生病了。
他燒的稀裡糊塗的,第一反應就是給謝零打電話。
謝零被他虛弱的聲音嚇得魂飛魄散,趕緊先給父母打電話,卻沒人接。
好在他們家離上海很近,一個小時多一點就能到,謝零馬上回了家。
等謝持有了意識,他已經在醫院裡,那時候,謝零也是這樣,用手溫暖藥水。
明明時間已經過去四年,謝持卻仍然清楚的記得那時謝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