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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不知道茉莉一般在哪兒辦公,可程師傅是熟門熟路,揪著小二哥的衣裳,就拉去了西樓,上了二層,便瞧見那掉了門牌的“雲霄堂”。
額,原來這就是茉莉大叔的棲身之所啊!
仙白人兒瞧了瞧三等工小二哥,竟一轉鳳眼,微微一笑,淡問:“被人瞧見了?”
誒?這語氣,好像他早就知道……
小二哥猛然一愣,眨巴雙眼不明所以,卻見茉莉偏了身子走去窗邊,撩撥了下凝黑長髮,道:“你來了我這‘漫林閣’多久,就偷聽偷學了多久……可有收穫?”
啥意思?
這茉莉說話還真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跟蹦豆兒似的聽的我迷糊,索性站去他身邊:“大叔!你說啥呢?”
茉莉對我露出一抹淡雅笑顏,看的我直暈呼,執起乾淨手指颳了我的鼻樑,道:“是你將他捉來的吧?”
我忙抽動頸椎不住點頭,而茉莉的臉上笑意更甚,明媚堪比夏日之陽:“他是‘聞香苑’常老闆的侄兒,來我這兒上工是假,偷學技藝是真,也打探著我的舉動,好讓常老闆知己知彼,從而百戰百勝。”
“原來你都知道?那你怎麼不早點兒抓著他啊?!”我氣急的問。
儒雅面容上掛了無奈淺笑:“不拆穿,只因他著實愚笨,此人偷聽之時哈欠連連,偷看之時心不在焉,這等朝三暮四,即使告訴他我的一舉一動,想必也難向常老闆彙報出什麼。實話說,我還得多謝他才是,若不是他遲鈍呆傻,我也不會這麼早得到‘聞香苑’……留著無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二哥聞言冷哼一聲,也不管是否被程師傅鉗制,竟一挺腰板道:“哼!楚林,你別太囂張了!我大伯是逼不得已才會把茶樓賣給你,咱們早晚是要東山再起的!”
我忙點著腦袋,走去小二哥身邊,拍了拍那廝的肩,說道:“哥哥,你真TM人才!奸細當成你這樣,還能厚顏無恥的說東山再起?你這臉皮,簡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遇上個跟你一樣的,估計也只會瞎胡扯!你明知道常老闆把茶樓賣了,你還傻不拉幾的繼續偷看偷學,你傻的真徹底啊!”
小二哥被氣的接不上話,我忙拍著他的後背為他順氣:“不氣不氣哦,你腦袋本來就不靈光,要是一口氣沒吐出來直接抽過去,你那缺心眼兒大伯別說東山再起,萬一撒手人寰你還得進片孝心,不給買個棺材板兒,至少也得給買個破席!不生氣哦!”
小二哥被噎的白眼兒直翻,程師傅則是憋笑憋到肩膀直顫,還是茉莉大叔有風度,拍了拍我的腦袋:“行了,收起你的牙尖嘴利,幹活兒去吧,這裡我會處理。”
突又想起來什麼,忙問:“大叔,常老闆是昨兒個來的那個人嗎?”
“是。”
“那常老闆賣了茶樓給你,小二哥也就沒必要在這裡了吧?”
“是。”
“那這小二哥能不能由我處置?”
“……隨你。”
哼哼!有好玩兒的了!
……
第二十章 哇!純金的算盤哪!
要說“漫林閣”最陰暗的地方,貌似就是柴房了,就在我提議要將小二哥先關進去時,程師傅倒也不嫌麻煩,硬是要親自綁他去。
我一聽心頭一震,看來我對這個“綁”字很感興趣,於是在那髒不啦嘰的柴房中,找來捆綁柴火的麻繩,將小二哥纏的那叫一個緊,捆的那叫一個密,整個一咖啡色木乃伊!
隨地拾起一塊不知道猴年馬月留下的抹布,上面還掛著濃郁的黴點子,自己聞了聞……啊!味兒真正啊!抬手,在小二哥驚恐的雙眼下,我慢慢悠悠且非常平淡的說了一句:“中華人民共和國萬歲。”
他一愣,隨口道:“啊?”
我趁他張大嘴“啊?”的空擋,一把將那發了黴的極品抹布塞進他的口中:“啊個P呀啊!連這麼經典的臺詞都聽不懂,看來你得從新過孃胎回回爐!”
在小二哥哼哼唧唧的呻吟中,我感受的到他那不解的情緒,不懂的悲哀,還有那抹布散發氣味時,那種生不如死的掙扎……哼!活該!
程師傅猛推一把小二哥,將他狠狠的摔在柴火堆上,之後拍拍雙手,問:“你要怎麼處理他?”
我奸詐一笑:“待茶苑打烊,發放賞銀的時候,你們就等著瞧好兒吧!”
……
夜晚之前,我閒著也是閒著,隨意拿起小掃帚,東拉一道,西扯一條,有時過茶坊混口水喝,一會兒過茉莉的“雲霄堂”順塊兒點心,時間過的倒也快,晚飯時我搶了口小焰翼的窩窩頭,搶了口李掌櫃的蔬菜粥,搶了口程師傅的雪蓮果,又轉回茉莉的房間卡了個油,接著搬過一小板凳,鑽進李掌櫃的櫃檯裡,鞋子一蹬,盤腿一坐,揚起小臉對他說:“掌櫃哥哥,我學習完跑堂,還要幹什麼?”
他顯然是沒料到我會這麼明目張膽的坐進櫃檯裡,更沒想到我會脫了鞋子盤上腿傻不拉幾,更更沒想到我會在櫃檯裡東瞅瞅西望望眼神肆起,更更更沒想到我會左手一摸右手一立,不過,他絕對想不到我會在櫃檯裡,摸出一把金燦燦的小算盤,從而詫異不已!
“哇!好漂亮啊!”眼前頓時一亮,那把沉甸甸的小算盤簡直是極品中的極品,不但珠粒飽滿,框架筆直,銜接緊密,就連撥動時珠粒中的縫隙,都是恰到好處不鬆不緊!特別是那金燦燦的顏色……
金?瞧見這等色澤,我不禁抬頭對上李掌櫃的詫異面容:“掌櫃哥哥,這算盤難不成塗了高檔油漆?”
粘墨的手指一把將算盤抄了過去,我還從沒見過他這麼緊張過:“這裡除了賬簿,你最不能碰的便是它了!果子,你怎般頑皮是無可厚非,但要記得,這隻金算盤,萬萬碰不得!”
哇!真是金的啊!
可我還沒飽夠眼福,李掌櫃卻徑自拿了塊棉布,將金色小算盤小心翼翼的包裹起來,放進櫃檯下的暗格之中,隨即問道:“找我何事?”
我盯著那塊小包袱停留幾秒鐘,才回答:“……先是問問我跑堂之後要做什麼,二是想借你的筆墨一用!”
他疑惑著面容,倒是直奔第二而去:“借筆墨?”
我點著腦袋:“夜晚打烊,夥計們都來領賞錢的時候,我要用!”
他思量了下,最終答應,但張口又想說什麼的時候,卻見如仙般的茉莉大叔出現在櫃檯邊,我忙將腦袋縮了又縮,若是被他看到我偷懶偷進櫃檯重地,還不得一怒減工錢?可正擔心的時候,卻聽溫雅的聲音道:“思語,你跟我來一下。”接著卻又說:“果子,你守著點帳臺。”
真TM見鬼了!那楚林難不成真有讀心術?不然是有透視眼?
我撇了撇嘴站起身,茉莉和李掌櫃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