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顫，過電一般將腳丫縮回。

羅湛抬頭衝他挑逗地笑，從床腳慢慢爬上來，將凌小閒壓在身下，問:“喜歡嗎？”

凌小閒水波盪漾的眼眸望著他，輕輕點頭回答:“喜歡。”

羅湛側頭吻他的耳垂，接著問:“喜歡什麼？”

凌小閒感受著因為碰觸產生的陣陣酥麻，氣息不穩地說道:“什麼都喜歡。喜歡這麼漂亮的房子，喜歡你送我的手機……”

羅湛張嘴咬上他的耳廓，用了幾分力道，讓凌小閒感到了疼。

“最喜歡你。”凌小閒立刻追加道。

倒不是凌小閒變得會說話討喜，主要是臉皮厚似城牆的金主早就給過他教訓。

“最喜歡你。”這四個字是羅湛逼著凌小閒有事沒事就要掛在嘴邊的。

“我人又帥又有錢，還這麼溫柔體貼，善解人意。你要不是最喜歡我的話，簡直沒有天理了！”

……

猶豫了很久，凌小閒撥通了家裡的電話。

“喂？”

“媽……是我。”

“小閒……你跑哪兒去了？你又惹什麼事了？這都鬧到家裡來了……”

凌小閒心裡一驚，還沒來得及細問，電話那頭就換了人。

“你個小畜生，怎麼在家惹事，出了門也不老實？你說，你現在死哪兒去了？”

“爸，我沒惹事。是那個老闆他……”

“我不管那些，你要是安安分分的，人家能打你主意嗎？我當初好說歹說，讓人家王老三帶你出去學手藝，掙口飯吃，你倒好……

你把人張老闆打了就跑了，張老闆找不著人，就賴上王老三，讓他賠醫藥費。

王老三電話打到咱家，一天打十好幾個追著要錢。

你個不省心的敗家玩意兒，你說你姐還要交學費，你奶還要買藥，你讓我上哪兒去弄錢？”

凌小閒默不作聲，聽著他爸一頓數落加責怪，心裡頭感覺涼涼的。

電話那頭傳來吆喝聲。

“你把電話給我……”

“媽，你彆氣著身子，我罵他就行了。”

“你給我……”接著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奶奶尖利的罵聲。

“凌小閒你這個賠錢貨，我早就看出來你不是省油的燈。我跟你說，你自己去找王老三說清楚，你自己□□惹出來的事，你自己賠錢給人家。你要是讓你爸給你頂事，你看著我不去扒了你的皮……

你說老凌家這是做了什麼孽，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不男不女的妖精，除了勾搭人就是給家裡惹事，送出去離家那麼遠你也不老實……

老凌家的臉都叫你給丟淨了，你這個……”

凌小閒把手機扔到一邊，由著那裡面的老巫婆連番不帶喘氣地惡罵。

他有時候覺得挺奇怪，為什麼他奶平時看起來病殃殃的，總得去拿藥養著。但打罵起自己來，那叫一箇中氣十足……

“上輩子欠你們的！”凌小閒嘟囔一句。

其實本來想著讓他爸把臨走給他的那個銀行賬號再告訴他一遍，然後他去打點錢給家裡。

羅湛除了那五十萬的初夜費，另外給了他一百萬首款，剩餘的一百萬和現在住的這套房，說好到一年後再交付。

自己手裡有錢了，他就想著救濟一下家裡，誰知道……

得了，正好省錢。

凌小閒悄悄地回了自己幹活的那家飯館附近，隔著老遠蹲守。

他得找王老三說一聲。

到底是他帶自己出來，於情於理自己不能一走了之，讓王老三面對小老闆的刁難。

他並沒有記住王老三的電話號碼，只好親自找過來，但又挺害怕撞見那個畜生老闆。

他知道飯店休息時間，依稀也記得王老三有時候會到後巷來靠著電線杆抽根菸。

誰知這一等等了很長時間，就在凌小閒打算放棄，改天再來時，人出來了。

手機在內兜裡震動了起來，凌小閒沒太注意到。

他遠遠地招呼了王老三，上來就給他塞了錢，讓他別咋咋呼呼。

“三叔，我知道連累你了，這些錢拿去補償你。你以後別打電話到我們家要錢了。”

王老三開啟信封看了看，厚厚的一摞鈔票讓他有點傻眼。

“小閒，你……這錢是哪兒來的？”

“三叔，你不用擔心，這錢也不是偷也不是搶，你拿著就行。”

王老三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錢揣進了兜裡。

“小閒，我知道那事兒不怨你，咱老闆是個什麼玩意兒我清楚。你現在在哪兒住？”

凌小閒笑了笑沒回答，只說:“我走了三叔，要不別再讓老闆看見我。”

王老三也沒留人，揮手道:“那你快走吧！自己在外面注意著點。”

凌小閒答應一聲，頭也不回地走遠了。

……

羅湛回到公寓發現凌小閒居然不在。

大老闆頓時心生不滿。

他都有日子沒出去花天酒地了，天天往凌小閒這兒跑，頻繁的程度，連他自己都覺得過份。

今天更是特意提早回來，打算帶人出去吃浪漫大餐。

誰知道一回來家裡沒人？

這才幾天，凌小閒就膽肥了，居然敢不在家裡乖乖等著挨艹？

打電話，無人接聽。

羅湛陰沉了臉。

難道，那小妖精又拿著錢跑了？

……

凌小閒覺得頭疼欲裂，頭朝下一顛一顛地動著，慢慢回醒的意識，讓他回憶起昏倒之前的事來。

他給王老三送完錢，快步穿過小巷去車站坐車，卻被突然冒出來的小老闆攔住了去路。

果然是怕什麼來什麼，凌小閒想都沒想撒腿就跑。

小老闆這次顯然是有備而來，從他手裡頭拿的鐵棍就可以知道。

追逐距離接近的時候，凌小閒被小老闆揮舞的鐵棍打中後腦勺，一下子跌倒在地。

凌小閒不肯束手就擒，一邊喊一邊又打又踢。

忽然一股猛烈的電流擊在身上，凌小閒抽搐兩下，徹底癱倒，失去了抵抗力。

這時候醒過來，全身還處在虛軟狀態。

更要命的是手腳被牢牢縛住。

凌小閒沒有費力掙扎，現在被綁著抗在肩膀上，並不是最好的逃脫時機。

要冷靜，等待機會。

並沒有走太遠，小老闆扛著凌小閒，推開陳舊的大門，進了一處院落。然後熟門熟路地進了其中的房間。

燈光有些暗，隱隱看得出，這應該是一處破舊的廠房。

小老闆把他放到地上的時候凌小閒閉上眼睛繼續裝暈。

忍著噁心讓小老闆摸了幾下，然後在他將他腿上的束縛解開打算重新捆綁的瞬間，凌小閒猛然揮動雙臂，照著小老闆太陽穴打過去。

很可惜……被小老闆機警躲過了。

凌小閒試圖起身逃跑，卻被扯住衣角猛然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