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難得。
這日,康時照例坐在病床邊陪護,他撐著頭一頁頁翻看無聊的肖像畫。
蘇鈺盯著他的側臉良久,突然道:“你該不會是為了逃避寫作業才來陪我的?”
康時翻書的手指僵了下,爾後面無表情道:“怎麼會?住院就別想太多。”
蘇鈺皺眉,莫非真是他想太多。
緊接著康時就來了句,“想多了我怕你會難過。”
蘇鈺:……你不說話我絕對快活多了。
他喝口水潤潤嗓子,“其實我一直想問,你眉心上是什麼東西?”
康時面色起了輕微的變化。
戳到他痛處了,見狀,蘇鈺趕忙再補上幾刀,“這花瓣可真好看,畫的太傳神了。”
果然,康時的臉色變難看了。
蘇鈺再接再厲,“比萬壽菊還漂亮,看上去像是在發光。”
康時用良好的耐力才沒說出句海誓山盟,讓流星來毀滅試圖詆譭他的愚昧份子,“這是胎記。”
蘇鈺,“我摔得是腿。”
不是腦子。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有這個胎記?”
康時淡淡道,“你眼神不好。”他合上書,“別急著爭辯,興許等你視力恢復些,它會變成一朵向日葵。”
蘇鈺,“它要是變成向日葵我就……”
話還沒說完,他用力揉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真的是向日葵。
康時把書放在一旁,看向窗外,陽光就要出來了。
當天,蘇鈺要求去掛眼科,結果成功到精神科走了一趟,醫生給出的官方解釋:大概是輕微腦震盪產生的幻覺。
……
白天無所事事,晚上康時又變成了很忙的狀態月光下,被放在手掌心的金子襯著月光熠熠生輝,看來他的點金術有所長進,即便是沒有使用頂級的材料也可以成功,但只限於指甲蓋那麼小的面積。
等他看夠了,把金子防在桌子上,身後懷辛把它收好放在一個檀木盒子裡。
“老規矩,”康時,“處理掉它。”
“奴瞭解,只是兌換出的錢要怎麼辦?”
“打倒我支付寶裡,”夜色模糊了康時五官的輪廓,給他的聲音瀰漫些許魅惑,“記住動作要隱蔽,不要被別人發現。”
懷辛,“您放心,奴每次都會經過好幾道跨行手續,最後才以紅包的形式轉入。”
“我知道了,你去吧。”康時像是累極了,話一說完整個人陷在無邊黑暗當中。
懷辛離開後,康時便打電話給南羊,順便提起了剛才的事。
南羊只回應了兩個字:傻逼。之後果斷切斷電話線,重入夢鄉。
從來都是他掛別人,第一次被人結束通話電話的康時對著窗外沉思良久,持續到天明十分,漫長的一夜使得他幾乎身體僵直,待到陽光破雲而出,他突然喃喃道:“原來是忘拉窗簾了。”
幹壞事前一定要記得拉窗簾,更何況銷贓,所以南羊才會蔑視他的智商。
然後他重新打給還在深度睡眠中的南羊,彙報自己的發現。
被結束通話後他不甘心試圖再打一遍,得到的是甜美的女聲回答他您所撥打的使用者暫時不在服務區。
被拉黑了。
康時獨自發呆一會兒,沒事,他還可以登門拜訪,順便省了電話費。
半路上他想起今天是要和商永學畫的日子,車子硬生生的掉了個頭,駛向另一個方向。
商仲抱著他的小黃雞,頭髮因為午睡完還打著卷兒,他躺在沙發生,抗上去還沒有完全清醒。
“你哥哥呢?”
商仲想了兩秒鐘,衝樓上叫道:“哥,下來接客。”
典型睡眠不足智商沒跟上的表現。
好在商永今天剛剛完成一幅畫作,心情不錯,就沒跟他計較,出房間對康時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上來。
康時端著自己的杯子往上走,身後商仲懨懨道:“歡迎下次光臨。”
康時幾不可察的搖搖頭,看來商家的智商只充到了一個人的卡上,商永屬於過度消費,至與後面這個……從他畫了幾千萬買了個雞蛋,現在又把蛋裡孵出的小黃雞當成寶貝來看,智商完全沒在線上。
第40章 一諾千金
“臉上是什麼?”
康時知道他在問眉心的花瓣,回道:“人體彩繪。”
來的次數多了,康時漸漸觀察也就更多,他發現每次都止步在二樓,從來沒有見有人去三樓,甚至追著小黃雞滿房子跑得商仲每次也都在二樓就轉身。
“閣樓上是什麼?”他問。
商永,“雜貨間。”
康時狀似玩笑,“我還當像書上寫的一樣,閣樓上藏著一個瘋女人。”
一瞬間,商永眼中全是冷芒,但他很快恢復平靜,修長的手指按壓著扶手,“也許真有個瘋子。”
康時,“帶我上去開開眼界?”
“我是你的老師。”
“我知道,”康時道:“但我來這裡不是單純讓你上。”
商永看著他不說話。
“簡稱而已,”康時,“全稱是上課。”
商永沒再提這個話題,開始授今天的課,中間康時上色到一半染料用完了,商永穿好外套,“附近就有的賣,我出去一趟。”臨出門前,他特意回頭交代道:“專心畫畫。別往三樓跑。”
他這句話的時候,康時直覺心裡嘎噠一聲,直覺要完,這世上起碼有一件事和電影狗血的劇情出奇的一致,譬如午夜後不要照鏡子,走夜路不要吹口哨,但凡是主角,必須要打破禁忌。
康時就是別人越不讓他做,他偏要第一個衝上去的那類人。
說好聽點,叫熱血青年,說真實點,就是傻逼孩子。
於是他豎起耳朵,仔仔細細聽著樓下的動靜,當確定商永關門出去後,他第一時間放棄拖鞋,光著腳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響往三樓走。
沒有燈。
在這絕對寂靜的一層,連呼吸聲都像蚊子一樣嗡嗡地吵鬧,只有兩間房間,他秉持著就近原則準備開啟第一扇門,結果是鎖著的,好在以前學過的東西沒有荒廢,今天終於可以派上用場。
康時後退兩步,目光死死鎖定鑰匙插孔,像是估量可以開啟它的冷兵器,等他看的差不多了,神情嚴肅,氣沉丹田:“芝麻開門。”
一分鐘過去了,門還是那扇門,兩分鐘過去了,完全沒有開啟的跡象,到了第三分鐘,康時選擇放棄,他不得不承認從前學的開鎖技巧在這裡並不適用。
原本他對第二扇門也沒抱多大的希望,沒想到竟然沒有上鎖,開啟的一剎那連他自己都有些驚訝。
很乾淨的一間房間,唯一能肯定的是它並不是商永說的雜貨間,相反,這裡大多數藏物看上去都價值不菲。
最吸引他眼球莫過於架子最頂層擺放的青花瓷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