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還不如不睡,泡一杯清茶,這是嚴小左準備加班的標誌。
手中茶香氤氳,在這異國他鄉,能喝到最地道的中國黑茶,這還要多虧了弗蘭克的照顧。沉浸在思緒裡,忽然手機震動起來,嚴小左看也不看就直接接了起來,輕柔的聲音,十分彬彬有禮,卻也足夠疏離。
電話裡聲音嘈雜,嚴小左拿著杯子耐心的等了一會兒,想是別人打錯了,剛想掛掉,耳際響起的聲音讓他動作一僵。
“阿左,我好想你。”
包含深情的呢喃,彷彿午夜夢迴的夢魘,嚴小左渾身顫抖,氤氳的茶香吸引不了他,滾燙的杯子也吸引不了他,喉嚨彷彿被什麼抓住,手忙腳亂的放下茶杯,就像一個第一天上學的小孩,害怕見到老師一樣惶恐。因為動作太重,茶水灑了出來他都沒注意。
走在平時最喜歡的地毯上,嚴小左沒有心情去欣賞那精緻的環紋,手裡的電話彷彿燙手的山芋,心裡想說的有很多,到了嘴邊統統變成一聲哽咽。緊緊的捂住嘴巴,嚴小左想他真是瘋了,不然怎麼會只聽到聲音就像個要不到糖的小孩坐在地上哭,丟臉死了。
“阿左……”項右心裡咯噔一聲響,難道這麼多年了阿左還不想見他。
幾年的成長,與各種人打交道,嚴小左又怎麼會聽不出項右的猶豫和不安,心裡更加難過,這個一向強勢冷硬的男人什麼時候竟出現這種情緒。其實這麼多年了,他不是沒有後悔過,當初說的冠冕堂皇,其實就是他自己膽怯,做了膽小鬼,沒骨氣的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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