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柳宅。
“看來這房子得大修了。”高崎拍拍身上的泥土,感嘆道。
傅淵頤忽然想到什麼,急忙叫來臨邛:“快幫我找找遊小姐在哪兒,是不是給埋了。”
臨邛:“……”
柳坤儀讓高崎等五鬼將柳家好好打掃一番,而流亭則去訂酒店。今夜柳宅也不能安身,得另外尋覓住處。
傅淵頤在臨邛和玉卮的幫助下好不容易在廢墟中找到生無可戀的遊炘念,急忙將她刨了出來。
儘管無解之境將遊炘念保護得很好,但她看上去很生氣……
也是,自家戀人在關鍵時刻拋下自己,孤身赴險。這是活著回來了,如果真有什麼三長兩短傅淵頤都能去挖了對方的墳——更何況是遊大小姐呢。
傅淵頤將無解之境撤去,遊炘念雙眼有些發滯地看著她。
“回來了?”
傅淵頤道:“回來了。”
“沒死?”
“……沒死。”
然後遊炘念就不說話了。
傅淵頤這冷汗唰唰往下淌。
……
維和部隊這批人馬來得沒禮貌去得也突兀,柳宅算是被夷為平地了,流亭在福明山腳下訂了酒店,一行人先入住酒店。
不知道下次冥府的人再找麻煩是什麼時候,但現在對傅淵頤而言最麻煩的事便是不知道敲開遊炘唸的房門之後該說點什麼。
她左思右想,鼓足了勇氣敲門。
敲門,再敲門。
傅淵頤:“……”
事實證明她想多了——人家遊小姐根本沒想給她開門。
臨邛和玉卮飄在她身後連連搖頭,嘴裡嘖嘖有聲。
傅淵頤很不爽地回頭:“你們倆自個兒找回記憶找回青春找回海誓山盟也不能這樣欺負人!”
“給你說。”玉卮道,“最好的辦法就是往那噗通一跪,她居高臨下自然覺得你弱小,罵她罵不下口,打她打不下手,心裡上你就佔了上風,如果演技好還能飆兩行淚的話最好。道歉的話是一定要說的,千萬要走心,說得越真情實意越好。”
傅淵頤虛心請教:“有什麼模板格式可以參考麼?”
“開頭認錯中間回憶結尾展望未來。”
傅淵頤一拍手:“妥!”
臨邛全程在旁斜眼圍觀:“喲,這一套一套的,敢情你都有模板了?”
玉卮冤枉:“這是你的宿主,我幫自家人還被嫌棄?這什麼道理啊。”
臨邛懶得跟她們說,直接往遊炘唸的房裡飄。
“哎?”傅淵頤和玉卮站在門外,一臉蒙圈。
“她不是魂魄離體麼?門都摸不到還指望她開門?”臨邛丟下一句話便消失了。
傅淵頤:“……”
玉卮恍然大悟:“也對啊。”說著便隨臨邛一併飄進門裡。
只能站在門口的傅淵頤:“…………”
☆、第135章 ————
君閱帝景,遊宅。
一輛車左右飄忽,跟斷了線的風箏似的折進遊家,差點兒將開門的傭人颳倒。猛地撞入車庫之後傭人慌忙跑來,小心翼翼地往車裡看了眼,輕聲道:“少爺?你還好嗎?”
遊然冬倒在駕駛位上打了個飽嗝,酒味混著海鮮的腥氣直衝他五官,倒是將自己燻醒了三分。
他舔舔嘴艱難地睜開眼睛,拉了拉車門,這車門怎麼拉不動?
傭人幫他將車門往反方向一提,門開了,遊然冬直接掉出車外。
“少爺,你小心點!”
傭人打算扶他起來,遊然冬一把將對方推開,扒著車門直起身子,看了傭人一眼道:“別告訴……遊任雪……”
傭人點點頭挽住他胳膊,他在傭人的攙扶下罵罵咧咧地回屋裡。
傭人一路上都在聽他罵盧漫,說這冷血的表姐怎麼就不能放他一條生路。
“我已經改正了啊,我已經要奮發圖強了,你看我不去夜店不卷葉子,每天早上八點起床去酒店報到。我幾個哥們和姑娘成天埋怨我不理會他們,我都要活成魯濱遜了,還要我怎麼樣?為什麼我想做什麼她都要否決?就因為我沒能力?哈?我沒能力嗎?你不放手讓我做怎麼知道我沒能力?我沒能力怎麼帶得動一大票兄弟?怎麼圈得住一大夥的女人?”遊然冬呼了口氣,直視傭人,“偏見,這他媽的就叫偏見!”
傭人被他的酒氣燻得不敢呼吸,差點兒被他一同帶倒,好不容易將他拽到客廳,趕緊招呼幾個小夥子來搬人。
遊然冬癱客廳沙發上不起來,閉著眼嚷嚷:“遊任雪呢?!遊任雪!你說!咱們還去那幫老傢伙家裡跪嗎?再跪一圈……再跪十圈都行!只要咱們遊家別毀我手裡……只要那姓盧的能滾遠點兒……上次車禍怎麼就炸不死她?你說盧漫命怎麼就這麼大?我爸我媽我姐怎麼就沒這福氣。”
遊然冬說著說著眼淚往外流,蜷在沙發上悶著頭哭:“爸媽……姐……你們怎麼就死了……”
傭人看著他這樣糟心,上樓去找遊任雪。
敲敲遊任雪的房門,沒人應答。二小姐的確在家,之前還看見她了,這會兒的功夫不見人,難道又去老爺和大小姐之前的房間了?
傭人來到老爺夫人先前的主臥門口,敲了敲,喊道:“二小姐,你在嗎?”
沒人應她。
“二小姐?”傭人提聲又喊了一句,依舊沒人回答。
難道出門了?傭人正打算離開,忽然聽見屋裡傳來悶悶的動響。
傭人神經一緊。
她是遊家慘案之後才來幫傭的,知道遊家曾經發生過什麼,死了三個人,剩一對雙胞胎也沒搬走,居然將凶宅重建,將被燒燬的所有細節都重新復原,空著兩間臥室,還時不時自個兒進去待好久。有時候傭人路過臥室門口,聽到遊任雪在裡面壓低聲音的自言自語都覺得瘮得慌。偌大的房子就住著她們姐弟倆個幾個傭人、保安,天色一晚,獨自走在屋裡,都覺得身後有人,別提有多可怕了。
要不是給的錢多,她才不會來幫傭。
今晚遊任雪又去主臥裡待著了,傭人決定還是少給自己找麻煩,等遊任雪自個兒從屋裡出來再說吧。
傭人正準備走,忽然“咔噠”一聲,門開了。
傭人渾身發涼地慢慢回頭,見遊任雪無聲無息地站在門縫之後,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並不說話,一片死一般的寂靜之間,似乎連呼吸都感覺不到。
“二、二小姐。”傭人幹著嗓子低聲喚了一句。
“幹什麼?”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