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西沉，天地之間看起來霧濛濛的，正如此刻羽然的思緒。

她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自己一個人了，那些本該在她生命裡伴隨她成長的人都已經早早的離去。那樣小的年紀裡她已經開始學會怎麼樣出劍去殺死敵人了，可長到這麼大，卻還沒有人教會她，喜歡上一個人該怎麼辦。

柳洛夕走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秦以蕭重新拿起那本《四書五經注》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手指沿著泛黃的書頁不斷來回摩挲，羽然…剛才她是生氣了麼…

時間過去許久，秦以蕭視線還是停留在剛才那一頁，此刻她的心思全然不在讀書上。夜風吹的蕭瑟，撥出的氣息變成白色的霧氣然後消散在空氣裡。

嘆了口氣，將書丟在一旁的桌子上，秦以蕭伸手取過放置在一邊的助拐，小心的一步一步走向房間，不知為何，越接近那扇門，她的心就跳的越快，也跳的越亂。

伸出的手停在空中，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推開了門。

“羽然，我剛才…”正要說些什麼的秦以蕭突然噓了聲。

屋子被爐火印成溫暖的色調，羽然正伏在桌子上熟睡，白色的裙子垂到地上，身體隨著呼吸輕輕起伏，安靜的像只乖巧的小貓。

莫名的，這畫面讓秦以蕭心安，她不自覺的笑了，剛才小鹿亂撞的心也逐漸平穩下來，她一直覺得羽然安靜的時候像小貓，而不安靜的時候像小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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