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妤和顧殊寧很般配嗎?現在江南灣的名妓寶座,在二十年前屬於另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又和爸爸有過一點關係,或者說,和很多男人有關係,比如那些政客們,彎彎繞繞,錯綜複雜…”
姜鵬毅認真地聽他說,似乎捕捉到了些什麼,追問道:“你是說,子妤和她背後的政客,站錯隊了?”
男人沒說話,卻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
他得承認,一開始的確想追求顧殊寧,但在展開了一番對顧殊寧身世的調查後,他放棄了這個念頭。
本來,顧殊寧背後的齊振遠,絕對是姜家想要拉攏的頭號人物,在這片不屬於資本家的土地上,他們想要生存,想要保持現有地位,就必須學會站隊,平日如何威風,關鍵時刻還是得依靠“分配隊伍”的人。
可惜,顧殊寧的母親是當年江南灣的名妓,換屆時落馬的老虎們,無一不跟她有過來往,背後強大的人脈資源關係網,恐怖如罩頂烏雲,折騰來折騰去,最終害死了她自己。
想要操縱別人,反被別人操縱,最後慘死…這樣的背景,真的對姜家有好處麼?更何況,父親要是知道顧殊寧是顧瀾的女兒,恐怕會第一個跳出來反對他的追求舉動。
——女人嘛,終究是弱者。
那他又怎麼能讓一個或者兩個女人,迷惑了自己的弟弟,妄想把家族牽進去呢…姜鵬康輕輕晃了晃茶杯,水面微漾,倒映出他那張俊美的臉龐,以及轉瞬即逝的陰笑…
不過,他失算了。
……
顧殊寧在家休息了一整天,第二天去公司,辦公室的椅子還沒坐熱,就被警齤察帶走了。在所有職員湊熱鬧般的目光下,她被兩個穿警服的帥哥圍在中間,去公安局“喝茶”,這一走,大家都亂了。
那天早上溫子妤送她到大廈樓下後,回頭去了銀行,好不容易把寶寶哄住,現在要做的事情還不能讓寶寶知道。
本來貨物被扣以及稅款被查的事情她已有了解決辦法,只是沒想到,對方的速度太快,快到令她措手不及。
僅僅一個上午,顧殊寧就被拘留了。
接到秘書的電話,溫子妤暫停了手頭上在銀行的事,急匆匆趕回公司。她一來,亂哄哄的各部門突然就沒了聲,只見她殺氣騰騰直衝財務部,隔了一道透明玻璃門,又有一群人圍觀…
“溫副總,雖然我剛來沒多久,但是這些賬一看就是假的…”新來的小會計連忙把之前的賬務記錄全翻出來,認真圈點,為表示自己有很認真的看過。
其實小會計也納悶,自己一個剛畢業的應屆生都看得出來這有將近兩年的假賬,怎麼老闆就沒發現呢?她也是聽說了老會計卷錢逃跑的事情,才想了這麼多,實在是無法理解…
溫子妤緊緊盯著電腦螢幕,眉頭越皺越深,兩團熊熊燃燒的怒火浮起眼眸,突然。她“啪”地一聲摔了滑鼠,咬牙切齒道:“王全忠…你個老不死的東西…”
之前對付王全忠時,她就想過,這個猥瑣噁心的臭男人可能沒那麼容易鬆口,一定是做了什麼她們看不見的手腳,否則怎麼會那樣甘心地在她一個女人面前忍下侮辱。
這種男人應該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才對,怎麼會輕易放手呢?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們…
溫子妤莫名感到煩躁,事情的複雜程度有些超乎她的想象。也許王全忠早就在公司內部安插了不知多少個眼線,顧殊寧卻渾然不覺,而現在她根本不能確定幕後人究竟是王全忠自己,還是另有其人。
恰好又逢換屆,上面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稍微有走錯一步,就有可能牽連到很多人,包括顧殊寧。
財務部的倒黴催們被二老闆這一脾氣爆發嚇得不敢做聲,經理抹著虛汗等候吩咐,一屋子人大氣都不敢出。
要說大老闆是冰山凍人,這二老闆也不好惹啊,明明就是火山爆發,冰火兩重天的…
“把這些記錄複製一份給我,以後所有賬務明細都由我親自過目。”溫子妤壓下怒火,冷著臉對他們下命令。而其實在她心裡已經把顧殊寧罵了個狗血淋頭。
她寶寶這個蠢貨!手下直屬的部門,這麼大個漏洞,眼皮子底下居然沒發現!連虛增收入和利潤率都看不出來,難道卡里進賬她都不注意數字異常的嗎?溫子妤扶著額頭,強迫自己冷靜,又實在是對顧殊寧的疏忽感到氣憤。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她太在乎,從何時起,顧殊寧的事業變成了她的事業,而她擁有的一切,也將變成顧殊寧的…
從單純的會計卷錢逃跑和貨物被海關扣下的事,一下子升級成公司做假帳,虛增營收和涉嫌走私等嚴重的問題,很難不讓人懷疑背後是否有人在操縱。
那麼,除了王全忠,還有誰呢…
……
當外面為一連串的事情亂作一團時,顧殊寧卻淡定得很,說是被帶走要拘留,其實她就是去錄個口供,局子裡轉一圈,也就一頓飯的功夫。
她根本不知道溫子妤已經急瘋了,更加不知道公司裡把她被帶走的事傳成了什麼樣。被帶走之前她提心吊膽的,出來之後整個人一派輕鬆,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那些預感終於準確了一回,她直覺中要浮出水面的真相,比意料中來得更早。
“齊叔,這會是什麼訊號嗎?”一老一少面對面坐在茶莊裡,顧殊寧笑得有幾分調皮,杯中茶水喝了一半,總覺得不如上次那麼苦了。
齊振遠面露慈愛地看著她,笑道:“有人在跟我們耍把戲,探探底,本來我還打算藏一段時間,沒想到就有人按捺不住了啊…”
“上一代的恩怨嗎?”
老者點點頭,目光如炬,“山間風雲變幻莫測,寧寧,你也要小心行事,別再讓人抓了把柄才好。”
顧殊寧低下頭,眸中情緒晦暗不明,她輕輕頷首,“我明白,齊叔,只是覺得心很累,好像這些破事永遠都不會結束。”
“會結束的,但是…”齊振遠抖了抖衣袖,目光落在潺潺溪水邊,“總要有人付出點什麼代價。”
“……”
“寧寧,最近一兩個月都不會太平,我建議你,最好是去你父親那裡避一避。”話鋒一轉,齊振遠的目光回到顧殊寧身上,“當然,我也有些事情必須要做了,你在這裡的話,我擔心有人會對你不利,我也有所顧忌。”
這話聽著,怎麼像說顧殊寧是個礙手礙腳的廢柴呢…她不高興地撅起了嘴,佯裝生氣道:“齊叔,我就那麼沒用嘛?”
“哈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