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手相。看著這滴水她反倒想起自己這一生。她轉身回屋又喝了一杯水,穿上紅色的大氅,一步一步離開了皇宮。清晨段鏑之來找她,只見庭院裡一人的足印。
她這一去,便是大半年。直到走到了江陵,才給段鏑之來信,說春暖花開,要回教中去處理事情了。若有什麼事,到江陵何處何處轉交信件就好了。段鏑之見信也無話可說,被曾靜昭問起時,只能如實作答。還找補道她這個人脾氣就是如此,來去自如,這倒還比莫野泊好一點,那傢伙來去都不打招呼。曾靜昭一笑,並不接話。她的觀察遠比段鏑之敏感。她想紅綾女對段鏑之許是有情的,但是並沒有糾葛進來,倒也是寬宏了。她又想問五毒教的教規,以為是什麼教規之類限制了紅綾女對段鏑之的追求;可看著段鏑之的呆樣,這才覺得一切的本源都是這個人自己吧。
愛情好比是玄學,是與不是,能或不能,沒有一絲客觀因素可言。
她越這樣想,臉上笑意就越深,看得段鏑之又紅了臉,跟著呆呆傻傻得笑起來。段鏑之平時不愛笑,要笑也笑得十分公務,官員裡私下評價她是皇帝凶神惡煞的鷹犬,她絲毫不介意。漸漸更樂意以鷹犬面目示人。只有對著曾靜昭,她會露出一番小女兒情態的嬌羞—可她又長於行伍,舉止皆是大老爺們,心底嬌羞起來,更有一番手足無措的可愛。曾靜昭就是喜歡這種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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