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夜尋看著走在前面帶路的李海生，心裡一陣疑惑。這李海生是水無痕生前的心腹，陪他出生入死，凡水無痕參加過的戰役，李海生幾乎都參加了，戰功累累，所以，水無痕非常信任他。可是，並不代表也能信任他。

韓夜尋想起不久前，他獨自一人站在碧宮外傷懷時，李海生突然行至他身旁，他當時有些吃驚，因為自從水無痕死後，他的那些心腹下屬都不怎麼買朝庭的賬，因為他們都認為是因為他，水無痕才死的。

李海生似乎是猶豫了很久才過來的，他徑直到韓夜尋身邊，“陛下，將軍都去世十幾年了，您還是忘不了他嗎？”

韓夜尋嘆了口氣：“如果能忘了，也不用徒留我一個人悲傷了……”

李海生咬咬牙，彷彿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似的，“陛下，您想見見將軍嗎？”

“不是屍骨無存嗎？”韓夜尋又驚又喜。

“那是將軍的主意，將軍說……他已經傷夠了，與其讓您對著他的身體悲傷，不如眼不見心不煩……所以，我們才謊報將軍屍骨無存的。”

韓夜尋聽後心中一陣窒息般的難受，一種巨大的悲傷伴著悔意、思戀以及疼痛順著血液流便了全身。

“陛下，到了。”李海生在一片樹林前停了下來。

韓夜尋不免有些激動——就算是沒有生氣、沒有溫度甚至是沒有溫柔的水無痕，他也想要看見。

“陛下，微臣就不進去了。”李海生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韓夜尋一眼，“希望陛下不要再讓將軍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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