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鏡,藉著黃光和一絲月色,很暗的映出褐紅色的窗簾。窗簾上有一人多高的寫意花朵,不是水墨,是洋畫一般的豔色。這是完整的布,時下也很難弄到,更不必提五年前。楊振澤袖管上一粒珍珠色的紐子開了,尖而柔軟的袖口在他的背上刮過,輕得像一個情人的吻。
在那些隱隱展露著豔麗的花朵中,楊璧成赤著上身,裸了雙足,像放錯了地方的畫中人。留洋的時候,有人去看洋鬼子的畫展,回來就隱晦地說,畫得盡是光身子的人。這頗有些沾染顏色的意思,他也好奇那些洋人竟認真將光裸的身子肆意描繪。直到楊璧成裸著身子,他忽然能懂了。於是楊振澤無限愛憐的看著他,覺得他該披髮長歌立在蒼蒼蒹葭裡,哪怕在洋畫裡,也不該捲到這個城市來。這裡有錢,有洋房,還有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這裡有乞丐,也有流氓,還有不知道哪一日就會死的大老闆,嘭的一聲就不再是某哥某爺。它好,也壞。 這一瞬間,他是帶著異常溫柔的心來看楊璧成,就像看著掙扎流亡中無所適從的孩童,他是無辜的。楊振澤甚至產生了短暫的錯覺,以為自己在談一場羅曼蒂克的戀愛,他可以帶他去歐羅巴,英吉利,不。法蘭西,可以。義大利,羅馬,也好。柏拉圖的愛情,是沒有任何邪念和旁物的。當然這卻也只有一瞬間,他想是因為月色太美,或是他錯把燈火當成了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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