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一樣，像個瘋子一樣。

少女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卻不願意控制自己，帶著一股子報復的快感，看著家人難過的樣子，然後又被更深的迷茫所淹沒。

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一個人，或者，非人。

尖利的刀刃沿著鮫人絕美的魚尾一點點向下滑去的時候，少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她練習過很多次了，所以手很穩，乾淨利落。但同樣的，心臟卻恐懼地緊縮起來。

少女不斷安慰自己，這不是人，這只是一條魚，一條魚而已。

她用空閒的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目光不由得上移。然後，她看到了一雙眼睛。

怨毒的，貪婪的，同時又祈求的，痛苦的一雙眼睛，誰也不知道里面藏著多少情感。

而在最後一刻，少女發現，它們通通化為了不捨和愛。

鮫人的眼睛看向了角落。那裡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女嬰，身上還帶著些非人的徵兆，一雙同樣藍色的眼睛卻睜得大大的，死死地盯著這邊。

少女的身子忍不住顫抖，她忽地站起來，拿起那滑膩冰冷的東西，踉蹌著往外跑去。

外面，明亮的天光讓一切

欣欣向榮，少女卻只覺得渾身發冷。

她第一次徹底地明白，原來鮫人，也有個“人”字啊。

拿到了夢寐以求的極品布料，除了日日縈繞的噩夢，少女本來以為自己會過得越來越好。

卻沒有想到，原來這世間，真有因果報應之說。

嘴角紅白色的碎肉和骨頭，被剝去皮的魚尾，還有心中無時無刻都在湧動的食慾和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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