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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華事散逐紅塵92-第92章(雲憂果)
“太后對他不是很好嗎?”此刻宓瑾的身上多了一層薄雪,雨小心翼翼地為宓瑾拂去身上的雪,很輕,輕得不易讓人發覺。
“太后當時也還只是容妃,在中最不起眼。那時候,她會悄悄給予主上幫助,對主上也很好,可主上是誰也不相信,不相信他們會好心來幫助他。憑容妃當時的情況也只能送點吃的,在主上受傷的時候悄悄送創傷藥過來。主上在被其他皇子欺負的時候,寧王出頭幫了他。為此,寧王也自然成為被其他皇子仇恨的物件。容妃也被牽扯了進來,經常受到其他妃子的欺辱,就這樣主上開始接受他們的好,有了寧王的陪伴是好,可誰又知道他心裡的傷痛沒有延續。”
說完,雨長長地嘆氣。
如果,讓他知道陷害了他母妃的人是太后,他會不會又要受到重創,她該告訴他?不然,他遲早也會查出來,小姨也恢復了以前的容貌,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了,就只有順其自然了。
好冷,停止了思維才發現周遭更是寒冷了。
渾身又冷又熱的。
“夫人,你發燒了怎麼辦?”雨發現宓瑾的額頭滾燙,很是自責,“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雪,越下越大,寒風隨著大雪而來,風勢颳得猛烈。日積月累的蒼雪山看不到邊際,似乎不曾融化。茫茫雪地裡留下了腳印也跟著沒有一絲的溫度。大雪肆意隨著風力波動更加猖獗。
“夫人,你怎麼樣了,風雪太大,我們本無法前行了。”雨緊緊護著懷裡的人,一手撐著前面隨風進攻的大風雪,微微眯著雙眼。
“還,還好。”宓瑾努力看向山頂,還是覺得好遙遠。體力一點點不濟。似乎要被無形的力量抽乾,連著呼吸急促不定,靈魂也在風雪裡飄搖不定。
山間小路變得狹窄,眼下也是望不到谷底的深淵,一失足就是千古恨也拉不回命來。看一眼就心驚膽顫了。
“雨,你還撐得住嗎?”感到身體有些顫抖,宓瑾望著雨問道。
“我有禦寒丹,不礙事。倒是夫人你的身體再也撐不下去了,這樣下去會受不了。”雨猶豫萬分,繼續也不是,返回也不是,左後為難。
感受著懷裡的完全靠著毅力支撐下去的女子,心裡一陣心疼,只是後悔吞下了那顆救命的丹藥。他寧願是自己忍受這千年冰雪的冷,也不願意讓承認受痛苦的人是她。他從來都不喜歡漂亮女人,漂亮的女人再漂亮也只會賣弄自己的姿色,而眼前的她卻深深地折服他。此種環境要是他沒有禦寒丹也早就成了一具屍體更何況是她。
為何想到她如此拼命的舉動為的是主上,心裡就一陣不痛快。好像有什麼東西堵住了呼吸一樣。
“我命大得很,再大的風雪也阻擋不了我,我一定要拿到雲憂果,我不怕!”就算是再艱辛她也會辦到。
雨若有若無地嘆口氣,好像說了句什麼,風雪太大,宓瑾沒有聽見。
才剛抬腳,腳下的雪層就鬆了,那麼一瞬間的功夫。雨只是覺得自己懷裡一空,人就不見了。
懸空於懸崖,第一次覺得與死亡的距離好近。雨費力地扣住了宓瑾的手,天寒地凍地,本就使不出什麼力氣,雨咬著牙。“夫人,抓緊!”
渾身差不多冷得失去了知覺,要是現在拿一把小刀刺過來也不會感到痛。手上傳來的溫暖是雨把持著不放的溫度。
“放開我,不放的話你也會掉下來!”仰面看著雨一臉的痛苦。能活一個是一個,這種時刻。偏偏古人就是如此固執。
雨艱難地搖頭,“不放,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說什麼也不會放,我一定要救你,別放棄。”
她有發覺雨在很用力,只不過是徒勞而已。
她的體力不允許她還能講出什麼話來,只是默默承受著雨微薄的挽救。
雪地的承受力本就小,又是在空蕩蕩的懸崖邊上。雪,一點一點地往下掉,專心於拉著宓瑾上去的雨沒有心思注意。
如果說不恐慌,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摔下去怎麼也是分手碎骨,只是還不想死而已……
拾起最後僅剩的氣,“雨,我,掉下去以後雲憂果就交給你了,你要救的是你家主子而……不是在……這裡喪了命,所以……”
好不容易講了那麼多,抬起另一隻僵硬的手放到雨的手背上。
“夫人,你要幹什麼……夫人!!”雨萬分恐慌,只是什麼都不能做,眼睜睜地看著她掉下去了。
縈繞在耳邊的是雨絕望的聲音,鬆手的那一刻好像還是沒有後悔,看來這是對的了。
呼嘯而過的風聲充斥耳邊,好累,就這樣睡過去吧。
眼看著墜入懸崖的她時,雨想也沒想地準備跳下去,卻被一個紫色的身影阻止了,然後那一道紫色的身影也跟著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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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醒來,身體也逐漸暖和,還參雜著濃濃的藥味。
緩慢地睜開了眼睛。視線所能認知的是這是一間木屋,雖是木屋,佔地面積好像很大。不再僵硬的身體可以靈活動起來促使她下床打量起了周邊的環境。屋內是簡單的藤椅和木桌,最主要的是床邊放了好幾個暖爐,怪不得溫暖備至。揉著太陽,才憶起是墜入了懸崖。難不成這裡是懸崖下面的別外洞天?
屋外橫著一條走廊,小屋是凌空架起,幾大地樹幹支撐著所有的重量。走廊的兩邊連著小小的樓梯。
她吸了口氣,仍然有少許的寒氣,卻不似那會兒經歷地那般烈,如同初春乍到的氣息。
凌空小樓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凌雲居,別說,這樣的小樓真有凌駕於雲霧上的幻覺。四周有淡淡的霧水。
樓下空餘之處長滿了青草鮮花,學過醫的人都能看出這裡的花花草草豈是泛泛之輩。
雲憂草,她看見了,很顯然,其餘的花草的高度都差不多,看得出有人刻意地修剪過,雲憂草高處其餘的同伴的一倍,嫩葉細長有致,筆直地屹立於其中,隨著偶爾吹來的微風浮動。鮮紅的果實懸掛在細葉與主幹相交之處。
宓瑾迫不及待地踩著一步一步的階梯下去,越過草叢,雲憂草放大地擺在面前,腳下一疼,好像被什麼咬了一口。這時的宓瑾哪還管得上那麼多,伸手便開始採果子。行動到一半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大喝:“喂!你在幹什麼?!”
條件反回頭的宓瑾看見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正直愣愣地站在那裡,一臉的怒氣。
小男孩看見宓瑾看著他,又叫道:“沒想到你居然是個小偷!哼!”
小偷?在說什麼。宓瑾緘默打算繼續聽聽他還要說點什麼有關小偷之類的話題。
“喂,你怎麼不說話,趕緊出來,那裡面有很多毒蟲,你還想到鬼門關裡轉一次才甘心?”男孩兒負氣,眼裡有了一絲著急和擔憂。
“啊——有毒蟲,你怎麼不早說!”這個話題有點沉重,順從小男孩兒的話跳了出來,走的時候還不忘摘下一顆雲
憂果。
腳才碰到不是草叢的地面,手裡的果子就被男孩兒搶了過去。捏在手裡往上拋了拋。
當果子拋在空中的時候,欲搶過來,男孩兒後退了一步,順便接住了果子,嘲笑道:“你這個小偷還想偷雲憂果!”
“你還給我!”宓瑾跟著過去,勢要拿回來。
男孩兒輕輕踮腳飛得老遠,中間隔出了一段距離。
“還給你?怎麼還,又不是你的,我沒罰你偷東西都算是我慷慨了。你臉皮怎麼那麼厚!人漂亮臉皮厚就不行了,哎……”男孩兒老成的樣子甚是搞笑。
“你要怎麼才會給我,我無論如何都要得到它!”宓瑾宣誓,反正也追不上他,大不了攤開了。
“休想!咦?你的腳怎麼了,好像有血?”男孩兒上前一步為了瞧得真切。不會還真的中招了吧。
“莫兒,你在幹什麼?”
宓瑾突然覺得身後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師父,你回來了。”男孩兒和諧地笑著。
宓瑾聞聲看過去,大驚,出口道:“二孃?”
二孃看見宓瑾高興地笑著,又怒斥:“你怎麼下來了,凍壞的身體才暖和過來,快回去休息。”
“已經沒事了,是二孃救了我?”
雨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激動得差點哭了出來,“夫人,你終於醒了……”
“你怎麼也在這兒?”看到雨她雖然高興,但是還是有點弄不明白情況,為什麼是二孃?
“我們被人救了。”
此刻,宓瑾的想法卻不在這裡,她想的是既然二孃在這裡,那麼雲憂果就有希望了。那個破小孩兒居然敢搶她的果子。
“師父,你看她的腳上有傷,是不是被毒蟲咬傷了?”
上官莫仍然不怎麼放心,提醒了這個事實的存在。
小男孩兒的話讓宓瑾從喜悅中回到了現實。
不說還好,說著說著才感覺腳上有一點點的痛,捋著褲腳一看,腳踝上有一團紅色的血。
二孃一聽也趕過來檢查宓瑾的傷,抓著宓瑾的手就開始把脈,凝眸:“奇怪了,你的腳踝被毒蟲所傷,但脈象卻是正常,按道理現在的毒該侵入五臟六腑了。”二孃不放心地再次把脈,確定了沒事才肯放下。
於是,二孃瞥了眼宓瑾手上的鏈子沒再說話。
驀地想起手上的鏈子,是它又一次保護了她。
二孃讓她回到了屋內,又讓宓瑾喝了一碗驅寒的藥水。
“二孃,我想……”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二孃搖手,繼續弄著鍋裡熱騰騰的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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