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做什麼?”
“到小溪的上游打些清水回來,燒開備用。”
“好。”鳳歌走了幾步,又回來,“你也不要叫我公主殿下了,給旁人聽見不好。”
“那叫你什麼?”
“叫我的名字,鳳歌。”
第七章
婦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個小姑娘也昂首向天,嘴裡學著剛才狼王的叫聲,這孩子看起來漂漂亮亮乾乾淨淨的,莫不是個傻子?
狼群停下腳步,似乎在聽著什麼。
難道這麼拙劣的模仿,竟然真的得到了狼王號令的精髓?婦人覺得自己的三觀被粉碎了。
接著,它們轉身,開始瘋狂的往回撲。
發生什麼事了?
很快,空氣中瀰漫起了濃重的血腥味,狼群被偷襲了,是誰在偷襲?
黑暗的林間,什麼都看不清,只能聽見狼群的怒吼,肉體被砍中的聲音,狼屍重重落地的聲音……
狼王親自行動了,它沒有像其他野狼那樣與偷襲者搏鬥,而是撲向毫無反擊能力的鳳歌,林中飛出一把短刀,狼王將它一巴掌拍飛,從嘴裡又發出一聲短暫的嘯聲。
剩下的狼群更加激烈的動作起來。
狼王一步步走向鳳歌,長長的獠牙,閃著不祥的寒光。
婦人早已瑟縮在一棵樹下,緊抱著樹杆顫抖,而鳳歌她竟然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臉上還露出挑釁的笑容。
狼王衝著鳳歌又是一聲嘶吼,鳳歌有樣學樣。
狼王后腿猛蹬,強壯的前肢向鳳歌的肩膀猛抓下來。
鳳歌從容的向後退了兩步,狼王一擊撲空,落在地上,久久沒有起來。
它背上有七個小小的突起,那是飛梭的尾部,金璜的飛梭。
“快去幫幫他。”鳳歌的聲音十分急切。
此時的林中已恢復了寧靜,沒有人走出來。
“看來不用幫了。”金璜清脆的聲音從樹上傳來,接著她輕輕巧巧跳下來,落地時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鳳歌衝進林中,只見狼屍橫七豎八躺在地上,沒有關林森的身影,她暗自鬆了口氣,轉而一想:“他會不會受傷?”
“當然會,短刀都扔出來了,他也只不是一個人類,手撕野狼這個工作難度比較大。”金璜蹲在狼王身邊,一把一把的將射進狼王脊椎中的飛梭拔出,擦乾淨,收好。
鳳歌此時忽然才感覺到了後怕,如果不是關林森在危急時分將短刀扔出,將狼王的注意力引開,只怕她等不到金璜趕到。
“喂,受傷要治呀,你出來呀。”鳳歌也不知道關林森會藏在什麼地方,徒勞的對著山林大喊,
山谷中迴盪著“出來呀,出來呀,出來呀……”
金璜努力拔著狼牙,一面低低的哼著:“你有本事打野狼,你有本事出來呀,出來呀,我知道你受傷,嘿。”
“他肯定受了很重的傷,怎麼辦。”此時的鳳歌就像一個普通的十四歲少女,慌張而不知所措。
“沒事,他受再重的傷,只要你沒見到他的屍體,他還是會做好他份內的工作。”金璜滿意的看著收集的四顆狼牙,小心翼翼的收到荷包裡。
卻被鳳歌一把抓住她的手:“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受傷,什麼都不做。”
金璜不動聲色的掙開,將荷包揣進口袋,嘟囔著:“你根本都沒見著他,哪來的眼睜睜……”
見鳳歌還是一臉的焦慮,金璜嘆了口氣:“暗衛是不可以與主人見面的。”
“道理我都懂,但是……”
金璜止住她繼續往下說的慾望:“但是暗衛可以與藥見面啊,你把藥放著,他自己會拿的。”
“萬一傷在背上,他夠不著怎麼辦,萬一傷很深,一瓶藥不夠怎麼辦,萬一他……”
“好好好好好,暗衛也沒說不能與侍女見面,對不對,我去!我去看他行了吧!”金璜搖搖頭,鳳歌那一大串“萬一”實在是攪得她頭痛,剛認識的時候那個斯文淡定從容冷靜的儲君大公主上哪兒去了?
韓老三的手術很成功,金璜將所有的碎骨取了出來,敷上鳳歌帶出來的接骨續筋的膏藥:“等著吧,大概過三個月就能好……”她將“吧”嚥了回去。
香噴噴的烤兔腿也塞不住金璜的嘴,她一邊大口的啃著兔腿一面抱怨:“餓死我了,我給他取骨,還修房頂,修房門,又把他們家的柴房給收拾了,晚上好睡,本以為出來能有晚飯等著我,結果出來一看,人都沒了,大寶二寶說你們倆一起出去玩了,我尋思著自己上山找點吃的,才會遇到你們。”
鳳歌一點點撕著兔腿上的肉,心不在焉的聽著,她很擔心關林森,不知道他在哪裡吃東西,在哪裡休息,傷怎麼樣了……
臨睡前,她找出一瓶生肌止血膏,委託金璜交給關林森,金璜笑道:“代人送貨,要收錢的喲。”
“書上都說了,侍女丫環就是要負責給小姐傳遞東西的。”鳳歌一臉的驕傲,“我讀書不少,你可別騙我。”
金璜的臉上露出賊兮兮的笑容:“那你記不記得,侍女丫環替小姐傳的都是什麼呀?”
“什麼?”
“定情信物呀~~~”
鳳歌的臉一下子紅了,追著金璜就要打,金璜早就大笑著跑的遠遠。
***
夜深人靜,金璜捏著生肌止血膏,悠然的坐在屋旁的大石上:“趕緊的,我要去睡覺了。又不給夜班費。”
草叢中一陣響動,關林森慢慢走出來,他腰背還是挺的很直,金璜冷冷一笑:“裝什麼裝,你的右腿再不治,明兒我就可以在你身上試試新學的快速鋸腿。放心,不收費。”
關林森接過她手中的藥瓶,抬手撕開褲腿,一片血肉模糊,三道爪痕森然,觸目驚心。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關林森看著金璜的眼睛。
金璜笑道:“你是什麼目的,我就是什麼目的。”
“如果你敢對她不利,”關林森冷冷的看著她。
金璜一臉賤賤的表情:“怎樣?你來打我呀。”
鳳歌在屋裡隔著小窗向外偷看,大石上,金璜與關林森坐在一起,晚風吹起金璜的長髮,她的身子前傾,看樣子笑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