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逼的軍訓

軍訓的第一天晚上，程顥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一是寢室裡人太多，程顥有些不適應，二是這裡的床實在是太硬了，倒是上鋪的吳駿睡得死沉死沉的，跟頭豬一樣。可能是真累了。

“程顥，睡不著嗎？”張子翔問道

“關你屁事！”

“要不，你來我床上，我給你講故事？”

“講你妹！我警告你，別他媽再跟老子說話。”

“別啊，我也睡不著，咱們聊聊天。”

“好啊！”

“真的？那咱們聊點什麼呢？”

“你說我是給你幾拳好呢還是踹你幾腳好啊，又或者是拳打腳踢更好？”

“——！真是個不解風情的傢伙。”

“知趣的就趕緊閉嘴，睡你的覺，別他媽沒事兒找事兒。”

“程顥，我…”

還沒等張子翔開口講完，程顥就順手抄起自己的拖鞋對著張子翔扔了過來，由於寢室的燈是關了的，只有淡淡的月光從窗戶照射進來，能見度並不高，所以張子翔根本沒有看到有拖鞋飛過來，這程顥丟得也太準了，拖鞋像是裝了GPS定位一般。“啪”打在了張子翔的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感接踵而至，張子翔趕緊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行，程顥，算你狠！”

“我另外這隻鞋說它也迫不及待想飛過來吻你了。”

張子翔便不再說話了，老老實實地睡覺，儘管還是睡不著，腦子裡都在想著程顥的一言一行，張子翔明白，從他見到程顥的第一眼開始就喜歡上了這個男孩兒，霸道，刁蠻，任性，敢愛敢恨，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會太虛偽和做作，直來直去的性格和骨子裡的那股倔勁兒，更難得的是，模樣還生得那麼俊俏。在遇到程顥之前，張子翔身邊圍繞的都是些心口不一，虛偽做作的庸脂俗粉，張子翔看都不想多看一眼，而男的大都也是些表面上稱兄道弟，實際確是另有所圖的所謂的“哥們兒”，只會一味地拍馬屁。所以，像程顥這樣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人，在張子翔看來就顯得很特別，有股想要hold住他的慾望，越是難搞定的，張子翔就越想要得到。而程顥，對張子翔卻沒什麼好感，儘管程顥心裡明白，張子翔比自己好看得多，也受歡迎得多，但就是不願意承認。對張子翔的厭惡倒是更多一些。程顥完全是個異類，從小到大沒有喜歡過任何一個人，不明白喜歡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只知道對我好的人，我便對他好，對我不好的，我便有仇必報。

程顥繼續玩著手機，終於熬到凌晨3點的時候，打了個哈欠，慢慢地閉上了眼睡著了，第二天一大清早，天剛剛亮，哨音就響了起來，大家都爭分奪秒地穿著衣服，吳駿也手忙腳亂，害怕遲到了，吳駿看到下鋪的程顥還睡得死死的，趕緊搖了搖程顥

“喂，快起來！集合了”

“別吵我！”程顥不耐煩地說道，繼續睡著，可能程顥都忘記了現在是在軍訓。

眼看時間就快不夠了，五分鐘內必須集合完畢，吳駿也放棄了繼續叫程顥起床

“我不管你啦！先走了。”說完便匆匆忙忙地跑了

樓下的同學也已經幾乎全到了，這時，程顥似乎才意識到現在是在軍訓，不是在學校裡，於是趕緊起床

“報數！”

“1，2，3，4….”

“怎麼少一個，誰沒來？班長，點人！”

“報告教官，程顥沒到！”

“誰知道他在哪？”

吳駿害怕極了，心想著，這要是讓教官知道他還在寢室酣睡，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心裡只盼望著程顥趕快來，果然，程顥跑下樓來到了集合的地方，對著教官敬了個禮

“報告！”

“你就是程顥？”

“報告教官，是！”

“遲到了幾分鐘，知道嗎？”

程顥看了看錶

“報告教官，遲到了6分鐘”

“為什麼遲到？”

“報告教官，睡著了！”

“這才軍訓第二天就這麼懶散，早上不準吃飯！圍著操場罰跑六圈！”

“是！”

這點懲罰對程顥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再說遲到本就是自己不對。所以程顥也甘願接受懲罰。

“先歸隊！”

程顥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

“軍訓結束時，你們學校的領導會親自蒞臨，檢驗大家的軍訓成果，並且也會有名次，我希望，我教出來的學生是最棒的，有信心拿第一沒有？”

“有！”大家異口同聲地吼道

“很好！從今天開始，後面連續5天我教大家棍術！希望大家認真學，下面，開始晨跑”

大家兩兩一排開始圍著操場慢跑

“喂，程顥。棍術是個什麼東西啊？”吳駿好奇地問道

“格鬥武術的一種，以棍棒為器械。”

“哦，你學過？”

“當然。”

“那好學嗎？”

程顥不耐煩地看了吳駿一眼

“你覺得呢？對我來說容易，至於你嘛，看造化了！”

“會不會很累啊？”

“不會，很輕鬆！”

吳駿一聽，心裡踏實了好多，晨跑完了以後，吳駿已經累得不行了，張著嘴喘著大氣，程顥倒像是沒怎麼累

“今天晨跑就到這裡，大家準備一下，吃早飯。”簡教官對大家說道

“哎，真他媽要了我命，終於跑完了！程顥，我先去食堂領早餐了。”

“去吧，我還有6圈呢。”

“這教官也真是的，罰也罰了，幹嘛還不准你吃飯。”

“這不怪他，是我自己遲到的，應該罰。”

“放心，我會給你留兩個饅頭。”

“不用了，我才不吃那麼難吃的東西。”

“喂，都什麼時候了，還挑三揀四的，先餵飽肚子啊，這才有力氣軍訓。”

“一頓不吃餓不死我。”

說完，吳駿便離開了，程顥繼續圍著操場跑著，張子翔這時跟了上來，程顥看了他一眼

“喂，一個人跑多無聊，我來陪陪你吧。”

“滾開！”

“別老是這樣嘛，我可是好心地來陪著你跑耶。”

“我又沒求你。”

“程顥，你喜歡什麼樣的女生啊？”

程顥被這麼一問，倒是有些不知該怎麼回答，程顥從來都沒喜歡過一個女生，更不知道自己會喜歡什麼樣的女生

“喜歡你媽啊”

“你真重口味！”

“給老子滾開，你真的很煩人。”

“喂，你也太不識抬舉了吧，像我這麼優秀的男人，別人想我煩我還不幹呢。你應該感到榮幸才對，你看看，那些女的有多嫉妒你。”

“你以為老子跟那些花痴一樣啊”說完程顥加快了速度

“喂，別跑那麼快啊，等等我。”

“有本事就追上我。”

張子翔也加快了速度，心裡想著，我不正在“追”你嗎？只是你感覺不到罷了，程顥，我一定要成為你的男朋友。張子翔雖然比程顥高一點，腿長一點，但還是沒有程顥跑得快，看來，在跑步這上面，張子翔確實不如程顥。接連6圈都跑完了，張子翔還沒追上程顥。

“喂，沒…沒想到，你這麼能跑。”張子翔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是你太沒用了，我看，你只是個花瓶罷了，沒什麼本事。”程顥諷刺道

“這是在誇我長得好看嗎？”

“不要臉。”說完，程顥便走了，張子翔繼續死纏爛打地跟著

“你能不能別他媽跟著老子。”

“咱們交個朋友嘛。”

“沒興趣。警告你，別再跟著我，否則我真不客氣了。”

“怎麼個不客氣？要打我嗎？來啊。”張子翔賤賤地說道，他賭定程顥不會因為自己纏著他而出手打他。誰知程顥接著就是一拳揍過來，還好張子翔閃地比較快，但程顥的拳頭還是沾到了張子翔的臉。

“喂，你真打啊？”張子翔以為程顥不會打自己，看來失算了

“好像是你自己找打吧。”

張子翔便不再多說，確實是自己自找的。心想著這傢伙真是個不按牌理出牌的人，不能按正常人思考問題的方法去考量他，見程顥真的可能有些煩自己，也便不再跟著他了。

程顥被罰不準吃早飯，無奈只能來到小賣部買了一袋餅乾和一瓶礦泉水，然後跑到操場附近的一個人工湖邊，坐在椅子上吃著餅乾，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連筆者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眼睛死死地盯著湖邊的那一群群錦鯉，又時不時地仍一塊餅乾下去餵魚。這裡很安靜，沒有人打擾，就自己一個人，看著那些錦鯉無憂無慮地遊著，程顥的心裡也很開心，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其實，程顥的內心還是有像小孩子一樣純真的一面，就這樣看著幾條魚都可以讓他很開心，程顥就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人了，只是把自己保護得太好太嚴，把自己封閉了起來，而他的內心是孤獨的，他需要一個人，一個能走進他內心的人，去融化他那顆冰冷的心。

哨音響起，程顥知道要集合軍訓了，便離開了，但他記住了這個地方，這個可以讓他內心不那麼疲憊，讓自己可以放鬆的地方。來到操場，站到了隊伍裡。

“程顥，你去哪了？”吳駿關切地問道

程顥並沒有回答，一副苦瓜臉。吳駿見狀也不再多問

“現在開始，我教大家棍術，棍術是一門武術，是一門可以制fu對手，與敵人殊死搏鬥的技能，在緊急情況下是非常有用的，不僅強筋健骨，也可以防身，所以棍術有別於一般的競技專案，需要有紮實的功底，不僅考驗大家的意志，也考驗大家的體能，所謂“內練精氣神，外練筋骨皮。”所以在學習棍術之前，為了讓大家能學起來更如魚得水，有一個基本功是必不可少的，那就是馬步，馬步扎得穩，才能學習好武術。下面我做一個示範。”

接著教官開始做起了示範

“兩腿平行張開，然後下蹲，腳尖向前，並且保持平行，兩邊膝蓋向外擴張開來，但不能超過腳尖，大腿保持與地面平行，胯部向裡面收，注意，不要撅起臀部。背部挺直，雙手握拳環於腰間。這樣可以增強體能，增強耐力，腰力腿力都能得到提升，在搏鬥中不易被對手推倒和摔倒，更能鍛鍊抗擊打能力。好，下面大家跟著做！”

說罷，同學們便跟著教官做起來，不一會兒，吳駿的腿就開始抖得厲害，重心也有些不穩了

“那位同學，抖什麼抖，站穩！現在我開始計時，做為初學者，只要求大家站足5分鐘即可。”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過得比平時慢上了十倍，不停地有同學出現腿哆嗦和站不穩的情況。

“你看你們一個二個的，這才2分鐘就不行了，多像那兩位同學學學。”教官指著程顥和張子翔。

“都給我站好，不準動！穩住！”

“程顥，你個天殺的騙我，還說容易。”吳駿像個怨婦一樣埋怨

程顥並未理會，瞟了吳駿一眼。

“報告教官，這位同學偷懶，胯都沒有蹲下去。”

“你！再蹲下去一點，大腿與地面平行。5分鐘後再加1分鐘！”教官對吳駿說道

“程顥，我恨你！”

“誰叫你罵我！”

“你跟那張子翔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呵，我有說過我是什麼好人嗎？”

終於，5分鐘到了。

“好，時間到，大家休息！那個偷懶的同學，繼續！”

大家如釋重負一般，艱難地站直，有的同學甚至站都站不起來了，直接倒在了地上，想必是腿已經麻了，哎喲哎喲地叫著。程顥和張子翔像是沒什麼事兒一樣。吳駿像是豁出去半條命一般，終於再堅持了一分鐘後直接坐到了地上，不停地用手揉著他那痠痛的大腿，又不時地用鄙視的眼神看著程顥和張子翔。

“好了，今天馬步到此為止，明天開始，站足6分鐘才能休息！”

教官看大家腿都很疼，估計走路都費勁，於是對著程顥和張子翔說

“你們倆體能還不錯，你們去搬棍子，在你們寢室樓後面的那棟樓的一樓，有個放器材的房間。”

於是程顥和張子翔來到了存放器材的房間，這裡面簡直就是個兵器庫，平時武警訓練用的器材都在裡面，程顥和張子翔抬著一箱子棍子往操場走，張子翔比程顥要高一些，這箱子自然是不能保持平衡，一邊高一邊低，抬起來很費勁，加上張子翔比程顥走得快，讓程顥有些窩火

“喂，我說你腰能不能再彎下來一點，沒看見你那邊高些嗎？”

“誰叫你長那麼矮。”

但張子翔還是遷就程顥地再彎下了一點腰，繼續走著。

“喂，我說你忙著投胎啊？慢點兒會死啊？”

“誰叫你腿那麼短。”

程顥這下不樂意了，把箱子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你他媽的自己搬，跟你這種豬一樣的隊友沒法配合。”

說完便真撂下了張子翔一人徑直往前走了

“真生氣啦？喂，等我一下。”

張子翔吃力地抱起這一箱棍子向前走著，可程顥並沒有來幫忙的意思，反倒催促著

“剛才不是走得很快嗎？你他媽的現在走不動啦？”

張子翔並沒有說什麼，可能真的已經累了，沒有力氣再鬥嘴了，張子翔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箱子搬到要到操場的時候，程顥便過來了，一把抱起箱子

“喂，你這傢伙，剛才不幫忙，現在來幫了。”

“沒辦法，教官在那呢，他要是看見我沒搬，我難辭其咎。”

“靠，你這個傢伙也太陰險了。”

“你可以選擇不搬啊，我一個人搬過去就行了，反正也沒幾步路就到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對教官說是我一路搬過來的，張子翔一點都沒有幫忙。”

“你…算你狠，程顥，你個小人。”

大家選好了棍子，教官便開始教棍術了

“先教大家握棍的方法，右手持棍，用大拇指和食指卡住棍子，中指，無名指和小指彎曲握住棍身，虎口向內，棍子要緊貼著身體右側，棍子底端觸地，提棍的時候，右手握住棍身1/3的地方，提棍時要輕，快，穩，禁止出現掉棍的情況…”

教官不厭其煩地示範著，同學們也認真的學著，很快，一天下來，同學們都累得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樣，無精打采。程顥和張子翔倒是毫無倦意，畢竟是有功底的人。大家雖然很累，但卻過得很充實，也都慢慢地適應了這裡的生活。

（2015.2.14祝大家情人節快樂！特別是廣大男同胞們，希望你們和你們的男朋友幸福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