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舒服的喟嘆。

“我都二十八了，念念，二十八年，沒碰過女人，我忍得難受，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嗯？”

他還委屈上了！

顧念憤憤然。

她十分無力地別過頭去，不想讓他吻自己。

但是陸文瑾的吻，鋪天蓋地在她身體上留下印記。

窗外，還飄著大雪，鞭炮的轟鳴聲，夾雜著呼嘯的北風，壓過了一切聲音。

所以，她不管怎麼哭喊，都不會有人來救她。

她忍不住嘆氣，招惹上陸文瑾這種人，早晚有這麼一天，現在後悔還來得及麼？

她正想的出神，陸文瑾將她的臉扳回來。

“專心點兒！”

在臺燈的微光之下，陸文瑾的臉上微微發紅，豆大的汗水，順著額頭淌下來，在他微擰著的眉頭上，頓了兩下，終於滴下來，落在顧念的脖子上。

她覺得有些發癢，忍不住伸手撫上他的臉，替他擦去臉上的汗水。

陸文瑾挑眉一笑，微微側頭，吻上她的掌心。

“陸文瑾，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我的啊？”

顧念突然問了一句。

陸文瑾笑了起來，挺身動了一下。

顧念驚叫一聲，使勁捶打他。

“你說呢？”陸文瑾大笑起來，“換個問題。”

顧念已經被他撞得眼神渙散，幾乎要崩潰，哪裡還有什麼換問題的想法？

長夜漫漫，顧念的體力終於透支，沉沉睡去，閉上眼睛之前，嘴裡還哼嚀著。

“我後悔了。”

“來不及了。”

陸文瑾親親她的唇角，臉頰，鼻尖，怎麼親都親不夠。

“你應該問我的問題，是還要喜歡你多久……”

他握住她小巧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然後，從枕頭下面拿出一枚金戒指給她戴上。

顧念睡得很沉，壓根沒感覺他做了什麼。

“一輩子我都嫌短，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我還喜歡你……”

顧念哼嚀一聲，不知道在嘟囔著什麼。

但是剛才還在後悔的她，此刻已經雙手環住陸文瑾的腰，貼在他身上。

她好像做了一個夢。

夢中，她回到了少年時候。

那天午後，陽光熾烈，她因為一點小事，坐在大院的一角的大樹下面哭。

哭著哭著，竟然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的時候，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件外套，懷中還抱著一包大白兔奶糖。

她有些疑惑地剝了一顆，準備放在口中，卻碰到有些微腫的嘴唇。

她不明所以，看向旁邊，一個高大的男孩站在一邊，笑眯眯地看著她。

“糖甜不甜？”

顧念點點頭，呆呆地看著他。

男孩大手揉揉她有些亂的頭髮，“還想吃麼？”

“想。”顧念重重點頭。

男孩伸手，“跟我走，當我的媳婦兒，我給你買一輩子的糖吃。”

顧念猶豫了一下，把小手放在他的手中。

她很小，不理解“一輩子”，“媳婦”這麼難的詞彙，但是有糖吃，她就屁顛屁顛地跟上了。

男孩笑了起來，午後的陽光透過樹影，灑在男孩的臉上，明明滅滅的光，映得男孩的臉，格外好看。

他拉著她走。

顧念呆呆看著他，像個小傻子一樣，一包糖就被人拐走。

但是她很開心。

這個大哥哥對她真好，給她買糖，還對她笑。

遠處傳來小賣部裡，老舊收音機的廣播聲，一個女人唱著一首柔情的歌。

一陣微風吹過，不知不覺間，已經偷換了歲月與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