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屋內遺留著歡愛後的氣息。床上那位已昏迷過去。這無疑是一場激烈的歡愛，夾雜著不安、痛苦和絕望。

衣著整齊的瑞在病房內照了照鏡子，把上衣釦子繫到最高處，蓋住天鵝般的脖頸。有點勒得慌，但他仍沒有把最上面的扣子解開。他一絲不苟地整理著，面無表情，彷彿鏡子一側沒有映上一個赤裸裸的佈滿紅印的身軀。

他昏迷著，赤條條的沒有一絲遮蓋。

瑞最後把髮絲從頭到尾又梳了一遍。他終於離開鏡子，此時醫院旁的鐘樓敲響了，嘶啞的五聲鐘響，感覺是死神敲響了喪鐘。

他說：這是最後一次歡愛！

瑞彷彿施捨般賜給軒成一絲眼的餘光。平整光潔的額頭有了皺紋，皺紋一直沒有再舒展開，壓抑的呼吸就要撐爆肺。他氣急敗壞地按了床邊的按鈴，動作迅速地把被子妥帖地為軒成蓋好，然後沒等醫生來就頭也不回地離去。

彷彿腿上有千斤重，每一次抬腳，心臟承受不住負荷似的爆裂瓦解。

有護士看見瑞遊魂似的飄過，身子隨時會倒下一般，囑咐他最好去掛個號瞧瞧。

“對了，九號病床的那人身體快恢復好了，您可以給他辦理出院手續了”護士想了想添了句話。

瑞眼珠一掄，似笑非笑“快好了，恐怕你是沒有聽到剛才的鈴聲吧。勸你去看看，趁他沒被我操死之前。”

“以後他的事與我無關”

原地留下純潔的白衣天使一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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